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成瑾的車開的很快。
等赫啓默追出來，就發覺一路全看不到顧梓璇的身影。
心越來越焦躁，他一遍遍給顧梓璇打着電話，卻發現電話始終都在關機狀態。
“能去哪？”
回來又沒見她開車，赫啓默煩躁的將手在方向盤上一錘，撥通了家裡電話，“查查監控，太太打哪輛車走的？”
“好的，赫總。”兩分鐘後，電話那端傳開尷尬的聲音，“赫總，太太沒見打車，她就順着別墅外的路一路走下去了。”
赫啓默：“……”
……
勞斯萊斯幻影中。
顧梓璇看着那開車前從自己面前拿過手包，又將電話拿出，當着自己面按掉關機的封成瑾，秋瞳微顫。
不過想想自己這境遇，還等電話幹嘛。
自嘲的淺淺勾脣，她忍住那泛出的心痛，將臉向一側，平穩呼吸。
手機殼有些溫熱，她覺得奇怪，卻沒多管。
另一邊，封成瑾凝視着她沉默的模樣，也始終沒有開口。
車從赫宅一路開到市中心。
這一路，車廂裡除了淺淺的呼吸，再無其他聲響。
只有顧梓璇的難過在隱忍瀰漫着。
下車時，顧梓璇垂着頭，小聲道：“謝謝。”
封成瑾沒回答，只是抿了抿脣，別頭向車窗外，平聲道：“實在委屈想哭就哭出來，憋着會憋出毛病。”
突如其來的挑破如刀子劃開了顧梓璇心底最溫軟的地方。
一剎那，她很想再忍住心底的酸楚都無法做到。
眼淚開始瀰漫，忍了下，一滴滴往外流。
再忍，就變得更加洶涌。
封成瑾抿脣，看了看，抽過幾張抽紙遞上。
但就在傾身的那個瞬間，顧梓璇一下抱過他的脖頸，狠狠埋在了他的胸膛前。
“爲什麼，你說他們爲什麼要這麼對我？”
他卻怔了下，僵直，沒有動。
等了很久，當顧梓璇的抽泣越來越重的時候，他緩緩擡起了手。
手指在她肩膀的位置顫了一下，微頓，他覆上，不輕不重的將她攬抱在了懷中。
溫暖的呵護是那麼的似曾相識，混合着他襯衫乾淨的氣息。
顧梓璇委屈越來越盛。
想着曾經赫啓默也是這般在她失明擔憂的那段時間，一次次抱着她的身子給予安慰，讓她人生不要害怕。
直到最後停下，她還無法從那份心痛中醒過來。
抽着鼻子，她看着封成瑾胸膛已經被自己毀掉的西裝，道：“不好意思，我會賠你的。”
西裝是Armani的，一套好幾萬。
封成瑾卻沒有說話，眸光沉靜的盯着顧梓璇，想着她先前哭出的那一句句，“他以前也不這樣的，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他八年前結婚前的那些承諾，說會一直對我好，不讓我受委屈，都忘了麼。”
墨色漸漸深斂。
良久，顧梓璇等不到他的回答，也知道麻煩過多，說了句“實在抱歉”，準備推門下車的時候。
“咔咔”。
車內突然反鎖的聲音利落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