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妮當了猴子很長一段時間的副手,學會了不少烹飪方法,而且海鮮這種東西,大部分不是水煮就是清蒸,再不就是生吃,最多也就是調些醬汁,潘妮做這些還是遊刃有餘,準備了滿滿一大桌的豐盛菜餚。
因爲人多,而且也按照聖城長幼有序的習慣,一大桌菜被分成了三份,擺在三個帳篷內的餐桌上,貝克和霍克還有幾個老傢伙一桌,他們雖然人數最少,但是輩分和地位卻是最高,所以他們桌上的菜餚也是最豐盛的,有些好東西也只有他們這裡纔有,比如新鮮的深海八爪魚什麼的,這次只抓到一條,其他人也就沒有口福了。
人數最對的,就是各個家主和家族代表們,人數大概在十七八個左右,剩下的,就是一些晚輩了,原本這次來的小輩人數最多,不過其中的男孩都和戰天虎他們在漁村喝酒,只剩下七八個女孩,顯得有些冷清,但是紅裳等女加入之後,氣氛就顯得熱鬧了不少。
歐陽風和安娜,本想去陪貝克他們那些老傢伙的,不過兩人剛進那個帳篷就被霍克給趕了出來,歐陽風撓着後腦勺一臉疑惑的對安娜說:“你說這些老頭子神神秘秘的到底在商量什麼呢?”
安娜搖頭說:“不知道,下午的時候我打算偷聽來着,可是他們好像用了什麼手段,我一句都沒聽到。”
歐陽風撇了一眼沒有半點聲音傳出的帳篷,聳聳肩說:“算了,和一羣老頭子也沒什麼好聊的。咱們去鄧巴他們那邊看看。”
來到鄧巴他們所在的帳篷。歐陽風受到了熱烈的歡迎。一衆聖城的大人物們放下的矜持,頻頻舉杯、把酒言歡,沒有將歐陽風和妮娜當做外人,相互間說笑調侃,時不時的說起某人年輕時的糗事,因爲其他人的一陣鬨堂大笑,而被揭老底的人也不甘示弱,翻出神念往事加以反駁。再次引來一陣爽朗的笑聲,氣氛顯得十分活躍暢快。
對於聖城的這些家主們來說,這次機會真的很難得,以往在聖城雖然經常見面,可是卻有些這樣那樣的原因和彼此見不可見的競爭,很少有這樣的機會聚在一起,不用去考慮那些煩心的事,以老朋友的身份狂飲暢談,所以,這些人一旦放開了。將壓抑在心中多年的情愫爆發出來,就連歐陽風和安娜看着都有些驚駭。怎麼也想不到這些看起來溫文爾雅的大人物,還有着這樣放縱的一面。
衆人的熱情,歐陽風沒有辦法拒絕,而且名義上,他還是屬於在座之人的晚輩,所以歐陽風的結局就變得十分悽慘,也不知道被灌了多少杯,反正進來沒多久腦袋就暈乎乎的,要不是歐陽風偷偷運功化去一部分酒力,以他的那點酒量早就被灌倒桌子底下去了。
歐陽風的小動作自然瞞不過在場衆人的慧眼,不過大家誰也沒有點破,本來就是爲了高興,沒有誰真的向把歐陽風灌倒,也就算是默認了歐陽風的做法。
不止是歐陽風,就連一直陪在歐陽風身邊的安娜也沒躲過去,被一幫不着調的前輩灌了好一通,不過安娜的酒量要比歐陽風強不少,沒有運功化解酒力,依舊保持着清醒,這讓在場的衆人紛紛稱讚,當然,稱讚的不止是安娜的酒量,更多的,則是安娜的精明和圓滑。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餐桌上已經一片狼藉,各種海產的外殼堆滿了桌子,不過鄧巴這些人卻依舊沒有結束的意思,說說笑笑的越發大聲,從衆人的對話中,歐陽風也聽得出來,這些人年輕的時候都是非常不錯的朋友,只不過現在聯繫的少了,但是卻沒有變的生分,歐陽風的心裡非常羨慕他們能有這麼多的朋友。
突然,帳篷的門簾被掀開,利大大咧咧的走進來,勉強睜着迷離的醉眼,發現裡面全都是他的長輩,卻沒有像以往那樣賠罪道歉,而是不解的撓撓腦袋,大着舌頭說:“怎麼換人了?”
鄧巴搖頭苦笑,起身過去扶住有些搖晃的利,一個家主滿臉笑意的指着利笑罵說:“你大爺的,你小子膽子越來越大了,見到我們也不說行禮。”
鄧巴一瞪眼睛說:“我就是他大爺,你想把我怎麼樣?”衆人聞言鬨堂大笑。
此時,利也清醒了一點,看清在座的人之後勉強行禮之後轉身就逃,歐陽風以方便的藉口站起身跟了出去。帳篷外面,歐陽風扶着搖搖晃晃的利,看着他胸前一片嘔吐的殘留物不由皺起眉,有些責怪的說:“你這是喝了多少啊?老虎他們也真是的,怎麼能讓你們喝這麼多呢?”
