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來發現,這處古蹟可以說十分荒涼,他已經奔襲了百里之遙,沿途見到只有荒廢的咬田,裡面種植的藥草早已在歲月的侵蝕下隨風而逝。
這讓風來眉頭不由皺起,如此荒涼之地,幾無生物生存,只能說明這個由上古強者一手締造的小千世界天地元氣已經消耗殆盡,瀕臨破碎。
一旦小千世界破碎,那麼所有人都會被湮滅,就此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
“爲什麼宗門不事先探查好呢?”風來疑惑着,宗門肯定沒有讓他們來送死的意思,可是這昏沉沉的小千世界,卻讓風來甚是擔憂,唯恐它下一時刻就會破碎湮滅。
就在這時,風來聽到前面似乎有人在爭吵,他身息一斂,如狸貓般輕巧地潛行過去。
整個古蹟內昏昏沉沉,空氣中充滿灰色的煙霧,越往裡走,煙霧便越濃重,更讓風來驚疑的是,以他的修爲目力,也僅僅只能看清十丈以內的情景。
不過,他尚且如此,別人也好不到哪去,倒爲他提供了良好的藏身環境。
距離爭吵的地方越來越近,風來也漸漸聽清對方的談話。
“你們天劍宗做事也不能如此霸道吧,古話都講先來後到,憑什麼我們先發現的東西要交到你們手中?”
風來潛藏在一株兩人粗的枯木背後,悄悄探頭望去,只見不遠處兩夥人正在對峙着,儘管視線不太清晰,但風來還分辨出其中三人是承天宗的弟子,他們的宗服上有個大大的“承”字,很好辨認。
另外一夥人則只有兩人,他們的宗服是雪白色,在灰色的煙霧中十分顯眼,正是囂張跋扈的天劍宗弟子。
只見一名承天宗弟子手中拿着一株碧玉色的藥珠,枝葉細嫩,在灰色的煙霧中瑩瑩發光,能在如此惡劣且天地元氣枯竭的環境中長出這樣的藥物,定然不是凡物。
隨即風來又注意到他們中間有一處凹坑,看來這碧玉色的藥珠正是剛從那裡撥出。
風來不禁疑惑,爲何偏偏這裡會長出如此鮮翠欲滴的藥珠,這裡的土地環境似乎同別處也沒有什麼不同呀。
他再次仔細觀察那裡的地面,以及四周的佈局,隱隱地發現了什麼,卻又一時看不透。
就在這時,天劍宗的一名瘦高個的弟子異常霸道道:“少他媽的廢話,沒有我們天劍宗的允許,你們一個小小的承天宗弟子會有資格進入這古聖地歷練尋寶?這裡的東西都應該是我們天劍宗的,識相的就趕快把那藥珠拿過來,否則要你們三個好看!”
他旁邊另外一名矮壯的天劍宗弟子則一言不發,風來卻清楚地看到他的右手緊緊搭上了劍柄,隨時會發出致命一劍。
天劍宗弟子修煉的便是劍術,所以他們武器便是寶劍。
兩名天劍宗弟子的修爲都在凝峰境五極左右,而承天宗的三名弟子修爲則有兩名凝峰境凝峰境四極和一名凝峰境五極。
正是因爲雙方實力差距不是太大,而承天宗一方又佔據着人多的優勢,他們才一直只進行嘴戰,沒有演變成打鬥。
“哼
!”
風來心中冷哼一聲,那兩名天劍宗弟子明顯就是想不勞而獲,霸佔別人財物,固以天劍宗的名頭來壓承天宗的三名弟子,想就此逼迫他們交出那株藥珠。
不過,風來也不會去同情承天宗,從宗派來說,他同承天宗弟子生來就是死敵,雙方一旦遭遇,必然血濺五步。
就在那名矮壯的天劍宗弟子眸中閃過一絲殺意,準備出劍的時候,承天宗三人中拿着藥珠的弟子忽然語氣一軟說道:“算我們倒黴,要不是我們長老說過不準得罪你們天劍宗的弟子,這藥珠是萬萬不會給你們的,給你們,拿好了!”
說着那名弟子將手中藥珠朝着兩名天劍宗弟子拋了過去。
兩名天劍宗弟子欣喜異常,風來卻看出了這一拋的狠辣手段,藥珠並不是朝着某一個天劍宗弟子拋去的,而是拋向兩人的中間。
承天宗弟子這是故意要給兩名天劍宗弟子造成可以出手搶奪的機會。
畢竟人都是有私心的,東西在誰手裡,誰就最有話語權。
果然,兩名天劍宗弟子不知是計,幾乎同時出手向着藥珠抓去。
就在他們兩人出手抓藥珠的同時,三名承天宗弟子以那名修爲爲凝峰境五極弟子,也就是原來拿着藥珠的弟子爲首,閃電發動了襲擊。
轟轟!
兩名天劍宗弟子猝不及防,藥珠還未到手,胸口便同時中了三人一掌,如麻袋片一樣向着地面狠狠撞去,吐血不止,顯然,承天宗三人下了重手。
啪!
