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摩店分兩層,下面是個門面,姑娘全在上面,我跟着A跑上了二樓。老闆說讓我們自己挑姑娘,我不太好意思,主要是覺得那麼多人站哪兒讓我挑,看着我,讓我覺得不自在。於是我說隨便吧,老闆嘻嘻笑,說那行,我給你找個。
說是按摩,其實就是那點事兒。按摩那姑娘長得一般,大概只有18歲的樣子,穿着個旗袍。一進來就關門,以及其嫺熟的速度脫掉旗袍。留着蕾絲的小內和胸兆。幾乎在一瞬間,我就充血了。心裡像被貓爪一樣不知所措。那姑娘爬上牀,讓我躺下。一邊按一邊跟我說話。問我亂起八糟的事情,就差叫我把戶口本拿出來了。我很耐煩,她倒是越按越往敏感,終於小弟弟不自覺地擡頭挺胸了。她故意是不是碰着哪裡,我儘量讓自己平靜,不喘大氣。其實全身早就雞皮疙瘩起遍,頭皮發麻。那姑娘見我沒說話,終於更進一步了。直接按向我臍下三寸:“帥哥,這裡要按不嘛。”
難怪人人都說美女值錢,帥哥不值錢。原來30塊錢一小時就能買個帥哥稱號,真他孃的廉價。其實照照鏡子我也知道我頂多算不醜,帥哥就拉倒了。我吞了一口口水,鬼使神差的沒有作聲,只是笑了笑。玉手之下,豈有完卵啊?
那天夜裡下起了零星的小雨,整個城市都散發一股淡淡的泥土的味道。和A從按摩店走出來,那姑娘的模樣像滴入街道的雨水一樣漸漸消融,還在剛剛,和她有着最親密的肌膚接觸。而現在,我卻再也不記得他了,更不知道她姓誰名甚。
臨走時她穿好旗袍,背對着我說:”親愛的,幫我拉下後面的拉鍊。“我心裡作嘔不已,誰他孃的是你親愛的。旗袍上繡着很多大紅花,那條長長的拉鍊看起來鮮紅無比,像一條永遠無法癒合的傷口。
A攔着我的肩頭,說哥們兒怎麼樣。不錯吧。我笑了下,微微點頭。正想往前走,就聽到C在叫我。我擡頭一看,她正用一種爾不過如此的眼神看着我,頓時讓我羞愧不已,恨不得鑽進褲襠。
C走上前朝我身後看了看?指着問,進去過啦?A連忙幫腔,說就是帶他來看看。嘿嘿。C戳了戳A的額頭,你小子,別把人帶壞了。很久之後我才知道,A不過是丟了塊磚頭給我,而我纔是出玉的人。黑白不分,善惡不明,再也不提年少的純潔與美夢。
跟C打過招呼,A又拉着我去吃東西。我說剛吃了飯,又去宵夜啊。他哈哈大笑,聲音YD無比:“就當是補補麻,”我心想有人買單,既然如此恭敬不如從命了。
其實那天吃東西我完全沒心思,當了十幾年好學生,竟然被熟人看到我那啥,實在讓我覺得不舒服,好像全身都有毛毛蟲爬,坐立不安。
倒是A一個勁的說得天花亂墜。郭德綱之輩都望塵莫及,估計聽了都恨不得拜他當師傅。我幾口綠豆湯下去。他已經跟多個美女有過巫山雲雨了。從牡丹江邊到南中國。從格爾木到上海外灘。早上還在和北京小妞調qing。晚上就到了九龍塗炭香港同胞。冬天在三亞和美女水中嬉戲。春天跟藏北的女信徒共度靈河。也不怕佛祖一巴掌拍掉他的小弟弟。牛X到張伯倫都自愧不如,西門慶要揮刀自宮,登徒子都不能算根蔥。我趕緊又給自己餵了一勺子綠豆。那口甘甜的綠豆還沒進入進入我胃裡。A又開始YY國外形勢。東亞盡在手中,西歐不在話下,大洋彼岸也不過一個媚眼,估計除了死去的瑪麗蓮夢露沒被他YY國。他對泰國RENYAO都實行過精神強X。若不是丫跟我暢談過去,展望未來。恐怕連孩子都生了一打了。讓我頓時覺得羞愧無比,疚於耽誤了他的時間,心中不由長出八尺卑微內傷,暗涌淤血幾升。也終於明白豬肉爲什麼這麼貴了。都他娘給母豬口jiao去了,哪會進屠宰場啊。
這座城市的夜色總是讓我不安,越覺世界在不停的下沉。從我身邊走過的每一個人都似乎心懷不軌,非CHANG即盜。那些擦肩而過濃妝淡抹,不管是否有我心宜的面孔,都會讓我頓覺失落。他們如此美麗迷人,而我卻了無一物。
夢想是好的。瞎想也是好的。一切結束後現實依然紅果果的站在我的面前,奶奶曾經跟我說過這麼一句話;“晚上路千條,白天舊模樣。”有時候就算用盡一生的力量,你也永遠無法去改變什麼。
就像小A,小C,就像我。
