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生看見楚琴又站在自己洞府門口,詫異道:“幾個月不見,我還以爲你放棄了。”
楚琴有點疲憊道:“再試一次,不行我真就放棄了。”
雷生點了點頭,他有點佩服這個女人,佩服她的執着,雖然他知道楚琴是爲了什麼,但依然佩服。幾年過去,她一直不斷的找各種方式,試圖挑起自己的情慾,其中有好多方法讓雷生一個大男人也尷尬萬分,可她全都失敗了。
雷生說:“那進去吧。”
楚琴說:“今天不行,我得回去休息休息,這三個多月,太累了。”
雷生看着她的臉理解的點了點頭,楚琴這幾個月在幹什麼,他很清楚,一天二十個時辰,她每天要在玉珠峰值守六個時辰,保住在玉珠峰的職位,然後到玉容峰,在玉容峰學會了新技能後,至少要每天工作八個時辰,連續幹三個月才能離開,而要在兩峰之間穿梭,每天還要花三個多時辰。也就是說這三個多月,楚琴每天只有兩個多時辰的時間屬於自己,還要至少花一個時辰打坐,這樣才能保證身體內元氣不下降,修行不退步。她確實很累。
第二天,雷生洞府那張簡易的石牀上,他第一次感覺到被喚醒了,那種近十年沒有過的舒服真是神奇,腦海裡如閃電一般出現了勞拉,還有劉湘等幾人的身形,頓時那被喚醒的地方更加昂揚。
楚琴感覺到口中那有節奏的抖動,一點點脹大,她幾乎要哭,成了,真成了,差不多八年,她覺得每個人看她的眼光都是在嘲笑,在鄙視。可今天終於成功了,自己的修行終於有了盼頭。
雷生對自己的能力很自信,因爲他曾經一對七,可今天他終於知道了何爲煉氣修士,再楚琴不容拒絕的挑逗下,他在第三次後竟然昏然沉睡了。
直到辰時過了,醒來後雷生驚問:“我竟然一覺睡了這麼久?子時辰時的打坐時間都沒醒來。”要知道十多年來,子時辰時兩個時辰打坐,已經深深刻入了生物鐘。
楚琴嘻嘻一笑說:“全身心的放鬆,這感覺不錯吧。”
雷生自身感覺了一下,是啊,現在的自己確實很放鬆,很放空。完全沒有以前在天炎那種不由自主的緊張,可這能堅持多久,只要一出洞府,雷生相信那種不由自主的緊張又會進入身體。
看着雷生的表情,楚琴故作嚴肅問:“昨天你有沒有內視找尋那封鎖血脈的奧秘?”
雷生頓時支支吾吾,是啊,自己在第二次第三次前曾經想過要內視查看一下血液,可事到臨頭,他才發現自己是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將心抽離。
“我覺得自己現在辦不到。”雷生只好說。
楚琴翻了翻白眼道:“這麼說,你的意思是要繼續嘍?”
看到雷生點頭,楚琴偷笑,一個真氣修士要想在這種時候抽離心神,那裡有這麼容易,只有用這個說法,楚琴才能找到一個理由,爲了雷生的理由。
馬高只花了一天時間就消除了坐飛船的興奮感,然後就是打坐修行,演練刀法,幫同艙的陸全守好門戶。飛船不定時的停泊,不斷有其它修士登上飛船。
這一天馬高覺得飛船的速度降了,他的第一選擇就是通過窗口看一下發生了什麼事。他們目前的飛船隻是從名義上叫船,其實從外到內與河上的行船都沒有多少相同的地方,飛船是全封閉的,不像河上的船有甲板,人可以在甲板上看風景,飛船除了船頭有大型透明窗口外,其它的地上除了幾十個高級房間有窗外,其它近千房間都是不透光的籠子。
馬高透過窗口只見,一個人從飛船中飄了出去,然後向下方飛去,看背景應該是羅學。至於羅學去幹嗎,他不知道,也沒有資格知道。
最讓馬高佩服的是不論飛船是快是慢還是停,這一切和陸全毫無關係,他好像忘記了外界的一切,一心枯坐。
剛剛從天炎飛起的大型飛船,才走了不到一個時辰,船上的宋玉文便坐不住了。
天炎派爲了在長途旅行中不耽誤煉氣士的修行,每個人都安排的是獨立房間,重要的弟子之間還要空出一個房間,儘量做到互不打擾,雖然飛船用的都是隔音的材料。宋玉文從自己的房間走出來,沒走多遠來到了一船艙,輕輕一推門沒有關,於是他走了進去一邊說:“張雅量!喲?你有客人在啊,瞧這不是少陽兄弟嘛!你怎麼在這裡?”
