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入幕,皇都城裡各家各戶早已挑起了燈,因爲是深秋,天落黑的很早。皇都城外有八人面色疲憊蒼白的相互攙扶着,走進一密林內。
深秋夜黑風起,秋黃之葉被風吹的冷颯颯之聲,有幾隻黑紅羽毛的烏鴉停落在枝頭,靜待着竟是遲遲不肯飛離去。林間一棵高桐樹下有一人負手於背後立身而站,從其穿着的上好明黃綢緞中,不難看出,此人絕非普通人。
忽一陣小而微的悉索之聲傳來,就見穿一身緊身侍衛裝的男子快速跑至明黃玉緞男子的跟前,恭敬稟報道“主子,黑虎八人回來了。”
玉緞男子聞聲,緩緩轉過身來。黑夜下,看不清他的面貌,卻大體感覺出此男子長相不俗。男人轉身,微沉一聲,“帶他們來見。”
“是,主子。”很快那侍衛領命後退下去。
不一多會,就見有八人相扶走了過來,見到樹下站立的玉緞男人,這八人仿似極爲害怕似的,慌忙急走上前,並齊跪在地上,伏地行禮。
男人未看向八人,只聲音溫而淡淡的問一句,“任務可有完成?”
跪在地上的八人聽完,立時面露驚恐畏懼之色,相互側首後齊看向八人之中似是頭目的一寬面男人臉上。
寬面男人似是一陣心裡掙扎後,才艱難的張了張口後聲音有些吞吐的回答道“請主子責罰,屬下等未能完成任務。”
“嗯?”一聲慢而悠長的疑問聲,竟是讓那跪在地上的八人渾身顫抖不已。玉緞男人緩緩轉目看向地上的八人,靜默片刻,視線定格在一名跪在地上一直捧着左臂的黑衣人身上。
玉鍛男人提步走近兩步,待看清那人捧的右臂缺了一隻手後,臉色立即陰沉下來,聲音依舊很慢,卻聽來讓人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只聽道“你們被他擒住了。”話語並非問句,而是確定的看向八人蒼白顫慄的面色。
八人聞言立即齊搖頭,那八人中的頭目慌忙道“沒,沒有。”
“是嗎?”玉緞男人眼微沉之際。手卻速度極快的擊向那頭目面門。那頭目看着近到自己眼前的一掌,驚的想要拔力而後退,卻忽的感覺一陣吃緊的,憶起自己已經被廢了內力。
“啪”一聲,那黑衣頭目躲避未過的被實擊一掌,當時震暈而倒。其餘七人一看,皆嚇的面色慘白,後意識到什麼的全都趴了地上哭求向玉緞男人,“主子,求主子開恩。求主子放我們一條生路。”
玉緞男人看着倒在地上很快沒了氣息的黑衣頭目,厭惡的瞥一眼後,慢慢從袖子裡掏了一條純白色手絹,細細的將自己的一雙手擦了一遍,後隨手將手絹扔了地上。看也不看七人,幽聲向身後道“既是廢物,即無用,無用便無需再留,處置了吧。”話落,轉身提步轉向密林深處。
地上的七人聽到那幽幽迴盪在耳邊的話,立即意識到什麼 。慌忙想要站起身來逃跑,卻還沒等幾人站起身來的,在他們身後突然出現了手握利劍的錦衣侍衛。
未等急求饒中,下一刻已經身首異處。很快林間便寂靜下來,獨留在地的身首,橫在密林裡。深秋冷冷的風襲來,有種陰森恐怖的感覺。更讓人恐怖的是,那幾只原本停落在枝頭的黑紅羽毛的烏鴉齊飛落下來,一陣血啄撕扯後,地上的八具屍體已經體肉面貌全無。
一陣血淋淋的飽餐後。“啞啞”的粗裂嘶啞之聲,在這個夜靜的幽密林間,聽起來讓人感覺毛骨悚然。
就在以爲林間此時安靜下來時,卻見原本離開的幾名侍衛模樣的人,在見到烏鴉飽餐後,便走過去開始清理地上的屍體。
而那幾只烏鴉卻齊向着玉緞男人離去的方向,齊飛而尋去,似是那幾只烏鴉本就是那明鍛男人飼養的寵物一般。
此時林子真的徹底安靜下來,遠遠的一棵高樹枝頭上,如貓一般的蜷縮的三人在見到之前那些人離開後,紛紛齊跳下樹。