那天夜裡吃完宵夜後,雨已經停了,我們悠哉悠哉的走在午夜的街道上,A依然說着那些姑娘,那些或真實,或虛擬的姑娘,我分不清(HX啊,XX)真假。但是我唯一知道是,她們已經不在他身邊了。
路過XX廣場時,周圍是高樓林立,徹夜不眠的燈火。A突然停了下來,深深吸了口氣:“這麼多盞燈,怎麼沒有一個是屬於我們的家呢?”他看着我,像是不可反駁的質問。
“你小子到底進去沒。”小C問我。
其實那天夜裡看到她,我就應該明白,一個小姑娘去那種地方幹嘛?我直直的看着她:“那你去哪兒幹嘛。”
小C蔥收銀臺繞出來,杏母橫瞪:“幾天不見你衝了不少啊。”
那是我已經學會如何見杆子就爬了,管你是烈女還是DANG婦與我何干?我歪嘴笑了笑:“你不會在哪兒做兼職吧。哈哈”
C立馬就發作了,小嘴一嘟,粉拳如雨,以排山倒海之勢朝我壓了過來。我趕緊避讓。
她站在原地跺了跺腳:“我住那邊兒的。”
2010年1月,我已經在一家公司正式上班了,普通的工作,薪水2500,啥保險都不買。有天我去給客戶送文件,說來也巧,當天正好一份說明文沒帶,我就去網吧上Q,找同事發過來,準備在附近複印。而那個網吧的網管,竟然是原來那個大網管。看見我進來,他立馬認出我;"很久不見哦,哪裡發財嘛。”我抖了抖手上的文件:“給人打工呢,發什麼財。”那廝笑了下,給我遞了根菸,說有大學文憑就是好啊,隨便都找個工作。不像我,當了這麼多年網管,還是網管。我抿嘴笑了笑,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又似乎不太服氣自己現在生活:“以前,我也挺不錯的,對吧。網吧技術都是我管呢。”我知道我已經不需要說些什麼了,找了個地方做下。想起大半年前的那個下午,他走出網吧,被幾根熟銅管放倒在地下,打得叫天喊地,像一頭被人拉上屠場的豬。而他鐘情的那個姑娘,C,也只當他是個玩物而已。
A伏在我的耳邊說;“你知不知道,C跟大網管有一腿。我去WC時候看見的。”我轉過頭,一臉驚訝的表情看着他:“是嗎。不可能吧。”
A又端坐在電腦前面,敲打着鍵盤:“真的,不騙你,估計是個人都能X她。”
臨近7月了,畢業證到手了。簡歷投了無數份,可總遇到不是跟網吧差不多薪水,就是騙人的勾當。我整天坐在網吧發呆,小C問我你工作怎麼樣了。我搖搖頭,一臉陽WEI的樣子看着她;“沒着落。”
她依舊是拖着下吧,露出個RU溝,白花花的咪咪誘人無比,一副替我着急的樣子:“先做着這個吧,找到了再走也不遲。”
你知道,任何一個姑娘,哪怕她貌似無鹽女,哪怕她是個人盡可夫的DANG婦,她依然有溫柔可人的一面,足以在一瞬間融化任何一顆堅硬的心。讓你胸間蕩起柔情無數,甚至讓你以爲在那一瞬間愛上了她。我必須承認,那時我的心在撲撲亂跳。
轉過頭去,就看見A正在噼裡啪啦的打着一句詩:“城市的盡頭我兩手空空,悲痛時握不住一顆淚滴。
韓寒說狗是一個很奇怪的動物,能不把莫不想幹的兩個人聯繫起來。比如他和四姐。有時候詩歌也是一個很奇怪的東西,能把兩顆距離很遠的心聯繫到一起。看到A寫下那句時,頓然明白他身後那些未曾提及的人或者事。一切的謊言都會有所指向,不是空穴來風。
他繼續寫着字,大概是說理想很難實現,就算富足,也覺得空虛。除了滿肚子憤世嫉俗理由,再也不能爲生活找到任何意義。那時他是富家子弟,衣食無憂,成天開着車在偌大的城市裡閒逛,而姑娘又太淺薄,揮揮手就能跟着他走。寫完後他又習慣性的吸了口氣,而就在不久前,他還在一個夜裡,喘着來歷不明的現金,走進按摩店,接受30RMB/小時的服務。我理解他的謊言,理解曾經被現實逼得無所遁形,吃一碗稀飯兩個小包子的早餐,把3快一碗的米線當晚餐,穿着整個冬天都沒換的風衣,髒髒的牛仔褲,頭髮油膩膩的。他這樣用異樣的方式書寫着他的理想,銅細萬千,美女投懷。
我一向覺得慶幸,雖然不能來自富豪之家,甚至算不上小康。但是我卻在生命最黯淡的時光中,看到了理想的光芒,那是我的,是A的,是C的。有什麼比窺見靈魂的閃動更讓覺得驚心呢?