利裂嘴一笑,摟住歐陽風的肩膀,晃晃悠悠的對歐陽風說:“哥,你就是我親哥,要不是你,我也不可能有今天,哥,你幫了我太多了。”
歐陽風翻着白眼說:“這都什麼和什麼啊,走,我扶你去休息。”
兩人走了幾步,利突然停住腳步,茫然的撓着腦袋說:“我來這好像是有什麼事,到底是什麼事來着?”
歐陽風以爲利是喝多了耍酒瘋,拉着利一邊走一邊說:“管他什麼事,明天再說。”
利猛地拉住歐陽風說:“我想起來了,海灘,對,是貝克大長老他們讓我來通知你們去海灘,對,就是這事。”
歐陽風半信半疑的問:“真的?你不是說夢話?”
利重重的點頭說:“是真的,我花刺。(發誓)”
歐陽風哦了一聲,不知道貝克他們有什麼事,扶着利來到一個帳篷角,讓他扶着站穩,歐陽風返回之前的帳篷將利的話轉述了一遍,依舊在說笑的衆人聞言不敢怠慢,紛紛起身,勾肩搭背的走出帳篷,在安娜的帶領下走向海灘。
歐陽風原本打算送利去自己的帳篷休息,不過利一再堅持跟着一起回去,歐陽風也沒有辦法,只好扶着利跟在衆人身後直奔海灘。海灘距離臨時駐地不是很遠,但也不近,一行人走了十幾分鍾,被微涼的海風這麼一吹,頓時清醒了不少,利也勉強可以自己走了。
一路上聽利含含糊糊的講述歐陽風才知道,原來就在不久之前,戰天虎他們和利一幫聖城的少年就回來了,不過這些年少氣盛的傢伙不服輸,非得要和戰天虎他們繼續喝,比比到底誰的酒量大,於是他們便從工地拿了不少木料,直接來到海灘,點燃篝火,拿出猴子採購的鮮肉燒烤,又派幾個相對來說比較清醒的少年將紅裳和一衆少女邀請過來作爲見證,再次開喝。
可能是他們拼酒的聲音太大,吵到了貝克他們一羣修爲極高的老傢伙,這些老傢伙不請自來,沒有責怪這些晚輩,而是面帶慈祥的笑容加入其中,不過他們沒有參與拼酒,而是作爲一羣少年的堅強後盾,支持着一衆好強的少年。
聽到這,歐陽風狂翻白眼,結果不難猜測,利這幫少年平時在聖城苦修,接觸酒的機會非常少,相反,戰天虎、猴子、亞度尼斯等人卻是無就不歡的酒鬼,和他們拼酒,利他們那時輸定了,利現在的狀態就是證明。
不過一行人來到海灘的時候,歐陽風傻眼了,五大三粗的戰天虎和阿爾傑死豬一樣躺在沙灘上,清風和明月連坐都坐不穩了,搖搖晃晃的一副隨時都會倒下的樣子,亞度尼斯更是丟人,趴在海灘,上半身泡在海里,吐得稀里嘩啦,只有猴子還稍稍好些,還能勉強站着,不過看樣子也蹦躂不了多久了,因爲他正和兩個看起來柔柔弱弱卻明顯還清醒的少年捧着碗狂灌。
歐陽風將利丟給一個臉上有着幾個可愛雀斑的女孩照顧,一屁股坐在紅裳身邊,滿臉疑惑的問:“怎麼回事?老虎怎麼就掛了?”
不等紅裳說話,妮娜就搶先說:“我們來了以後,那幫小子就像打了雞血似的,悍不畏死的和老虎他們拼酒,貝克他們表示支持之後,這幫傢伙更不得了了,先是用人海戰術,後來開始單挑,老虎他們喝了不少,這不,差不多都倒下了。”妮娜的話音剛落,猴子丟掉酒碗,哈哈大笑着指着癱坐在地上的兩個對手,接着,一翻白眼仰面栽倒不省人事。
歐陽風一拍腦門,覺得實在是太丟人了,一幫大老爺們兒居然被一幫小屁孩給灌倒了。
妮娜這個不怕事大的小丫頭眨巴着大眼睛對歐陽風說:“要不你上去試試,給咱們掙點顏面,最少不至於輸的這麼慘也好啊。”
歐陽風瞪了妮娜一眼說:“你怎麼不去?”
妮娜撅着小嘴說:“我不會喝酒。”
歐陽風梗着脖子說:“我已經喝多了,上去也是丟人。”
這時,在一衆少年慶祝勝利後的叫囂聲中,佩蒂緩緩站起身說:“我去試試。”
歐陽風和紅裳等人一臉錯愕,紅裳拉住佩蒂說:“還是別去了,喝多了那種感覺可是很難受的。”
佩蒂嫣然一笑,擠了擠眼睛說:“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