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娘子,你還沒洗手呢,乖,先洗手再吃。”葉許世急急就要搶過筷子,卻被九喜兒閃過的,聽九喜兒嘴裡嚼着菜的含糊一聲“我洗過了,閃開,別擋着我吃飯。”
葉許世聽其一聲,後覺不對的急去一旁拿了一條布巾放到盆裡浸溼後,走到九喜兒跟前,不由分說就先拿起九喜兒未有拿筷子的手,仔細幫其邊擦邊道“娘子淨胡說,爲夫從外面跟隨娘子一起進屋,娘子哪來的時間洗手。”說着,擦完一隻手的,便將九喜兒拿筷子的那隻手奪了筷子的,在九喜兒掙扎中,快速爲其擦淨。
九喜兒一把拾起筷子,衝着葉許世嗤一聲“潔癖狂!”後,再不搭理他的,開始奮鬥在自己最愛的美食中。
不得不說葉許世所做的飯菜,真的是九喜兒的最愛,完完全全那就是抓住了九喜兒的胃。所以這些菜,做的全是合九喜兒的胃口,而且九喜兒還是百吃其做的飯不厭。
有句話怎麼說來着,要想抓住一個人的心,就要先抓住這個人的胃。抓住這個人的胃,那離心也就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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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皇上下詣推選太子。
接下來的日子裡,各位皇子們開始拉攏朝中權位高重的大臣,都使盡渾身解數,想要在這次立太子中,能當選太子。一旦當選太子,那自是將來便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一國之君。舉國上下,全都要聽自己的。
所以。除了皇子中最無心政事的,也是年齡最小的老八除外,其他幾位皇子都在緊密調集親信籌謀中。而葉許世身邊的軍師,白如楓也換回顧一去水城島上駐守,他在這個時間段回到了皇都城裡。
在啓帝與衆大臣的商議後。暫時選出三位侯選人爲太子人選,這三人分別是前太子,也就是現在的大皇子,暫居儲王宮的葉軒宇,第二位是五皇子,第三位便是相對於前兩位都要小的老七。葉許世。
這份名單出列後,各位大臣意見各不一,有人論定有可能還是前太子當選,有人則持否定說定是雙腿恢復健康又得皇上寵愛的七王爺。而五皇子,相對的就沒有那麼多人看好。
這裡要說一下五皇子。五皇子。名葉承正,是萬貴妃的長子。平日裡,這五皇子就沉穩老持,從來不與兄弟任何一個交惡,與哪個皇兄弟們都和得來。其人心思聰穎,不驕不躁,不爭不搶。像其母妃一般,爲人做事都很低調。
像萬貴妃。雖身爲貴妃,在後宮中除了皇后無人與之平座,卻是從不爲難妃位低的那些個妃子。只安然侍候好皇上。也是因此。啓帝纔會封賞其貴妃稱號,贊其賢良淑德。
就因這個貴妃稱號,當時已經貴爲皇后的當今皇后還曾對其針鋒相對過。不過後來見萬貴妃一直低首安份,便也就不將其放在眼裡。
就拿現在太子候選人名單列出三人後,皇后聽聞,也並不把萬貴妃的兒子。也就是五皇子當作自己兒子的競爭對手。而是把目光全盯到了葉許世的身上。她聽到這個消息的的第一反應,就是恨當初爲什麼那把大火沒有將梅妃與其一起燒死。
只是不管皇后聽到這個消息有多憤怒。可是事實已成定局。而依着皇后對啓旁的幾十年夫妻的瞭解,不管發生何事。啓帝定不會踢除老七做候選人的。皇后明白,這次必需使勁全力,不管是明的暗的,都要幫自己兒子重新奪得太子之位,絕不能讓梅妃的兒子上位。
想到這些的皇后,便開始暗地裡拉攏朝中大臣。前朝有規定,後宮不得參政,不得干政。但是爲了兒子,皇后已經顧不上別些。再說,以前她也不少暗地裡干預朝中。只要是不讓啓帝發現,那就一切皆無所謂。就像當年污衊梅妃一般。
再說五皇子,他此時正於自己的府裡,認真的批閱着父皇給他們候選三兄弟分派下的考驗的奏摺。奏摺不多,只有十份。他和大皇兄以及七皇弟,每人一手十份。
其神色很是專注,從打開奏摺開始,就細心的讀着奏摺裡的每一個字。而這時,其王妃秦氏正守候一側,不時悄聲的爲其倒一杯茶水放於一側,並過一段時間便會小聲提醒其夫君喝口茶休息一小會。