"我要努力存錢,給家裡買電視。”“我要努力存錢,讓爸媽過得好點。”....我覺得我從來不瞭解一個真實的C,雖然她曾在酒後向我吐露真言。但是無論如何,這個姑娘在心底的最深處,依舊是善良的。可是如今,我眼前這個衣着暴露,行爲放d,眼神隨時都帶着挑逗的姑娘到底是誰?
“我是你娘。”C說
那天她正站在網吧的大門口,指着我破口大罵。
你可以侮辱我,侮辱我的人格,甚至尊嚴,但是你不能侮辱我的父母。我始終相信任何深厚的情感,都會造就一個勇敢的決定。我走到她面前,一巴掌煽了過去。打得四座無聲。A那時正在上網,向犢子一樣從座位上串起來:“你們幹嘛啊。”
父親一生樸素,沒做過一件出軌的事,和母親更是相敬如賓。在丈夫打妻子習以爲常的地方,簡直是個異數。在我離開家去上大學的前一夜,母親叮囑我了我很多。我記得她說過這麼一句話:“你也不小了,如果找到女朋友,可要對她好啊,城裡不同鄉下,千萬別動手打人,人家姑娘會傷心的。”那是2005年8月27號的夜裡,她兩鬢已現斑白,大半輩子都過着辛苦的生活,眼淚像滑落的珍珠般在我眼前流淌。
四年後,我終於第一次背離了母親的囑咐。帶着惱怒和焦躁的心。那天下午整個城市都萬里無雲,晚霞把整個城市都映得通紅,太陽像一個巨大血窟窿歷歷在目。
我不像拿六百八百一月的工資,不想畢業後如A一般廝混,我想要一份穩定的工作,一份合適的工資。讓弟弟有生活費,讓母親不用在如此勞作。想必那時,她正在從地裡回家的路上吧,在沿途會用溪水洗手,順便喝點清泉解渴,然後回家劈柴做飯。
遠在千里外的加炊煙裊裊,而我卻站在整個孤獨的城市怒氣不止。
A摸着自己通紅的臉,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淚水橫流,目光如炬。讓我內心無法平靜,站在那個夕陽曾經是誰的眼淚也讓我如此動容?站在那個夕陽西下的黃昏,所有的往事和無奈的現實如浪花般席捲而來,夾雜着C的淚水和嚶嚶的哭泣,讓我一時不知道何去何從。
那天我回到宿舍後,心情久久不能平復。舍友的音響裡放着朴樹的歌:
........
請快些寄給我一把鐮刀讓我回來收割你的眼淚
..........
A打電話約我出來喝酒。我想他跟我一樣,在這個城市沒太多朋友,除了上網也沒有其他的東西可以打發時間了,某些時候也如我一般需要有人陪伴。你知道的,孤獨不可怕,可怕是無法消散的寂寥。
那天我喝了很多,在街頭的大排檔,但是心頭清醒無比。A也是喝得醉醺醺的,說:“姑娘算個毛。C那BIAO子,打了就打了,那是她自找的。對吧。”他把酒杯高高舉起:“來,一口悶。”
已經是盛夏了,晚風帶着陣陣涼氣習習而來。啤酒冰冷,順吼而下,讓我的心澗寒意四起。
“你怎麼能動手打人呢?”A站在C的旁邊說。
投了N份簡歷,面試幾次碰壁,心情煩躁無比。而且還是透着白班去的。回到網吧小C問我怎麼樣,我低着頭不做聲,只是不停的搖頭。我從來不曾覺得網吧的空氣如此沉悶,又慢悠悠的走出網吧,站在門口的臺階上抽菸。小C蹦躂着走出來;“抽悶煙啊,慢慢來嘛。”我心想,你又不是我,當然不知道着急。埋着頭嘆了口氣。小C嘴巴一撅:“還是個爺們呢,這點事兒都唉聲嘆氣。”
弟弟早上打電話來,說:“哥,你能寄點生活費嗎,上個月本來還有的,前天全買學校的學習資料的。”他的聲音很小,唯唯諾諾一般。我問他那你這兩天吃的什麼。他沉默了好久。“你說啊”我一下就吼了出來。“饅頭”弟弟在那頭慢騰騰的說着兩個字,像是要哭出來一樣。
我知道我沒控制住自己,也許那天下午我根本就不想控制。回頭看了看C:“你誰啊,關你niao事。”
“我是你娘。”
以後日子,當我想起這件事,我都恨不得給自己一耳光。我都知道C的那句話並無惡意,因爲她還帶着微微的笑意。可是我依然揮出了那一巴掌。
“你怎麼能動手打人呢?”“怎麼能動手打人呢?”A從椅子上站起說。
我坐在大排檔的橡膠椅上,手指輕輕彈着空蕩蕩的啤酒瓶,雙眼死死盯着A:“你確定他是BIAO子?”
