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兢拎着一袋櫻桃去找蘇蔓的時候,發現她正站在窗臺那邊發呆,纖細的身軀,落寞的側顏,讓康兢更加堅定了自己心裡的想法,他不能讓蘇蔓就這樣一輩子困在這個泥沼裡,她必須要學會自救。
從她的窗臺這裡可以穿過草地、穿過噴泉,直接看到這個山莊的主人的書房,她這是在思念太子?康兢的眼神變得凝重起來。
他清楚太子這半個月去幹什麼了,也清楚太子對蘇蔓其實……
“康,你什麼時候來的?”蘇蔓突然回頭,看向他。
“剛剛來的,這個東西是廚房那邊剛採購回來的,給你帶點來,你的身體怎麼樣了,還繼續吃藥沒有?”康兢像是一個大哥哥一樣進來,各種詢問。
蘇蔓走過來,給他倒了一杯水,然後兩人坐在沙發上,她道:“我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沒什麼大礙,已經可以出任務了,我希望你有機會的話可以幫我和太子說一下。”
“現在也沒有什麼大任務,就是一些公司的事情,這些事情用不着我們來處理,太子自己會安排人,你就當做這是一次放假好了,累了那麼多年,該休息休息了。”
“康,你也說了,那麼多年我都已經習慣了,突然讓我停下來,我真的會覺得不習慣的,而且我……我除了出任務,我還會做什麼呢?”
一把利劍,唯一的用處就是殺人,就是剷除一切障礙。
聞言,康兢突然沉默了。
“蘇蔓。”
“嗯?”蘇蔓拿起杯子喝水,突然聽到康兢的話,讓她震驚的差點兒讓杯子滑落了自己的手。
康兢說:“你有沒有想過退出?”
氣氛整整凝固了一分鐘,蘇蔓緩緩放下手中的杯子,用抽紙擦去自己手背上的水跡,平淡道:“我從未想過,康,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也不管發生了什麼,我不會退出的,從我來到山莊的那一天我就是這個山莊的人了,我不會離開,我的使命也不容許我離開!”
“蘇蔓。”
“如果是你,你會離開嗎?”
康兢沉吟片刻,凝重道:“我當初被太子的父親帶到山莊的時候就已經知道我的這一生會是什麼樣子了,但是蘇蔓,你不一樣,你是一個女人,你不可能一輩子困在山莊裡,困在太子的身邊,你一定要有你自己的生活,你現在已經二十七歲了,你不小了,真的,如果你要走的話,我相信太子一定會答應的。”
他不能再這麼看着蘇曼執迷下去了,太子心中自有他的想法,他的那道坎他過不了,蘇蔓的等待就一輩子毫無意義,何況誰也不知道太子的心裡到底有沒有蘇蔓。
或許,是沒有的。
他曾經以爲有,但是現在,他突然覺得自己想錯了,怎麼會有呢?太子那樣的人,怎麼會對自己身邊的護衛動情呢?
如果真的動情,他就不會等到現在才動情了,蘇蔓可是從八歲就開始跟着他的。
蘇蔓當然知道康兢的話是什麼意思,但是她不能,她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