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警周浩下了班，還在沉思今天看到的匪夷所思的事情。坐在沙發，有些發呆。
直到房門被打開，一個女子推門而入，換上拖鞋看到屋內黑漆漆的，打開燈有些不滿：“又加班了，這幾天每天都加班......”
換上拖鞋，女子走進客廳，看到沙發上發呆的周浩，眉頭一皺：“你這又是怎麼了，也不開燈，在這裡發呆？”
周浩看到女子，回過神來，臉上擠出一絲微笑：“下班了？我在想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女子無奈，丈夫向來不會在家裡談工作的事情，看着周浩疲憊的臉，有些心疼又有些生氣：“這幾天加班累壞了吧，等等，我去做飯。”
“慧琴，先等等......”
周浩站起身來，看了眼妻子，眼眸中閃過一絲愧疚。結婚三年，周浩感覺愧對妻子很多。把周慧琴按在沙發上，周浩笑道：“今晚我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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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眸中閃過一絲訝異，周慧琴本能的感覺丈夫有心思。點了點頭，並沒有多問。周慧琴在國企上班，有的時候也會加班，就像今天，回家就很晚。窩在沙發上，打開電視看了起來。
想到今天在公司傳出關於地震的傳言，周慧琴下意識的把電視頻道切換到文谷地方臺。可惜，小地方電視臺新聞不多，關於地震的新聞沒有。
“吃飯了......”
正在無聊的看着電視，周浩在餐廳喊了一嗓子。
菜很簡單，周慧琴卻很滿意。
聊了一會兒家常，周浩皺了皺眉，嘆息一聲：“聽到有關傳言了吧。”
“難道真的有地震？”
周慧琴心中一緊，周浩說的是傳言，而不是謠言。這區別很大，作爲執法人員，這個時候應該說是謠言纔對。感覺到周浩的不同，周慧琴擡起頭來，看到周浩神情有些異樣。
“有沒有地震我不清楚，只是今天遇到一件事情，我至今感到疑惑，或者說心中波瀾起伏難以平定。”周浩臉色微微有些變化：“慧琴，你說世界上真有神仙嗎？”
周慧琴一呆，周浩今天情緒波動有些大。一向性格硬朗的周浩，一直有大男子主義，很少會有這種迷茫。微微沉吟，周慧琴說道：“有沒有神仙我不知道，也不清楚神仙存不存在。我所瞭解的是，神仙存在於遠古神話，存在於小說中，存在於電視劇中，存在於幻想之中。現實中，拜佛不見佛，拜神不見神，誰也沒有真正見過神仙......不過，現實之中或許存在一些神奇能力的人。”
周浩苦笑一聲：“我今天經歷了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情......”
很少提及工作上的事情的周浩，把今天在文谷縣城之東，經歷的張道然講道，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那種神奇的世界，我見到了你的辛勞，見到了你的不容易。”
周慧琴會心一笑，這才明白今天丈夫會這麼體貼的原因。
“最後，隊長要抓這兩位道長的時候，兩位道長一步跨出到了山腳，再走幾步直接消失不見。”周浩有些發呆：“這已經與神仙一般無二了，這兩位道長的同伴，還被我們抓了一個。我想，或許...被抓的那位道長的話，有幾分可信度！”
“你有這種想法，很危險...”周慧琴眉頭一皺：“在家裡說說就成，外面說了，對你發展不利。”
“謠言四起，整個文谷縣在這幾天幾乎已經傳遍。局裡雖說人人都說這是謠言，傳播謠言是違法的。我卻能看出，很多同事已經相信了這個謠言。”周浩看了眼周慧琴：“你們公司也已經傳遍了吧，有多少人相信？”
“大家都說這是謠言，有多少相信的我不清楚。看得出來，很多人都不以爲意。後天凌晨三點，實在不行，咱們就下樓去，找一個空曠的地方，要是真的發生地震，算是躲過一劫，沒有發生地震，就當早起晨練了。”
周慧敏鬆了口氣：“好在家裡老人都在鄉下生活，應該不會受影響。至於其他人，身邊的朋友，能勸勸就勸勸，聽不聽是他們的事。不過最好不要把你經歷的事情說出去，以免對你不利。”
......
周浩一家的這種事情，在文谷縣很多地方都有發生。有的人心中半信半疑，絕大多數直接選擇不信。一些人已經做好準備，後天凌晨先到空曠的地方避一避再說。
而在文谷縣東方，還是那處山坡。張道然盤膝坐在山坡上，恆空則站在山坡上，看着燈火通明的縣城，笑道：“一修這麼一鬧騰，道友再這麼推波助瀾，這次大劫，或許會減少不少傷亡。”
“信者不疑，疑者不信。貧道已經盡力，一修付出很大的代價，才換回來這次的結果。”張道然苦笑一聲：“經過此事，貧道才清楚，一修命格爲什麼那麼古怪。這次大劫，就是一修真正絕緣仙道的主要原因。”
“命數已定，沒有貧道收徒，一修不會知道這件事，幾個月前就已經羽化。貧道救了一修，又間接讓一修入劫，徹底斷絕仙緣，只是能夠長壽，無緣仙道修道已經沒有意義。”張道然臉色陰晴不定，擡頭看社天空：“天數，天數啊......”
恆空一驚，聽得處張道然這個時候情緒的波動，隱隱有些道心不穩。剛要說話，張道然忽然一笑：“道友不必勸，貧道與道友，此時入劫，也是道心的一種歷練，算是一次魔考。現在只是一個開始，貧道難以想象，當親眼見到，萬千民衆被埋廢墟，貧道能不能挺過這一次魔考......”
恆空吶吶無言，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修道者也是人，不是鐵石心腸。能夠看慣生死，理解生死本意，見到萬千民衆死於劫難，那種無力，那種天數不可違，也難以淡然。
“能夠真正漠視生死的，只有法則規則或者道，亦或者仙人。”恆空盤膝坐在張道然對面，嘆息道：“貧道與道友，不過是求道路上的螻蟻而已。”
“有人以殺入道，有人功德證道，有人以善入道，有人法則證道。殺道不可取，殺氣迷惑神志，需要有殺伐之心，自古以來少有人能夠以此入道。功德入道，功德難取，有些困難。以善入道，或許是最容易的，也是很艱難的。《太上感應篇中》有言，立善之數一千三，肉身腐朽魂成仙。人心變化，誰能夠持之以恆行善積德？而且行善積德有什麼標準？立善一千三百，就能夠成仙，相比較法則入道，容易很多，卻是最沒有定義的一種方法。”張道然臉色一陣變換：“大道三千可成道，成道又何其艱難？”
“所以說，仙只是一種定義，成仙道路不同，也不能說仙人就能漠視蒼生。”張道然看着遠方，喃喃道：“就比如貧道，說是天數不可違，大道不可逆。還是循着那一線生機，在道心的引導下，來到這裡。”
“道友，明天講道，是不是要換一個地方？”恆空有些憂慮：“執法人員已經知道這裡，我想明天，就會有人守株待兔。”
“他們不會來了！”張道然很是肯定的說道。
恆空瞬間明悟：“貧道，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