暑假到了。網吧的人流一下少了很多。大網管也沒來過了。老闆說白班夜班一個網管,一個收銀就夠了。
但是A卻幾乎每天晚上都來,有一次我去WC,隱隱聽見他聲音,已近是夜12點了。我聽見他說:“準備睡覺呢,工資還沒發,你叫爸爸給寄點來吧。”“有,有,五金保險全都有。”“是啊,一年了,老闆說漲工資呢。”
我不想打擾他,便又折了回去。C好久都沒有理我了,只是有時說着不痛不癢的話,她依然靜靜修着她的指甲。A從WC出來時帶着興奮的表情。看到我就說:“女朋友的電話,他不讓我夜裡在外面。”我什麼也沒說,只是含着嘴脣笑了笑。
A總是在日誌裡含蓄的寫着QQ日誌。有一次他在日誌裡寫了一段類似葉芝式的句子:”無人眷顧我的年華,無人看到我的理想,只有你,在黑夜淌進我的心田。”
以色列王所羅門曾在《雅歌》中如此讚美新娘:你的頸項如象牙塔,你的眼目像希實本巴特那拉並門旁的水池。
多麼的詩歌,多美的象牙塔。而當我跨進大學這坐位標爲象牙塔的地方時,卻從來沒有看到新娘般動人的容顏。飯堂裡永遠有人上下其手,互相亂摸,夜裡的小樹林永遠有人在鬼鬼祟祟的做着什麼。宿舍有一個虔誠的基~~~督~~教~~徒,自稱三代信~~~徒,非信上帝者不娶。此教~~徒每天早晚必念聖經,陣陣有詞,還不停給宿舍的人佈道。有時候他念着聖經,有人卻放着日本牀上武打片。。。恩恩啊啊啊。。。聽起來是十分帶勁。。
有時看着那本頁面被刷成粉紅的《聖經》,我心裡竟然會升起一股惡毒的念頭,越看越像紅燈區燈光的顏色。如果上帝被誘惑,大概也免不了犯錯吧。
不是我不願亂摸,不是我不願做鬼鬼祟祟的事,我罵着好13被狗X了,罵着大白菜被豬啃了。想來好笑,如果有機會,我何曾不想當回豬?我漸漸發現,不是我善良,而是我受的誘惑不夠,或者說從來不曾受過誘惑。
我覺得應該向C道歉,那天是我不對。
我跟A說:"你幫我把C約出來。”
那時他正在看着各種豪華跑車的照片,歪着頭邪了我一眼:“約那BIAO子嘛."然後指着顯示器,兩眼冒光:“你看,這些車,等我有錢了。。”
每一個人都曾有過關於金錢的憧憬,一夜暴富,財神臨門,瞬間中了幾千萬,香車美女,燈紅酒綠,在那些遙不可及的姑娘身上喘着大氣,讓她們變成世間最YD的女人,或者在從未涉足的場所揮金如土,引來側目無數。你會忘了一切,忘了你身在何處,甚至從未覺得時間如此短暫。
A又狠狠吸了幾下鼻子:“。。。對吧,姑娘們還不都往我這裡跑啊。”
我始終是一個農村出來的人,A始終是城市最底層的人。我們沒有任何資本可以自豪,只能夢想着有一天能夠自豪。
A從未提及他的父母,除非他是富二代的時候,他纔會在白得扎眼的輸入框裡說,Daddy出國了,不知道何時纔會回家。mammy也總是喜歡去澳門玩大富豪。弄得我只能天天跟家裡的保姆們面對面。然後他又迅速在保姆後面加了個“們”,保姆們面對面。。房子太大了,空蕩蕩的感覺,讓人聞不到一點外面的氣息,這樣的日子,真沒FEEL。似乎他家是住在香港淺水灣或者三藩市一樣。滿嘴的羊騷英文味。
那時他正坐在網吧的,已經是7月了,老闆終於肯開空調了,帶着一股臭臭的味道,夾雜着菸草的繚繞,各種像腐爛的豆瓣醬一樣的腳臭,還有泡得太久的方便麪發出的餘味,以及那些劣等胭脂香水味。幾個穿着引人犯罪的姑娘從他身後悠然而過,甩着手裡低劣的提包,高跟鞋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消失在網吧門口,融進了無邊的夜色。
城市日復一日的繁華着,華燈初上之時,每一個人都有一條回家的路,但卻沒有一條路屬於我。我不能去高檔的酒樓,不能開着拉風的汽車,哈根達斯,星巴克之類的地方,我用都只能遠遠看着,就像看着夜空中那些不可撫摸的羣星。
