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詭異了...
慧靜真的迷茫了，三清觀明明沒有人，，卻在剛纔，彷彿進入了修道聖地，彷彿跨越了時空，到了幾年前，張道然講道的那一刻...
慧靜有些迷茫，也有些不確定：“這是不是陣法？”
傳聞，三清觀修道者，神通無限，陣法渾然天成，有這鬼神莫測的威力...能夠自成一域，能夠隔絕兩界。幻象叢生，彷如真實...
剛纔那種異象出現，會不會是陣法的原因？
“陣法，只有觸動的時候纔會啓動。就算是有陣法，也不可能就在上山的路上。”圓通臉上帶着思索之色，就像是世界未解之謎一般，讓他耗損了無盡的精力：“陣法，貧僧沒有見過，之前，貧僧也沒有來過三清觀。而剛纔那種異象，貧僧似乎在某一種經文之中見過...”
圓通苦苦思索，忽然眼睛一亮：“貧僧記起來了，一千多年前，達摩祖師東渡，在達摩洞之中悟道，後來西行歸去...而達摩洞中，六祖都曾見到過達摩祖師悟道影像...”
慧靜臉色一動：“師叔祖...悟道影像？”
“不錯，根據經文記載，修爲境界到了一定境界，自身悟道的道痕，會形成一種人類記憶一般的痕跡，烙刻在四周一切實物之上...當年達摩祖師修爲高絕，修成金身羅漢。達摩祖師西行，被人稱爲就是西行進入西天，面見佛祖...”
圓通說道達摩祖師，滿臉敬意，甚至是敬慕。
雙眼迷離，圓通似乎自己回到了達摩洞中一般...
“師叔祖，弟子不止一次進入達摩洞，沒有看到達摩祖師悟道影像啊...”
慧靜有些疑惑：“師叔祖，除了六祖，還有誰見到過？”
搖了搖頭，圓通回過神來：“除了六祖，應該是沒有人見到過達摩祖師悟道影像了...達摩祖師修爲高絕，已經是金身羅漢果位，達摩洞中，達摩祖師悟道影像，並不是達摩祖師故意留下，而是悟道的時候，無意間留下來的。只是時間久遠，這種悟道影像逐漸散逸，消失不見了...”
“難道......”
慧靜臉色一變：“剛纔那種異象，也是悟道影像？”
臉上滿是苦澀，圓通眼睛中有些茫然，但更多地還是一種敬畏：“不錯...”
“師叔祖，這種異象，人爲能夠製造嗎？”
慧靜臉上忽然滿是不信：“達摩祖師僅僅留下悟道影像，達摩祖師還是金身羅漢果位，張道然坐鎮三清觀，留下的道痕如此清晰，彷彿親身經歷，這本來就不可能...”
圓通嘆息一聲，無奈地看了一眼慧靜。這位徒孫，太過於固執，對於佛道之別太過於想要分出高低。
豈不知，道本就沒有高低，而是在於人對於道的理解？
佛道之爭已經千年歲月，但是張道然，如今不知道有沒有飛昇，如此高絕的修爲境界，彷如仙神，不也沒有介入佛道之爭？
爭來爭去，爭得佛道沒落，也沒有興盛。
圓通知道，這是慧靜的心魔，別人再怎麼說，他也不會放下，搖了搖頭，圓通說道：“有一點你說的不錯，修爲越是高深，留下的悟道影像時間越長，越是清晰，保存的時間也就越長。”
“但是，師叔祖...”
擺了擺手，制止了要說話的慧靜，圓通笑道：“我知道你想說，這是不是張道然自己刻意製造的？是不是陣法？”
慧靜點了點頭，佛門之中，佛門弟子最尊敬的，最信奉的就是佛祖還有達摩祖師。佛祖開創佛教，教化衆生，文傳天下。而達摩祖師，創立禪宗，武道天下...
在慧靜的想法中，張道然，哪裡能夠比得上達摩祖師？
“唉...”
圓通本不想解釋，卻又不得不解釋，他嘆息一聲：“慧靜，我明白你不想承認張道然比達摩祖師境界高深。”
“達摩祖師悟道九年，教導弟子之後，西行封爲金身羅漢。張道然本是一個修道者，難道他已經飛昇仙界？”
慧靜搖了搖頭，滿臉堅定：“弟子不認爲張道然已經飛昇仙界，他一定是搬家了...剛纔的異象，一定是張道然刻意留下的，弘揚道法，讓世人敬畏。或者就是陣法，影響摺疊陣法，弟子也曾經在經文中看到過這種陣法。只是弟子修爲太低，很難參悟。”
“道痕的出現，本就是無意識之中。無意之間留下的大道痕跡纔會完美，而刻意留下的道痕，卻不能成爲這種道境影像...”圓通再次制止了想要說話的慧靜，接着說道：“至於你說的陣法摺疊成爲影像，貧僧豈能不知？不知你有沒有在剛纔，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慧靜再次點頭。
“貧僧也進入了那個世界，那就是仙界啊...”
臉上帶着嚮往，圓通苦笑一聲：“張真人曾經在這裡講道，在這裡悟道。貧僧不清楚張真人修爲到底凝練到了什麼程度，但是可以肯定地說，剛纔的異象，並不是張真人刻意而爲。而且，道境成像，沒有一定修爲，根本就無法觸動...所以說，普通人是無法看到的。你我已經是煉精階段，雖然沒有成就先天，也有了一定修爲。所以，剛纔才能觸動道境影像...剛纔，講道的聲音猶在耳邊，這就是修爲境界的體現...”
“不是陣法？”
慧靜感覺自己難以接受：“也不是刻意留下的？”
圓通點了點頭：“絕不是刻意留下的，慧靜，張真人到底是什麼修爲境界，或許只有張真人自己清楚。貧僧可以斷定，剛纔的道境影像，也不僅僅只有那一種...”
“師叔祖...”
慧靜有些難受：“還有其他的道痕？”
“你我二人，已經有些修爲境界，雖然不能刻畫符籙，也不能施展道法。但是煉精化氣，精氣神合一，就能觸動剛纔的道痕...是不是隻有這一種道境影像，貧僧也不清楚...”
圓通看着三清觀，呢喃道：“剛纔貧僧在張真人的講道之中，似乎有所感悟...”
慧靜點了點頭：“弟子也有所感悟，只是弟子卻感覺，張道然講道，乃是道家法門，對於我等修煉佛門之法，有些難以相融。”
“我等修爲太低，難以貫通大道，所以纔會感覺難以相容...”
圓通也很遺憾，就在剛纔的道法之中，他感覺自己的信仰，似乎被剝奪，強行灌輸另一種信仰一樣：“慧靜，修爲不足，佛性難定，你還要不要再看看其他的道境影像？”
“弟子...”
慧靜搖了搖頭，眼神有些迷離：“雖然剛纔的意境，讓弟子收穫頗多，但是弟子感覺，道門的道法神通，還是不要多接觸...這也是弟子，當初不願意來聽道的原因。”
圓通轉身就走，並沒有停留：“唉，當初三清觀講道，有人佛心破碎，這是佛性不足，心志不堅，大道難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