沒等莫妍回答，裴耀南便又開了口。
“你一個姑娘家這麼晚不回家又去哪鬼混了？”裴耀南說着拿過了自己的外套，“在哪呢，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已經在回去的路上了。”莫妍疑惑的回答，“你不是在照顧權醫生嗎？明天幾點的飛機？”
“明天一早。”
“那你早點睡吧，不用擔心我。”她握着手機又說，“晚安。”
莫妍即將掛斷電話之時，裴耀南開了口。
“妍妍。”
“嗯？”此刻，莫妍還沒有聽出裴耀南語氣之中的不對勁。
“你什麼時候從雲城回S城？”
“下個月，等星辰殺青一起。”莫妍只是簡單的回答了裴耀南的問題，而後反問了一句。“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新年見。”
“我會送你個禮物。”
莫妍聽着裴耀南的話，眼底劃過一絲驚詫。
禮物？
裴耀南對她那可謂是一毛不拔，他居然要送自己禮物？
這還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啊。
“晚安，妍妍。”裴耀南說完便掛斷了電話，放下手機捂着臉頰在牀上打滾。
權少霆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靠在牀邊，看着在自己牀上打滾的裴耀南他便氣不打一處來。
“裴耀南，你特麼有沒有點同情心？”
“阿霆，我有個兒子！能說能跑還能陪我看動畫片的兒子！”裴耀南笑的欣慰，“你看我還是比寒寒速度的多吧？這下我以後見我家老頭也有底氣了！”
“滾。”權少霆摘下了臉上的眼睛，眼底除了哀怨還是哀怨。“我什麼都沒有了。”
“你一直對阿九那麼嚴厲，她突然知道這件事，還發現了你騙她籤協議這件事，她當然不舒坦啊。”裴耀南視線放在了手機屏幕之上看着自己和莫斯耀的照片，繼續和權少霆顯擺。“我兒子叫斯耀，莫斯耀……”
“莫，思耀？”裴耀南宛若發現了新大陸一般開心，“思我？莫妍思我，嘿嘿嘿！”
“有沒有可能，手撕了你。”權少霆不應景的說了一句。
“你少在這裡掃我的興！”裴耀南繼續看着照片，“等我拿到了親子鑑定，一定震驚莫妍一百年！”
“你搞清楚她對你的心意了？”
“當然了，寒寒還幫我套喬星辰話呢！”
“慕靳寒護喬星辰和護犢子一樣，還會幫你套話？”權少霆一直知道裴耀南‘弱智’。“你又給他什麼好處了？”
“他就是問我新年要送什麼禮物給他老婆，我就把我那本絕版的禮物大全給他了啊！划算吧？”裴耀南說着，可是笑着笑着又想哭。“該死的，我馬上就要有老婆了，給他了我用什麼？！”
權少霆靠在牀邊，看着那個玉墜，若有所思。
“沒想到到頭來我的付出便只是她侮辱我的言辭罷了。”權少霆吸了一口氣微微搖頭，將那玉墜收了起來。
“慕阿九剛十九歲，你都二十六歲了。”裴耀南伸了懶腰勸說道，“你不能用你的標準來衡量慕阿九的心思。”
“她恐怕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權少霆眼底劃過陰霾。“是那個小明星。慕阿九嘴上不承認，可是她洗不喜歡他我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權少霆非常瞭解慕阿九，比慕靳寒都瞭解。甚至是慕阿九一個動作和神態，權少霆都能明白她其中的意思。
只是這種喜歡好像真的給慕阿九帶來困擾了。
他曾經和慕阿九說過。
——“不要和不瞭解的男生在一起，會受傷的。”
——“少霆哥，你不明白。沒用痛過的就不叫青春了。”
——“阿九，心傷了不是你想象的這麼簡單的。”
——“我就是要出去闖，我要看我能闖成什麼樣子！”
或許是她年紀小，或許她一輩子都不會喜歡自己。
權少霆自嘲一笑，將一旁還在興奮着的裴耀南一腳踢下牀。
“權少霆你大爺的，你敢踢小爺？”裴耀南說着自己站起身子揉了揉腰，“沒事，踢就給你踢一腳，誰讓我有兒子，我大方呢！”
裴耀南悠哉悠哉的伸了個懶腰。
“媳婦兒子一起有了，值得慶祝。”裴耀南說着躺在了權少霆身邊，“明天我就去寒寒那裡把他藏了酒搞出來喝了！”
“上次慕靳寒不是說要留着他婚禮時喝？”權少霆轉身看着裴耀南問。
“他婚禮肯定比我晚啊！”裴耀南笑的十分開心，“我的婚禮……一定要她滿意纔好。”
“阿南。”
“嗯？”
“你有沒有後悔過，爲了她而放棄嶺比指揮官的位置？”
“不後悔。”裴耀南頭枕着手臂，眉頭上揚的笑着。“我一起救了兩個人的命。”
“至於那個位置，我本來就不想坐的。”裴耀南搖了搖頭說了一句。
“當年你還那麼年輕就那麼有成就，若是如今，你應該都上了主統是位置了吧。”
“再高的位置有什麼用。”儘管裴耀南在醫院接受搶救，在病牀上躺了一年，後來又做了復健，他都沒有提過後悔兩個字。
裴耀南一切修養完畢已經是一年以後了，他又要回到嶺北領罪，後來也是拖着一身傷回來的，那一次權少霆爲了把裴耀南的皮膚復原如初，可是廢了不少勁呢。
“我現在，就等一個親子鑑定了。”裴耀南眼底都是爲未來的憧憬。
而反觀權少霆，眼底卻都是陰鬱與煩躁。
……
這邊，楚星痕就這樣目送着莫妍離開，而後看向了白登。
“這次他們打電話，裴耀南的語氣變了好多。”楚星痕說着眼底劃過疑慮，“去問一下裴耀南最近有什麼動作。”
“好的。”白登說着撥通了電話，五分鐘之後回答了車上。
“先生。”白登眼底劃過疑慮。“這兩天裴耀南一直在權少霆那，聽說……裴耀南要做親子鑑定。”
楚星痕聞言手裡的香菸剛點燃就落在了西服之上，他眼神裡透着無盡陰鷙。
“親子鑑定。”楚星痕的聲音逐漸沙啞，“和莫斯耀麼？”
“是的。”白登點了一下頭，“我們要不要……？”
“當然要！”楚星痕攥緊了拳頭，“當年裴耀南也在B國，那個男人會不會是他？”
細細想來，莫斯耀那對耳朵確實和裴耀南大差不差，還有賣萌時眉眼之間也有些許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