所以我也不能帶着C去什麼地方吃飯,也不能給她買東西賠禮道歉。白班結束後,我在附近的菜市場買了半斤排骨,半斤瘦肉,一根蘿蔔,還有1塊2一斤的青菜。經過樓下的滷菜攤位時,又買了兩塊八毛錢的滷豆腐。
那時我已經畢業了,學校再也住不了了。280一月得合租屋,廁所合用,廚房合用,一切可以合用的都得合用。整個樓房是上世紀90年代的,樓角長滿了青苔,樓道里永遠沒有路燈,牆壁上貼滿了各種廣告,開鎖,治xing病,通下水道,辦證,還飄散着一股尿SAO的惡臭。住戶們對此很不滿意,有人在那些密密麻麻的廣告標籤上寫着大大的毛筆字,貼廣告城市日復一日的繁華着,華燈初上之時,每一個人都有一條回家的路,但卻沒有一條路屬於我。我不能去高檔的酒樓,不能開着拉風的汽車,哈根達斯,星巴克之類的地方,我用都只能遠遠看着,就像看着夜空中那些不可撫摸的羣星。
所以我也不能帶着C去什麼地方吃飯,也不能給她買東西賠禮道歉。白班結束後,我在附近的菜市場買了半斤排骨,半斤瘦肉,一根蘿蔔,還有1塊2一斤的青菜。經過樓下的滷菜攤位時,又買了兩塊八毛錢的滷豆腐。
那時我已經畢業了,學校再也住不了了。280一月得合租屋,廁所合用,廚房合用,一切可以合用的都得合用。整個樓房是上世紀90年代的,樓角長滿了青苔,樓道里永遠沒有路燈,牆壁上貼滿了各種廣告,開鎖,治xing病,通下水道,辦~~~~證,還飄散着一股尿SAO的惡臭。住戶們對此很不滿意,有人在那些密密麻麻的廣告標籤上寫着大大的毛筆字,貼廣告SI全(HX)家,亂撒尿爛JJ,砸爛燈泡遭雷劈,連着祖宗十八代都問候完了,我想那些話如果能夠應驗,那麼中國肯定不會是第一人口大國。
,亂撒尿爛JJ,反正祖宗十八代都詛咒完了,我想那些話如果能夠應驗,那麼中國肯定不會是第一人口大國。
我一直相信,任何卑微的生命裡,都有一顆驕傲的心。年少時一無所有,但是你可以試翩翩美少年,迷倒少女萬千,無關金錢,權利和任何的物質利益。成年後也許你依然兩手空空,但是那是你胸中萬卷,腹下千言,才華橫溢。終於你老了,容顏不再,江郎才盡,油光滿面,大腹便便,不過也許你以成家立業,兒女在膝,嬌妻在房,能看着N張房產證和銀行卡上好幾個零暗暗自喜。
A也一樣。他在那些黑白堆砌而成的字裡行間說,我三歲就識字,七歲背唐詩,作文基本都是滿分,看過的書比某些人見過的書還多。他不會掃地,不會洗衣,不會下廚,當然,更不會給BIAO子下廚。那時他是出身書香門第,名門望族,閒時讀書練字,觀花逗鳥。忙時周遊四方,行便四方。筆墨之間盡顯風流。書房業貼滿了祖輩們的字畫。只不過後來遭遇WENGE,家道中落,但是卻獨善其身,不爲物YU所動。錢?哼,糞土罷了。
那時網吧來了很多宣傳遊戲的,帶來很多海報,老闆說你們給貼上去,貼上去。泡沫橫飛,口水亂吐。XXX公測,跟XXX一起看美女,跟美女一起玩XXX。那些不是水墨潑就得山水圖,不是狼毫寫出的黑字,只是一張張泛着光的複製品。A就坐在他們下面,就像坐在他家的書房一樣。而我知道,那不過是一個網吧。
李叔同說人嘛,就是要幹一行像一行。所以他是公子哥時風流不羈,成了文人就才高八斗,當畫匠嘛,那就技驚四座。最後他終於去做和尚了,死時說:‘問餘何適,廓爾亡言。花枝春滿,天心月圓。”人生似乎就是這樣,茫茫紅塵,前路不知所向。唯一能做的就是活着等待,等待春滿花開,皓月當空。
我沒辦法住進偌大的別墅,買下一桌的滿漢全席。所以C來時,我告訴她:“出租屋有點小。菜也不多”那時我站在食物鏈的最底層,嚮往狼虎之心,卻手無縛雞之力。
小C突然變得很嫺靜,說話的聲音像一汪秋水散開的漣漪,悄無聲息的漾進我心底最柔軟的地方:“剛畢業嘛,都是這樣。”她昂着頭看着我,臉上的笑容像一顆含苞待放蓓蕾,在我眼前瞬間綻放。
那是我命中的第一桃花,豈能不記得綻放時的美麗?