“怎的,還不讓我來坐坐?反到時你怎麼會到雅量兄弟房間來了,你不去你大哥莫展白那邊聽聽教誨?”說話的人叫王少陽。
天炎派的煉氣士都知道莫宋兩人的關係,現在一個成了築基,宋玉文大概只能是被教訓的份了,所以一見面王少陽就打趣起來。
“少陽兄休要打趣宋兄弟,這一次前往多寶道場,大家都有希望成爲築基一員,回來的時候就可以和莫展白平起平座也不一定,你說是不是啊宋玉文?”張雅量淡淡的說。
“是極,是極。只是兄弟這心中壓了塊石頭,有些話不吐不快,平時在天炎卻無法敘說,等到了道場裡一定找一個好房間,在裡面好好的說道說道。只有這樣纔有把握在築基時消除一項心魔啊。”宋玉文兩眼不住在兩人的面上掃來掃去。
張雅量和王少陽兩人相視了一會,同時大笑道:“正合我等之意,到時大家一起!”
王少陽道:“一起一起,都去都去。這一次的多寶之行,所有的人員都有這個心情,已經全部聯繫好了,要不是怕你忍不住把消息透露給莫師叔,我們早就聯繫你了。”
宋玉文滿心高興回到自己的房門前,剛纔大家話中有話的計劃一番,他才明白,原來那些同好在天炎就悄悄聯繫好了,爲了衝擊築基,大家都有同樣的心思。宋玉文輕輕一推房門就覺得不對,記得自己出門前可是鎖了門的,除非自己打出一道元氣,別人是開不了房門的。怎的這房門虛掩着?
“大哥!是你?原來是你在裡面,真正嚇我一跳,我還以爲是誰呢?竟然能打開我鎖住的房門。”看到裡面坐着的是莫展白,宋玉文才放下心來。煉氣士的元氣秘鎖可鎖不住築基,來到莫展白身邊坐下問:“大哥來找我有什麼事嗎?”心裡已經暗中猜測莫展白的來意,無非是要自己珍惜路途的幾個月,好好修行而已。而自己的二十七個竅穴全開,差的只是最後關鍵一步,得到感悟找到築基竅穴的位置,然後全力衝開並接受過程中的考驗,現在再努力也是白搭。
天炎派爲這一次多寶道場的煉氣士,派出了三個金丹另加十多個築基護送。莫展白就是其中的一個築基,從宋玉文房間裡走出來的他一直搖頭,宋玉文的想法很多九層煉氣士都有,當煉氣士的二十七個竅穴全開後,元氣的增加幾乎難以察覺,不是無法增加只是無法察覺罷了,但大部分人就開始放鬆了修行,開始一味的找尋突如其來的感悟。只有那些最堅定的人才會一如既往的修行,就像宋傷丘煉氣到頂後依然苦苦修行百年,最後築基時一舉開除築基必開的竅穴,還開了另五個竅穴成爲一箇中期築基修士,其中的積累可想而知。
雲霄弟子坐的飛船已經航行了五個月,這一天陸全難得的從枯坐中醒來,臉上而出隱隱的微笑。心情大好的陸全指點了一會馬高的修煉,問了一下時間然後說:“哦?我枯坐了這麼長時間,是應該到處走走,活動一下。”於是陸全打開了房門。
陸全從雲霄起已經枯坐一年左右,幾乎不食不飲,此時面容很有點枯槁的意味。這條飛船不算很大,每個房間都住着三到五個修士,所以過道里有不少煉氣士出來活動,看到陸全的人也都露出了驚訝的神色。這些人絕大部分沒見過陸全,但修行世界不一樣的是有一份專供修士瞭解消息的刊物,裡面就有陸全的畫像,現在飛船上的人都是門派中的精英,每個人都看到陸全的畫像。