那名凝峰境五極的承天宗弟子十分輕鬆的再次將碧玉色的藥珠拿在手中,一臉輕蔑地看向躺在地上的兩名天劍宗弟子。
此人名叫張竹,是承天宗這一屆武會的第五名,臉型瘦削,一雙眼睛卻狡黠異常。
“你們膽敢襲擊天劍宗弟子,待出去後,我一定會報給領隊長老,你們三個一個都別想好過!”那名瘦高的少年面色兇狠,指着承天宗三人大聲威脅。
另外一名矮壯的天劍宗弟子卻面色凝重,他死死盯着承天宗三人,右手再次摸向身後的青色劍柄。
聽到那名瘦高弟子高聲厲喝,張竹冷哼一聲,壓低聲音陰笑道:“你以爲你們兩個還能活着出去嗎?”
風來一驚,他沒想到張竹真動了殺念。
“你們兩個,去殺了他們兩個!”張竹對着另外兩名承天宗弟子吩咐道。
兩名承天宗弟子神色一驚,扭捏不定,顯然他倆也沒想到張竹真的會殺這兩人。
“竹哥,殺了這兩人,天劍宗查到咱們身上怎麼辦?”
張竹輕蔑一笑:“查?怎麼查?這鬼地方灰霧繚繞的,指不定會有什麼古怪的東西,死一兩個人並不奇怪。”
說到這,張竹臉色一沉,壓低聲音對兩人道:“而且,不殺這兩人才會給我們帶來無盡的麻煩,若出去後,他們往天劍宗長老處一告,到時候咱們承天宗的領隊長老說不定就會把咱們交出去,那樣一來,咱們不僅藥珠保不住,就連自己都要受辱,你們兩個願意嗎?
”
兩人被張竹一番言說,立刻堅定了殺死天劍宗兩名弟子的念頭,殺氣騰騰地向着躺在地上的兩名天劍宗弟子緩緩走去。
看着走向前去的兩人,張竹心中一陣得意:“真是兩個沒有主見的蠢貨!”
那名瘦高的天劍宗弟子在死亡的陰影下,終於感覺到了害怕,他一改囂張霸道的語氣,神色懇求道:“別別別,有話好好說,那藥珠我們也不要了,我身上還有幾枚真元晶和幾百塊極品真元石,我都給你們,放過我,放過我……”
過來殺他的那名承天宗弟子停在他身前,趾高氣揚道:“好,只要你把東西都交出來,我就放過你!”
瘦高男立刻變得驚喜無比,顫顫巍巍地便去抹自己的納空戒,不想這時一道巨大的拳虹一閃即逝,只聽得噗嗤一聲,瘦高男的胸口已經被一拳貫穿,他雙目睜得老大,眼神漸漸失去了神采,十分不甘的就此死去。
他的生機一散,右手手指上光芒一閃,納空戒應聲脫落。
剩下的那名矮壯天劍宗弟子見瘦高男慘死,心中悲憤莫名,卻也後悔異常,要不是他與瘦高男同時去搶藥珠,也不會遭到承天宗的暗算。
這能怪誰呢?要怪只能怪人的私心作祟。
“你的同伴已經上路了,你也趕快去陪他吧!”殺他那名承天宗弟子狠狠一笑,正要將矮壯少年一拳斃命,卻猛地只見一道青色劍光一閃,他只覺胸口像是有什麼東西被一劍刺破,低下頭去,只見一柄青色長劍從他前胸刺進,後胸穿出。
矮壯少年用盡最後的力量爆出這刺殺一劍,將殺他的承天宗弟子一劍斃命。
“找死!”只聽一聲爆喝聲起,矮壯少年的頭頂豁然凝現出一方丈餘大小的黑色真元石碑,挾着萬鈞之力,轟然向他砸下。
轟!
矮壯少年本已是強弩之末,哪裡還能接下這樣的攻擊,立時被砸成了肉泥。
那名被一劍刺穿胸口的承天宗弟子由於同矮壯少年離得太近,也沒能倖免,同樣被砸得不成人樣。
已經撿起瘦高男手指上納空戒的另外一名承天宗弟子,看到張竹將同伴也生生砸成了肉餅,他不禁心中生出無限寒意來。
他下意識地退後幾步,神色警惕地盯着張竹。
“小莫你這是做什麼?”張竹踏前一步,問道。
趙小莫趕忙再次向後退了幾步,質問道:“你連黑虎都能砸成肉泥,下一個就會是我了吧。”
黑虎顯然就是指死去的那個承天宗弟子了。
“你這說的什麼話,我怎麼可能會殺你呢,你聽我解釋!”張竹一邊說着一邊向前走。
趙小莫連連後退,而後退的方向正是風來藏身的枯木位置,再有兩步距離他就能發現風來的存在了。
就在兩人互相不信任的時候,枯木背後風來人影一閃,走了出來。
“誰?”張竹一聲厲喝,趙小莫和張竹兩人的目光同時射向風來,看到風來身上應天宗標誌的宗服,兩人的神色頓時變得無比警惕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