夫妻二人很是和諧默契,不時當葉承正口渴伸手端起茶時,會望一眼秦氏,以示感激妻子對自己的關心照顧。
就在這時,忽聽門外家丁報,說是七王爺到,要會見葉承正。
葉承正隨及擡眸與妻子相視一眼,聽秦氏不覺疑惑一聲“夫君,七弟以前從未到過咱們府裡,這次來咱府裡,不知會爲何事?”說完,擔心看向自己的夫君。
葉承正聞聲,先是令家丁引七弟去正廳稍等片刻,告其一會就去。後起身,輕拍秦氏的手道“夫人莫要擔心。我這七弟,你也是知道,雖然平日裡總會做些奇怪難以尋思之事,可是本心不壞。只是——”說到這裡,不由低嘆一聲幽幽道“只是當年,梅妃那件事,怕是在其心裡影響至深,也會造成其現在的性格。”說完,輕聲叮囑秦氏安心等自己回來,後移步往正廳而去。
秦氏望着夫君離開的背影緩緩坐於矮榻上,不禁於心裡嘆息一聲。別人只道自家夫君成爲太子候選人,她該有多高興,其實只有他們夫妻二人明白,被夾於中間有多難。自家夫君向來不爭不搶安於平穩,就像母妃所說,事事不可強爭,只待安份守己,人生一樣幸福美滿。所以,她的夫君從不展露自己的才華,安於兄弟幾個中,與哪個都是和善處之。
可是忽然就聽到自家夫君被選爲太子候選之一,他們夫妻二人並沒有外人所想的那般欣喜若狂,卻是日日備加小心。那日當朝定下人選後,她便聽後來夫君告知自己,皇后有找過自家夫君。
想到這裡,秦氏不由又嘆息一聲。其實不光是夫君被皇后找過,自己也有被母妃叫去提醒過,不可與皇后一派相敵。母妃告誡提醒自己,皇后的手段不是常人能料想到的,當年的梅妃慘死就是最好的立證。
秦氏想及母妃的話,不禁打了一個寒顫。想到這會七小叔找到府上,不知會說些什麼?
當葉承正邁着沉重步子來到正廳時,擡首就見自己的七弟正大大咧咧的翹腿坐於客椅上。忙收拾好心情,臉上帶有溫厚笑容的走上前,喚一聲“七弟。”
葉許世見五哥進來,便利落的從椅子上站起身後,一臉嘻皮笑臉沒正形的呵笑一聲,行一禮道“見過皇兄,皇兄剛纔在府裡幹麼呢,可是陪着嫂嫂賞花納景呢。”
“你呀,都這麼大了,還是沒個正形。”葉承正笑嘖一聲,請其坐下,後無所避諱的道“我剛纔正在書房批閱父皇分發給我們的奏摺呢,正批閱着,你不就來了。”說着,令侍婢添茶。
葉許世聞此,微一挑眉,笑道“皇兄這般坦誠,就不怕我多心。”說完,哈笑一聲。
葉承正笑笑,後看向葉許世神色認真道“皇兄在兄弟幾個中,最不怕說實話給其聽的便是七弟。旁人恐是不瞭解七弟,可是皇兄卻瞭解。”說完,微笑道“再說,其實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明眼人都知道,我在你和大皇兄中間不過就是一個陪襯的。我現在唯一希望的,便是父皇快些選定你和皇兄之間任何一個,這般我便也就可以安心生活了。”
從葉承正的神色中不難看出,其所說的每一句都講的是心裡所想。
葉許世聽後微點一下首,後卻突然站起身來掃了眼廳內的侍婢,跟葉承正道“我有一句話,想要單獨講給皇兄聽,不知皇兄——”說完,眼瞥向廳裡。
葉承正自是明白葉許世的意思,當即揮手屏退廳裡的所有侍婢。待所有人都退下去,即看向葉許世道“七弟,現在可以說了。”
葉許世沒有坐回去,而是直接走向葉承正身邊,在其一雙疑惑的神色中,俯首於其耳側,低聲唸了一句“——”。
唸完即直起身,見葉承正一臉驚詫,忙擺手要拒絕時,即道一聲“皇兄不急拒絕。我知道皇兄是我們兄弟幾個中最爲睿智的,大皇兄什麼樣的性格,想必皇兄應該很清楚纔是。若是讓其再次當選太子,那麼,皇兄可以想象一下,我們兩個都與其一起成爲候選太子的人選。依着他的性格,可是會放過你我二人。
見葉承正神色鬆動,葉許世繼續道“皇兄莫說自己從未有過想跟誰爭,你這句話,放到大皇兄那裡,他決對不會相信。即便相信,那他也會將你視做一顆礙腳石。早晚都會將你踢掉,且會踢的你粉身碎骨。”說完,葉許世神色又恢復一副吊兒郎當的表情,道“皇兄慢慢考慮,我不急。必竟此事關係重大,待皇兄考慮好了,再來告知我一聲。皇弟就在府裡,等皇兄的好消息了。”說完,揮揮手,說聲“告辭”後,即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