我一直不願跟A吐露心聲,但是卻需要一個人來給指點迷津。不過我又無法向任何人啓齒,別人口中的BIAO子,有着不是那麼美麗的臉蛋,不是那麼完美的人生過往,也是天才橫溢的女人。我看見面前有一堵巨大的牆壁,所有的流言與非議的目光朝我逼迫而來,離我年少時的心越來越遠。
對,她不過是個BIAOZI,曾經在我面前和別的男人纏綿。
A說上吧,上吧。反正是個BIAOZI。
那時我命中的第一個女人,披頭散髮,喘息不止,在暗淡的燈光下顯得面目猙獰。也許是第一個碰女人的緣故吧,沒有像別人所說的幾十分鐘一個小時的持久,恐怕連五分鐘都不夠,我就已經像融化的瀝青一樣癱軟在身上。
她緊緊的抱了我很久,然後又捏着粉拳打在我的背上,帶着嬌柔的聲調:“壞蛋,你要把我壓死啊。”
公司的生意很好,每個星期都得陪着客戶,那已經是2010年的1月了,吃飯,唱K,找小姐,其實前面兩個都是個過場,最後一個纔是正題。無數次將來路不明的女人摟在懷裡,無數次在陌生的臉龐邊醒來。我不敢親吻她們,不敢用嘴脣接觸她們的肌膚。
我看着她們在走進房間的數分鐘類變得一絲不掛,然後告訴我:“快點來吧。”可是當荷爾蒙揮發之後,YU望在一瞬間戛然而止時。我一遍遍問着自己,你是想念那第一張並不完美的臉龐,想念她在我懷中如襁褓裡的嬰兒安睡,任由她嘴鼻間的氣息在我赤果的身體上游走,還是眷戀這一個個描眉畫眼,羊脂玉體的女郎?誰纔是曾經佔據內心所有的那個人?
我有着一顆不可抑制的窺探之心,企圖將內心所有的惡念與虛榮驅趕,將所有的醜陋和掙扎放在眼前拷問我的心靈。可是我做不到,那些血肉模糊的尷尬,任何人都難以做直面,當然,也包括A。
他總是獨來獨往,除了我,再也無人與他對坐,聽到口中的過往與未來的理想。7月的夜裡熱的讓人抓心腦肺。A告訴那些素未謀面,也永遠不會見到的陌生人:他曾經的女友們都走了
,她們漂亮,善解人意,她們有得出國了,有得怕太愛他而決絕的分手了。在他愛過,和愛過他的那些女人中,每一張面孔都足以驚動世人。每一次牽手都讓人心如鹿撞,每一次的微笑都讓人如癡如醉,還有她們的擁抱,帶着無法抗拒的柔情和炙熱。可是她們都走了,他只能在廝混中度日,他不喜歡那些漂亮的陌生的姑娘,她們算什麼?有錢就能上,BIAO子,全他孃的是BIAO子。
A的神情痛苦不已,然後把手高舉過頭頂:“網管,拿包5快的XX煙。”那是7月盛夏的夜晚,終於下雨了,夾着夏風呼嘯而來,水滴傾盆而下,溼潤了每一個渴望溫暖的懷抱。
弟弟從學校打電話來,說學校要放假了,這月就不用寄錢了。我聽了悠悠說了句好,正準備叮囑他假期多幫家裡做點農活。弟弟就帶着笑嘻嘻的口氣問我:"媽讓我問你啥時候娶媳婦兒。”農村結婚都在,奶奶生爸爸時才17,我出生時母親才19。我呵呵笑了下:“早着呢,哪兒有這麼快。”“媽讓我問的,媽讓我問的....”
那是我人生中最灰暗的日子,沒錢沒車沒房子,甚至前途都沒有,跟一個不算漂亮的女人開始我的愛情。但也是我人生中最覺得幸福的時光,每天上班,拿出多的薪水,下班一起買菜,一起做飯,閒聊,MAKE愛,相擁而眠。放假時陪C逛街,那真是名副其實的逛街,幾乎不買任何東西,經過哪些光鮮的服裝店,哪些巨大的廣告牌,C總會用餘光看一看,然後把手挽得更緊,頭貼在我的臂膀上。跟我說着她想說的話。有時候我真希望時間就這麼過完,朝着那些人潮涌動的街道一直走下去,永不停止。
她不會氣勢洶洶罵人了,也不會咄咄逼人的說着放d的話,有一次我們無意說起了那一巴掌,她就不說話了,用畫着劣質眼影的眼睛看着我,一行淚水從眼睛裡滑了出來,接着另一行淚水也幕然而出,皺着眉頭,嘟着櫻桃小嘴:“你還打我,你還打我。”聽得我心頭髮酸,兩眼溼潤,只能緊緊的把她抱在懷裡。
“你跟C在一起了吧。”A跟我說。
我歪着頭看着他:“沒有啊.”A咯咯直笑,拍了拍我的肩膀:“別不承認。”
A終於戀愛了,跟一個網路上的姑娘,那個女人幾乎佔據了他的全部夜晚,似乎是從貼吧找來的。從那時起,A一到網吧就會戴上耳麥跟那個女人聊天,可是他從來不開視頻。從別的地方照片發過去。我不知道那個女生的模樣,不知道她身在何方。我唯一知道的是,她成了A的一個寄託。A幫她衝遊戲卡,衝QB,甚至衝電話費。後來我才知道,那個女人跟我們在一個城市。
A在瀏覽器上繼續他的生活,他是有着如花美眷,似水流年的少年,喜歡穿帆布鞋,牛字庫,白色的襯衫,頭髮清爽和乾淨。不抽菸,不酗酒,依然是一個羞澀的CHU男。聊天窗口的肉麻漫天直飛,足以麻倒遠古恐龍。但是在他笑容滿面,露出兩排被煙燻黃的牙齒,眸子裡盡是幸福的表情。
