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燦列沉默下去，半響才道：“我不搞基。”
李哲聖冷笑：“所以你早就看出來了，卻故意不迴應我。一邊晾着我，一邊又利用我，樸燦列，你們生化人果然有血性沒人性。”
樸燦列認真地看了李哲聖一陣，微微嘆了口氣：“你走吧，我以後不會再找你了。”
李哲聖雙手握拳，臉上的肌肉都抽了兩下，然後若無其事道：“希望你說話算數。”
語畢他利落起身，穿上大衣後又踏着高跟鞋“噠噠噠”的走了。
沈京浩和陸良人許久都沒從這場意外對話中緩過神來，後面還是看見樸燦列手腳麻溜的拆茶點盒他們才清醒過來。
沈京浩問：“你還有心思吃？”
樸燦列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打開點心盒，盒子裡面就三塊點心，還是三個品種的，一樣一塊，其中A點心和B點心並排，C點心則貼在B點心背後。
樸燦列看着這三塊點心嘆了口氣。
……不管你身邊站着誰，背後永遠有個李哲聖……
——
李哲聖剛坐上車子沒多久，電話就打進來了。
“真放棄了？”
“是啊，得不到迴應的熱情要學會適可而止。”
“呵呵呵……”對方發出一陣低笑：“阿聖，知道我爲什麼這麼看重你嗎？”
“不知道。”
“就因爲你的這份理智。”
“老闆放心，我只會做出對我們最有利的選擇，絕對不會被私情擾了公事，以前愛他的時候不會，現在不愛了就更加不會。”
“哈哈哈哈，得到你的這個保證我就放心了，既然如此，109基地的事情你就看着辦吧，我會讓應老在背後協助你。”
“內。”
李哲聖回到服裝店，看見他臉色不好，店員們都不敢靠近，瑟瑟的目送他上樓。
樓上臥室內，李哲聖脫掉大衣又脫掉裙裝，步進浴室裡洗了個澡，再度出來時露出精壯結實的上半身，下面一條鬆鬆垮垮的休閒褲更顯雙腿修長。
李哲聖一邊擦着滴水的溼頭髮，一邊推開牀頭的一扇牆壁，就這樣出現了一間暗室，走進暗室，一個六十多歲的老者渾身是血的倒在地上，不但手腳都被折了，下巴也被人卸了下來。
那老者看見李哲聖，眼睛裡的怒火幾乎化成實質。
李哲聖默不作聲地走過去，在老者身上摸了摸，很快就找到一個手機，手機上有個未接來電，他回撥過去。
只響了兩聲，對方就接通了。
“應老。”
“嗯。”在老者驚恐的目光下，李哲聖雪白修長的脖子裡面發出沙啞而渾濁的聲音：“剛不方便接電話。”
對方：“我明白，李哲聖現在怎麼樣？”
李哲聖看着面前嚇傻了的老者，用老人獨有的沙啞聲音發出輕蔑冷笑：“一個人躲在房間裡哭，還燒了點東西，應該是兩人合照之類的物件。”
對方：“嘖嘖，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心太軟。”
李哲聖沒有作聲。
對方：“看緊他，雖然他沒有主動幫助樸燦列這一點讓我滿意，但我絕對不允許自己養的狗去幫別人牧天下。”
“內。”
掛斷電話，李哲聖施施然將手機又放回老者口袋裡，同時溫柔地替老者擦拭掉嘴角混合着血色的涎水，安撫道：“別怕，我知道他在你身上裝了東西，一旦你死了，他那邊就會馬上得到消息，所以你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老者怨毒的目光恨不得在李哲聖胸口戳出兩個血窟窿。
李哲聖臉一沉：“應老，我們合作這麼多年，一直相安無事。我自認也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他的事情，爲什麼你們卻連我唯一的朋友都不肯放過？”
老者表情複雜，鼻子裡喘着粗氣，喉嚨裡更是嗬嗬有聲，似乎是在怒罵李哲聖。
“忘恩負義嗎？”李哲聖嘴角漸漸浮起一絲詭異的笑：“你們出錢我出力，大家平等交易而已，哪有什麼恩義，就算真有，也不是對你們。”
看着眼前男人森白的冷笑，老者絕望的閉上眼睛。
終日打雁，終被雁啄。
——
夜晚。
109基地外野的一片荒林裡。
李哲聖一身男裝的站在一棵早已枯死的大樹前，那樹墩不知道是被火燒過還是被雷劈過，焦黑焦黑的，毫無生機。
良久，身後亮起了兩盞亮黃的車燈，李哲聖一動不動的任由那輛車子靠近自己，停下來，從車內走出來兩個人。
李哲聖：“你連這裡也帶她來？”
樸燦列沉聲：“她也該來一趟。妮兒，去，幫歐巴上三炷香。”
陸良人扭頭看看這兩男人身周沉重的氣氛，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可還是乖乖的拿出早已準備好香燭，真心誠意的給上了三炷香。
李哲聖和樸燦列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因爲生活環境所迫，閱歷都不低，一看陸良人那樣子就知道她是實心的，再一想這傻妮子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就恭恭敬敬的給上香，莫名的又有點想笑。
李哲聖嘆了口氣，放緩了臉色說：“良人，過來姐姐這邊。”
陸良人見李哲聖此刻明明一身男裝還自稱姐姐，不免臉色有點奇怪，可還是走了過去。
不知道爲什麼，哪怕白天的明明親眼看見他和樸燦列鬧翻了，可心裡卻還是信任他。
李哲聖盯着近在咫尺的陸良人一陣打量，忽然笑了：“記得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還是插標賣首，現在倒真是如珠如寶了。”
樸燦列咳嗽兩聲。
李哲聖不理他，繼續說：“良人，別被外表迷惑，你燦列歐巴這些年雖然看起來和很多人都有過曖昧關係，但其實他孤獨的像條狗，你就當養狗一樣養着他就行。”
陸良人頓時腦子裡全是點點點。
樸燦列無力扶額：“說重點。”
“我都站在這裡了，還能有什麼重點，選擇不是早就出來了。”李哲聖認真道：“明天讓沈京浩去拉礦。還有你，找個地方把兵工廠的架子搭起來，太複雜的武器現在製造不了，起碼也得保證子彈供應。”
樸燦列點點頭：“明白。”
至此，109基地的水，徹底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