“你的問題解決了?”羅學在船頭的貴賓室見到陸全的第一句話就問。
“多謝羅前輩關心,我的問題解決了。”陸全施了一禮後說。
“作爲一個煉氣士,就和築基一樣進行如此長時間的辟穀修行,真是少見。陸賢侄今後必當一位風雲人物。”羅學挑了一下大拇指說。
陸全難得的咧嘴一笑說:“風雲人物,哈哈,前輩某天聽得晚輩橫死,切勿吃驚。”
羅學笑罵道:“這混小子,那有這麼詛自己的。”
兩人正在說笑中,只見一艏巨型飛船在遠處飛快追來,從後面超越然後向前方駛去。雲霄門現乘的飛船和巨船一比就如一隻羊站在大象旁邊。
“喲,這不是天炎派的飛船嗎?賢侄要不要我帶着你追上去,讓你乘坐自己門派的飛船,天炎派的飛船條件可比我們這個強萬倍。”羅學說。
“不必麻煩,我在這條船上很好,在船上我解決了修行的一個疑難,我喜歡這裡。而那條船我曾座過,現在想起來感覺很不舒服。”陸全看着遠去的天炎派飛船說。
“賢侄既然不想去就算了,這一次也真奇怪,貴派竟然沒有召你回去,而是讓你跟着雲霄門一同前往,這真讓人想不通。”羅學確實想不通,一個在煉氣境就殺築基的修士,一個驚天動地的人物,天炎竟然扔在雲霄門不管不問。這算什麼事,如果這種人纔出現在雲霄門,他早將其捧在手心,早早確立他在雲霄門中神聖的地位。
“這個原因我想我猜到了,這還多虧了家族中的一個後輩小子提醒了我。”陸全微笑着說,眼裡精光閃閃。
“原來賢侄早有預料,難怪如此淡定。賢侄不但自身實力在煉氣士裡前無來者,而且這看人的眼光也是強過我這老朽,那馬高我也曾經見過一面,當時就沒有看出來他是一個難得的人才。”羅學嘆了口氣說。
陸全對於這一點倒是沒有多大的肯定,當時他只是覺得馬高這人爲人很堅定,心無旁騖的守在雷生旁邊,自己帶着他用着放心而已。還有就是希望他幫傳信的,可已經不用想了。誰料想馬高在小杰的幫助下,鬼使神差腦子開了竅。
大枝叉山谷是多寶道場所在地,大枝叉山谷因爲山谷裡有一座山像大樹一般,長出了三條如樹枝山峰。現在這裡是人山人海,至少有十數萬的煉氣士,當然並不是說這十數萬人都有資格進入道場,近半的人是陪同或者說是保護着同門好友前來。西聖境整個地區加上一部分距離近一些的北靈境門派,只要是有能力的門派都派出了自己的煉氣士,上個正常普級的築基有將近千年壽命,那可是門派的中堅力量。就因爲如此,那些距離遠的,手段普通的門派提前了數年時間乘坐飛船趕路,最遠的一個三級門派提前了六年趕路。離多寶道場開放的時間還有半年時已經有遠方的煉氣士在這裡等待了,反而是那些距離近的門派一個都沒有到,他們基本上會算準時間,在離道場開放前幾天的時候來到。
白漠宮是這一次多寶道場的地主,要不是他們提前派了數名金丹二十多築基修士在這裡維持秩序,場內的十多萬修士肯定會因爲不時的小衝突打成一片。就算如此,半年多的時間依然有二百多煉氣士因爲衝突死去,近千人受傷。因爲白漠宮的金丹不會因爲幾個人的衝突就出手管理,除非是發生數十人上百人的羣鬥,他們纔會干涉。