他偶爾跟換ID,說終於把喜歡了好久的姑娘追到了。大家說我該護她嗎?人家是很清純的小姑娘呢,家境富裕,彈得一手好鋼琴,畫得一手好畫,說起話來讓人全身發酥。然後又不知去何人的博客裡弄來一張照片,大家看看,怎麼樣?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會那麼敬如人意,A也會有煩惱。他告訴網線另一端的那些人,說我不是單身了,有個女生還說喜歡我,準備做我的備胎,我應該答應麼。他依舊是那個少年,不過多了幾分煩惱。是啊,多好的姑娘啊,雖然不夠女朋友漂亮,但也不賴,只是希望在他有空時陪着。我要答應嗎?要答應嗎?A擡起頭,看着網吧前面上的海報,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ZF下政策了,來網吧上網的要身份證了,未滿十八歲的不準進來。A每次都會拿出那張洗的皺巴巴的第一代身份證,上面的他是16歲時的樣子,短髮圓臉,畏畏縮縮的感覺,似乎在恐懼着眼前的鏡頭。
7月的末收到好幾個公司的面試,花38塊買了件襯衫,65快買了雙皮鞋。我說過,C的骨子裡還是滲透的善良和樸實,她會在出門前把鞋擦得乾乾靜靜,像新的一樣,皮油是沒必要了,就用報紙和廚房的油布也行。
趁着白天上班,我又好幾次偷跑出去,面試時倒是很順利,可是接下來,卻沒收到一點消息。C還是修着她永遠修不完的指甲,時不時朝我吐着舌頭。A依然每天坐在網吧,穿着洗的發白的牛仔褲,帶着黃色污漬的白T恤,還是那雙藍色的人字拖鞋,雙腿不停的抖着。
他說工作很麻煩啊,手下的員工不做事兒,老是給我找麻煩。出差公款亂用,出去跑業務只會偷懶。有些大學畢業生一個季度下來都沒什麼業績。唉,誰讓我心不夠狠呢,是新人,就讓他們慢慢跑吧,大家出來混都不容易。不過真不知道他們月薪2000多怎麼活下去的。
“該怎麼活怎麼活唄。”C用雙手攬着我的脖子:“我要求又不高,工作慢慢來嘛,好不?”然後在我臉上重重的親了一下。
給老媽取個名字叫mummy,給老爸取個名字叫Daddy,沒過多久,似乎住在香港或者三藩市的A也給自己取了個英文名:Charles。
Charles的空間越來越漂亮了,開着10塊一月的黃鑽,到處蒐集着煽情或者美妙的帖子。相冊的姑娘越來越多了。個個都是月畫煙描,粉妝玉啄,長髮飄逸,短髮宜人,要不然就是烈焰紅脣,熱情無比,或者含脣竊笑,小家碧玉。看得人眼花繚亂,只感嘆美女都以相機爲家了,是不會落入凡塵一步的。
在哪裡,我也見到了多年前的A,面頰白皙,也不是圓嘟嘟的感覺了,站在不知道何處,背靠一輛跑車與一枚美女合影,笑得春光燦爛,河水倒流。有人在下面留言問:你女朋友?Charles回覆說:嘿嘿。。。
“嘿嘿,這是D。”A指着那姑娘說。
小平同志教育我們說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同理,姑娘也是。
那天A穿着新買的T恤,乾淨的牛仔褲,鞋子也弄得一塵不染。D站在她旁邊,褲腳略帶喇叭形狀,氣短無比的吊帶,胸幾乎就是沒有,更讓人崩潰的是,還穿着一雙紅皮鞋。
那次A很大方,買了飲料,小吃。然後從口袋裡拿出軟玉溪,抽出一根轉身遞給我,抿了抿嘴,露出一個很淺的笑容:“來,抽一隻。”
那一刻時間仿若倒流,我看到一個頭髮油膩膩的傢伙,穿着單薄風衣,髒牛仔褲,人字拖,在我耳邊問:“你有煙不,我不記得帶錢出來了。”
終於等到換班了。工作也有着落了,面試幾次,終於有公司通知我9月上班了。就是我現在這家公司,做軟件,跑客戶。前三個月沒業務要求。薪水整整打了一個滾。弟弟下學期的生活費不用愁了,有多餘的還能給家裡寄點。接到通知那天下午,C買了做了很多菜。在紙箱做成的小飯桌前,她坐在小板凳上,弓着腰,握着一次性的塑料杯子,傻笑的看着我。就像以前一般,露出半個咪咪,紅脣無限接近,飯食沒心思吃了,我站起來把她一把拉倒牀邊按了下去。
第二早上被電話吵醒,A問我晚上去不酒吧。我知道那地方消費貴,不是我能負擔的。A也許根本沒打算讓我買單:“我叫你去的嘛,肯定我買單。”
那是我從未涉足的地方,巨大的音響發出震耳的聲響,紅男綠女喝得天昏地暗,在暗淡的燈光下,所有的臉龐看起來都曖昧不已,似乎隨時都能歡迎一具陌生軀體的進入。A抱着D,指着桌子上的瓶子:“這個芝華士....”我端起那些紅茶兌過的酒精,用小得可憐的玻璃杯一口飲下,苦澀不已,在我看來不過爾爾。無奈人視之如醇醪,而我以爲是砒霜,雖然毒不死我,也不見得是什麼好東西。但是它們卻被人羣一次次高舉,DJ高喊着:“今天有寂寞的人嗎?”人羣振臂高呼:‘有。”“有晚上不回家的嗎。?”他們聲嘶力竭:“有。”
在那個夜裡,我一次次舉起杯盞,喝下並不喜歡的暗紅液體。舞池噴出層層白色的煙霧,燈光繚繞之下,環肥燕瘦的姑娘,身姿婀娜的舞者,所有人都喜笑顏開,如同置身人間天堂一般。
不久之後,我開始習慣他們。就像他們是我自己一樣。忘掉那些白皙如雪的面孔,忘掉那些水晶般剔透的眼眸,忘記那些乾淨清澈的笑臉。以及那些兒時的嬉戲,發小的摯情和未曾到達的理想。理想?回憶?甜蜜?能當飯吃嗎?
