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黎未吼道,“誰讓你這樣做的?誰說解除婚約了?你給我去恢復回來!去!”
顧夫人怯怯地,“不是你前陣子,要死要活地解除婚約嗎?”
“我……”顧黎未差點咬碎了自己的舌頭,狠狠拍了自己腦袋一下,心疼得顧夫人渾身抽抽。
顧黎未整個人都被抽去了氣力一樣,胸腔裡縈繞着恐慌、煩躁、氣憤、酸澀,一堆混亂不堪的情緒惹得他腦漿迸裂,氣血逆流。他不想對媽媽那樣吼叫,不想讓別人看出來他不對勁,他只想自己找個安靜的地方,暗自舔傷,可一想到雲非言那張臉,一想到她對他說的挖心挖肝的話,他就覺得心都捏碎了。
“當我今天死了吧。”顧黎未有氣無力說出這句話,突然胸口一痛,噗——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晃悠悠向後倒去。
“兒子!”客廳裡響徹着顧夫人驚恐地尖叫聲。
顧家一時間亂了套。
霍承玉得到消息趕到顧黎未別墅時,已經有三個著名醫生圍在牀邊診治,顧夫人一見霍承玉,哭着就撲了過去。
“承玉,難過死我了,我把小未氣病了,都怪我。”
霍承玉拍了拍顧夫人的背,“好了姨媽,沒事的,小未身體底子好,不會有事的。”
“小未會恨死我的。”
“怎麼會,姨媽多慮了,小未不會恨你的,哪有兒子恨媽媽的。”
“嗚嗚,你不知道,小未長這麼大,我第一次見到他眼睛裡露出那種光。”
“哪種?”
“就是……就是絕望的光。”
霍承玉怔住了,看着牀-上昏迷着的顧黎未,陷入了深思。
“姨媽,你先別擔心,我讓費乾趕過來,一定不會有事的,你放寬心。”
顧夫人點點小腦袋,抽抽鼻涕。
霍承玉給費乾打電話,怎麼也打不通,他急得團團轉,“接電話啊倒是,這個費神經到底怎麼回事。”
醫院裡,一個小時後,費乾輕鬆地從手術室出來,一面豪爽地將手術衣手術手套胡亂丟在走廊裡,一面笑盈盈地走向雲非言,“小言言,ok了,完成你的任務,有沒有什麼獎勵,嗯?”
雲非言等得心焦意亂,腿都軟了,抓住費乾的手,“他沒事了吧?”
“嗯,有我出馬,這還用問?明天就會醒過來,先讓他進重症監護室吧,畢竟創傷面比較大,以防感染。”
雲非言點頭,又擔憂地問,“不會落下殘疾,或者有什麼後遺症吧?”
費乾輕笑,“小瞧我了吧?放心放心,他不會有事的,該縫的都縫了,該切的都切了,該正的都正過來了,跟他原來一個樣。”
雲非言這才大大鬆了口氣,激動之下擁抱住費乾,感激地呢喃,“謝謝你費乾,多虧有你在,我好幸運認識了你。”
費乾忽閃着長睫毛,饞兮兮地沉吟,“那你的手……”
雲非言接着拉下臉來,“想讓我變成殘廢,休想!”
費乾屁顛顛追上雲非言討好,“開玩笑的嘛,只要你經常讓我摸一摸**手就好了嘛。現在我可不可以親親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