“那邊好像又打起來了。”遠處一座山上白漠宮的金丹李無涯摸着長長的鬍鬚說。
“就三四個人的戰鬥翻不天,打死打生都算不了大事。”李星河睜開眼看了一會抖動着白眉毛說,他除了眉毛雪白,頭髮和鬍鬚都漆黑髮亮。
“咱們三李在這裡守了快半年,眼看着道場就快開放,這次任務就算完成,可以回門派休養生息。”李無涯有點期盼的說。
李無涯說的三李還有一個叫李成浩的金丹,他們三個合稱白漠三李。現在李成浩正安排白漠宮的築基和煉氣弟子做生意,十幾萬的煉氣士聚集在這個山谷中自然有大把生意可做。首先白漠宮雖然不是北靈境,但也已經到了極寒地區,在這個地方就算是煉氣修士也要時時運功護體才能維持,這樣就沒有辦法繼續修煉了,而白漠宮有靈藥可以解決這一難題。白漠宮的丹藥煉氣修士服下後,可以保持身體溫暖四個月,這半年多時間白漠宮光賣藥就賺晶石賺翻了。
大枝叉早上寒霧茫茫,一般要到中午陽光最盛時才能散開,就在冰霧將散未散之時,一艘大型飛船破開迷霧飛進了山谷。
“這是、這是支離山的飛船?不應該啊,他們怎麼這麼早就到了,離道場開放還有七八天呢?”李星河白眉揚起老高說。
“這確實有點蹊蹺,按理說二級門派爲了面子都會算準時間在開放前一兩天到達,他們這一回是怎麼了?”李天涯說。
兩人邊說邊起身向支離山飛船飛去,都是大門派禮節還是要的。兩人在半途遇上了一頭花白頭髮的李成浩,三人並肩在空中虛立。
“哎呀,哎呀,竟然是三位李兄主持多寶道場的一切,這真讓趙某喜出望外啊。我們幾個多少年不見了。我想想啊,至少有三百多年了吧!”從支離山飛船上出來的是金丹趙拓。
“原來是趙老弟啊,我心裡盼着就是你來,還有崔昊那傢伙呢?你們兩個可從來都是一對兒同時出現的。”李成浩嘻笑道。
“成浩你個老不死的,什麼一對兒,上次你說我們兩個公不離婆,我還沒有打你的嘴巴子呢,今天又在胡說。真是越發的不像話了。”崔昊這時從飛船出來笑罵。
李成浩和崔昊飛到面對面,兩人互相拍了拍對方的胳膊,這在金丹修士中是極少見的親熱舉動。
“說說,你們支離山是不是計算失誤了?怎麼會早了這些日子?”李成浩問。
“那裡會計算失誤?白漠宮這會可不要怪我們支離山來搶你們生意,我們提早幾天到就是爲了下面這十幾萬,還有過兩天馬上還會增加的幾萬修士口袋來的。我們也準備了些靈藥,想賺上一筆。”崔昊正色道。
“原來如此,生意大家做,更何況支離山才提前幾天過來算是給白漠宮面子了。”李成浩一臉輕鬆道。
李無涯和李星河聽聞崔昊的話臉色都一變,按不成文的規矩,道場在誰的地界就由當地的二級或者一級門派負責,其它門派都不會來搶這點利益的。
李成浩好像知道身後的二李會有什麼反應,接着又說:“話說回來,多寶道場內溫度更比外面低,光我們白漠宮一家的靈藥也供應不了,支離山這次來算是幫我們一個忙了。但幫忙是幫忙,在白漠宮地頭做生意少許意思一下,交一些地頭費還是應該的。你說是吧,崔老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