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成瑾笑了，雙臂抱懷靠回沙發，“不然你讓我相信那份文件是赫先生一個人的心血？”
直言讓顧梓璇面色一僵。
封成瑾更道：“赫先生的確是哥倫比亞商學院的高材生，獎學金拿的次數數不勝數，但恕我直言，在哥倫比亞大學能拿到最高全額獎學金的人是你吧？”
“……”顧梓璇心淡淡一顫。
“而且，你2010年畢業，用Melinda的英文名在英國《自然》雜誌上刊登了一篇論文，震驚學術界，回國後，不過短短八年時間，能把赫氏企業飛快的改頭換面，擠進房地產龍頭，除了關係上的幫助，我猜，更多的是理念？”
封成瑾說的很慵懶，挑眉含笑的姿態，一頻一動，都宛如睥睨凡塵的帝王。
那雙比曜石更加深邃的墨瞳，更是寫滿什麼叫可怖的觀察力。
顧梓璇心緊，捏着紙張的指尖白了又白。
良久，她擡眸道：“若我說不是呢？”
封成瑾輕笑，搖頭，“我不會窺探你的隱私，你不用擔心，事實上，我能篤定是因爲你來的這個時間。”
再一次直入顧梓璇心事的聰睿讓她面色微僵。
“時間有什麼問題？”
“沒問題，只是……若你不知道文件的內容，此刻應該坐在金區長家，而不是這。”
一番交談，徹底讓顧梓璇明白了封成瑾的智商與情商。
更明白封成瑾在短短八年時間內轉行，飛快爬上互聯網寡頭憑藉的是什麼。
心隱隱顫抖，她看着他，將紙張摺疊好放入包內。
“好，四天後文件要上會，我最遲第三天去你們公司找你。”
“好。”封成瑾淡淡點了頭，看着顧梓璇起身欲離開，伸出了手。
顧梓璇愣了下，掃視他一眼，將手放在他的手心。
他的手心乾燥又溫暖。
她道：“那合作愉快。”
封成瑾卻怔住了，良久，迎着顧梓璇那見他遲遲不握手，錯愕的眸光，才脣角勾出一抹弧度，“我的意思是，顧小姐是不是先給我留個電話？”
啊？
顧梓璇一瞬間臉漲紅了，通紅通紅。
十指相觸的手心燙如烙鐵。
心跳更是“砰砰砰”到無法自縊。
微頓，她一把甩開他的手，拿過手包就要翻找名片。
可愣了下，想着自己今天出門的急，只拿了個搭衣服的手包……
臉色更紅，她甚至有些手忙腳亂，拿過茶几上的速記紙，她飛快寫下自己的電話號碼，連句再見都顧不得說，就飛快離開。
狼狽逃離的模樣讓封成瑾掃了一眼速記紙，將眸光又落在她背影。
“嗤嗤”泛出笑意。
顧梓璇直到上車，臉才從紅潤中緩過色。
她初戀太晚，結婚太早，以至於沒經歷過太多男女之事，這般緊張失態，倒是第一次。
緩和好氣息，她發動車子。
可不等離開，玻璃窗叩響的聲音就傳來。
擡眸，滑開車窗，她環顧周圍一圈後，淡淡錯愕，“封先生？”
封成瑾勾脣，衝着她比劃了下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