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狄去邪聽了不由神情略顯沮喪，不過卻也清楚郝瑗所說的正確。
只有鳳翔到了大信國手裡，或是鳳翔無法分兵原州的情況下，北秦纔可以出兵原州，否則就是去送死。
只是一想到如今大信國纔剛從水路開拔進攻渭州水軍大寨，還得等奪下渭州，然後才能以渭州爲起點往前推進往鳳翔，要攻克一座城池啊，也不知還得等上多久。
郝瑗見一向沉穩的狄去邪此時竟也很是期盼，不由心中暗暗一笑，自己這主公也是隱忍多年了啊，不過這次抓住了跟大信國合作的機會，倒確是是可以助在一定範圍內擴充北秦政權的實力。
不過在郝瑗內心深處，確是已經看穿了北秦政權的終點，那就是當大信國逐步蠶食掉大隋江山的時候，北秦政權屆時極有可能只是整個大信國版圖的一小塊還小塊地方，到時候，就算大信國國主宇文霸遵守盟約不與侵犯，恐你狄去邪想要保住自己的富貴榮華自己也得主動獻上城池也。
大信國國主這一計可真是妙也。
不過誰叫人家就是把準了自家主公的脈呢，現在的北秦除了當前的路可以走之外，也就是直接聯合李淵，可是李淵要是起兵恐還不會選擇跟北秦聯合，沒見在北秦還不知情的情況下都已經派出了人去往寧夏了嗎。
或許，這就是個人的天命，人家大信國可以重掌天下，而北秦政權只能是曇花一現而已，這兩者間是無法相提並論的。
且要達成這一切，還得看之後主公是否忠誠於與大信國的盟約，否則，憑藉大信國的實力，要幹掉主公的北秦兵馬，還真不是一件難事呢。
北秦政權在等着宇文霸方面的消息，而在渭州的水上大戰此時正進行的如火如荼。
當然，如火如荼這個字詞只能用在渭州水軍身上，因爲魯明月的第二水軍戰旅僅僅只是佯攻而已。
可就是這樣的佯攻已經令東營的渭州水軍大寨有些受不住了，不過魯明月很好的把持住了進攻的力度，一直讓東營水軍大寨的承受力在最高點但是卻也還沒有達到無法承受的那個地步。
這是宇文霸刻意交待的。
道理很簡單，要是攻打的太猛，東營就會求援，要麼是往西營求援，要麼就是往渭州城請援，在王君廓還沒有完全伏擊到位的情況下，要是渭州城中兵馬就馳援了水軍大寨的話，那麼又如何還能於半路截殺，就更不用說還趁機奪取渭州城了。
魯明月是在天明時分就到的東營水軍大寨外，隨即就展開了‘強大’的攻勢，鑼聲鼓聲是震天響，喊殺聲也是此起彼伏，可最後東營的水軍大寨卻發現似乎敵方攻不進來。
不過東營的水軍也有些鬱悶，那就是都還不太清楚來攻打自己的到底是什麼來頭。
雖然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這些水軍定然是從老鴉峽而來，但是卻並不認爲就是水仙寨的勢力，而是極有可能水仙寨已經被這股兵馬給吞併了。
一場糊糊塗塗的水戰直接從天明打到了夜間，在申時結束的時候，魯明月終於是鳴金收兵，不過戰艦確是沒有就此撤離，而是直接泊靠在離東營大寨百丈距離，隨時保持着壓迫。
至於但不擔心東營敢出水軍來偷襲，魯明月還真是一點都不擔心，從這一天的戰鬥情況來看，對方几乎就是死守不出的樣子，也是，之前渭州水軍前往老鴉峽找麻煩撞見自己兄長那一場可是全軍覆沒了的，誰還敢主動在江面上跟自家作戰啊。
不過魯明月還是做到了小心謹慎，將一切布放暗哨，水面以及岸上都作好了佈置，只待第二天天明再次開戰。
而對於繞過東營之後的西營水軍大寨，魯明月則沒有想要去觸碰的意思，雖然哥哥只對自己大方針佯攻做了要求，但到底自己要怎麼個佯攻方式哥哥確是沒有限制的。
但是，魯明月也明白，在岸上的伏兵沒有到位之前，自己絕不可以太過於放任了。
而在渭州城之中，通判吳涇大爲着惱。
之前西寧府太守藉助自家關係從江淮請來水軍是可是沒有隻會自己的，其用意不言自明，是想着老鴉峽經營多年，定是存下了不少財富，他西寧府想獨吞。
只是沒想到到來的水軍卻全軍覆沒一個都沒回去，在弄出這麼大事件之後，西寧府擺擺手通通上面關係就沒事了，可自己渭州府反而擔起了責來，愣是要自己渭州派出水軍去奪取老鴉峽攻克水仙寨。
好吧，去就去吧，誰叫自己在朝中沒有靠山呢。
吳涇也隨即點起一小部分水軍前往老鴉峽，卻沒想竟然也是被直接一鍋端了，除了一些逃竄回來的軍士外，戰船什麼的是一艘都沒有回到渭州府，這可把吳涇給嚇壞了。
老鴉峽什麼時候有了這樣的實力？
雖然之前渭州並沒有派出兵馬去於老鴉峽作戰過，但是畢竟離着也不遠，消息方面還是多多少少知曉一些，可突然間冒出這樣強大的水軍來，真的是讓吳涇自那天之後就一直沒有睡熟過。
本想着惹不起我就不再來老鴉峽找你水仙寨的麻煩了，你一個寨子總不至於還主動來找我一個渭州城的麻煩吧。
可是，就在那麼幾天後，老鴉峽還真的來了水軍攻打東營大寨，不過好在沒有被攻下來，也算是讓吳涇鬆了口氣了。
對於眼前發生的一切，吳涇除了派出人馬去東營大寨安撫之外也就只能一面派出人往朝廷請援再也沒別的辦法，本來還想着要派出兵馬去幫助據守水仙寨登陸，不過此時想來，水仙寨畢竟是一個小寨子，就算在水軍作戰上有着一定的了不得，但是兵力方面也是有限的，攻克了東營想必也不敢登陸。
是以吳涇暫時也放棄了城中出兵的打算。
第二天．
天明時分，魯明月再次攻打東營大寨，態勢依舊跟昨天一般無二，一方‘瘋狂’的進攻，而另一方則死守不出，一時間，江面上是熱鬧非凡但是卻似乎毫無進展，形成了一種極爲怪異的攻防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