客戶說那陪酒的白衣服姑娘不錯啊。我晃晃悠悠的端起酒杯,走向白衣女郎,翹着二郎腿坐在她旁邊,用食指撩了撩她的頭髮,又回頭指了指客戶。那頭滿臉坑坑哇哇,手毛奇長,還帶着淡淡腋臭長得像豬一樣的客戶。姑娘雪膚花冒,作蹙眉之態,緩緩向我伸出五根手指:“五百。”
那是誰伸出的芊芊玉手,如置身於寒風中微微顫抖?
準備開畢業聚會了。我覺得應該去。同窗四年,不過一起吃過兩次飯。
2009年8月1號,我那傻13舍友,一身酒臭,滿目血絲,飯後在酒吧抱着姑娘上下其手,猛撲狠啃,像頭髮qing的野豬。在他所有的同學面前出盡了洋相。
我還記得三年前,那是宿舍爲數不多的幾次吃飯,11快一位的自助餐,酒水另算,米飯免費。他也曾在那個黃昏喝得狂吐不止,然後嚎啕大哭,淚涕俱下。彼時晚風微微,冷月高懸。在昏黃的路燈下。他抱着我的腿大聲嚎叫,“我要她。我就要她。嗚嗚嗚嗚。我就只要她。”那年他十九歲,哭得像個喪母的幼雛。
如今姑娘已不是那個姑娘了,眼裡的血絲取代了淚水。白天上班,晚上瞎混。我親愛的傻13舍友。你還會記得那個爲之淚下的姑娘麼?三年的光陰流轉,是誰讓你的滿腹柔腸化爲烏有?
那時我未經人道,不知愛情有如此魔力,能讓淚水揮灑而下。
A說:“你覺得她怎麼樣?”那個她是D,一個穿着紅皮鞋,不太會打扮的姑娘,一個並不是那麼美麗的姑娘。他望着我,帶着小心翼翼的眼神,像是怕打碎脆弱的瓷器一般。
當時A正走進網吧,站在我面前問了這句話。
我咧開嘴巴,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你喜歡就好。。。。”其實這不是我想說的全部,我還想告訴她,“別管別人怎麼說。”可是我始終沒開口。看着他掏出那張依舊皺巴巴的身份證,交錢,上機,登陸QQ.....重複着那些似乎不會改變的動作。
你知道男人的一生總會經歷很多女人,不管他們是貌若天仙,還是長相平凡,甚至帶着幾分醜陋和粗俗,但總有那麼一個時刻,會讓你砰然心跳。
八月了,到月底我就可以辭職了。A還徹夜的坐在網吧,而我再也不曾見過D了。黑幕茫茫的夜空,像是一條悠長隧道的入口。A就坐在着黑夜之下,那是那一刻的他,畢業也,工作找到了,工資也不少,但是跟女朋友鬧矛盾了,整整一個月沒見面。昨天逛街時突然碰到了,女友盯着她,然後眼淚嘩啦啦的往下流。他說女友那一刻的眼神,讓他想起四年前那個暮春的初遇,雲鬢花顏,長裙飄飄,讓他一生都沉浸其中。
外面起風了,吹得樹葉嘩啦啦的亂響,城市的霓虹像巨大的火焰將夜空照亮。網吧裡的音響放着北京一夜,A的嘴脣一合一閉,跟着輕輕哼起:
.....
不敢在午夜問路
怕走到了百花深處
人說百花的深處住着老情人
縫着繡花鞋
面容安詳的老人依舊等着
那出征的歸人
........
----------------------------------------再見了,我親愛的讀者們,再見了,我激情的7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