“切,這變態真不知是怎麼生出來的,每次處理任務失敗的手下,都會讓他養的那幾只噁心的血烏鴉飽食一餐,真是變態到極至。”這聲音赫然是顧一。
顧一剛說完,白如楓輕搖了搖鐵扇,微瞼神幽聲道“依今日看來,他嗜血殘忍的性格越發的厲害,怕是日後會更爲瘋狂的派人暗殺老大。”說到這裡,白如楓皺了下眉頭,轉向顧一和鐵牛道,“我看還是瞞着老大,把夜衛調來一批,暗中保護老大。”
“嗯,這個主意不錯。”顧一讚同的點了點頭,後想到什麼的補充道“不過,一定要警告夜衛千萬不要被老大發現,儘量離着老大能感覺到的距離遠些,不然被老大察覺,定會撤回他們的。”
“確實是,依着老大的脾氣,怕是不會肯動用夜衛。”白如楓看向鐵牛道“鐵牛,夜衛調令的事,就由你去辦吧。”
“嗨,老白,憑什麼每次都讓鐵牛去威風啊。這次我也要去威風一次,這傢伙,調動夜衛唉,這種差事得多牛逼啊。”顧一一聽,立馬開始搶白老白,並擋了鐵牛身前的,抗議起來。
鐵牛黑黝的臉上一雙大牛眼珠子,煩燥的看向擋在自己前面的顧一,未等顧一繼續搶白的,大手一提,站在老白麪前的顧一整個像被提小雞似的給提離了地面。
“喂,喂,臭鐵牛,你幹什麼呢,想耍橫的是不是。告訴你,老子不怕你。你把老子放下來,咱倆對打。”顧一被懸在空中的,氣的亂蹬着腳,更是試圖着用腳踹到鐵牛。
半晌夠不到鐵年的,累的直喘氣的顧一,瞧着倚了一棵大樹上,無比悠閒看熱鬧的老白後,氣的喊向老白“喂,老白,你個不仗義的,趕緊讓這呆子放我下來。”
“哈哈——好了,好了,鐵牛把顧一放下來,我們還要回去跟老大稟報呢。”白如楓說着,走到鐵牛的跟前,拍了拍鐵牛堅實的膀子。
顧一被懸在空中很是不好受,本想掏出暗器來反擊,可這次鐵牛多了心眼的,提前把他的一雙手給高舉了起來。
鐵牛想了想的,便聽了老白的,哼一聲的把顧一給跌扔了地上。眼都不看一眼顧一的,轉身邁着大步子往前走去。
顧一得了自由,面子上立時掛不住的,站起身顧不上拍身上塵土的就大喊着就要追上鐵牛報仇去,卻被白如楓拉住的道“好了,別追了,人都走遠了。再說老大還在府裡等着我們呢,今天的帳以後有時間再算。走了。”
老白說着,見顧一氣怒瞪着一雙眼的,笑着推着顧一往府裡而去。
王府內,早回到府裡的葉許世,一回到府裡就命人請了大夫前來給九喜兒包紮傷口。待那大夫離開,便又小心護着九喜兒的一直待在正德院裡寸步未離開。
直到吃完晚飯後,九喜兒瞅着還賴在屋裡的葉許世,不由一陣嫌惡的攆人道“喂,姓葉的,你怎麼還不走啊?”
“咦,娘子你說這話就不對了,我和你是夫妻,這大晚上的,你說我往哪走啊?”葉許世一臉笑意的湊到牀前,緊盯着九喜兒一陣美美的端詳起來。
九喜兒被看的一陣起雞皮疙瘩的,煩燥的道“你府裡的女人一大堆,自是去其它院裡的女人那了。”說完,伸手推開葉許世幾近貼到自己腿上的下巴,道“趕緊閃人,我要睡覺了。”說着打了個哈欠。
“嘻,娘子,你是不是吃醋了,我府裡女人是多,可自從有了娘子以後,爲夫心裡就只喜歡娘子一個人了。”葉許世臉皮極厚的腆着臉,把輪椅往前一動,整個臉頓時枕了九喜兒搭在榻上的大腿。
“起開,混蛋,誰讓你枕我腿上的。”九喜兒氣的伸手就拍打葉許世,卻被葉許世擡起頭來捉住一雙手的,一陣心疼呼道“娘子,別亂動,大夫剛給你包紮的傷口,打着我不要緊,可不能傷到娘子你的傷口,不然爲爲夫會心疼死的。”說着的,葉許世於是拉起九喜兒受傷的手臂,仔細的吹了起來。
九喜兒被葉許世那不要臉的故意佔便宜德性,給氣的努力深吸了口氣,翻了好幾個白眼後,終於無奈的任着葉許世在那一陣亂吹着。
九喜兒雖然跟葉許世接觸時間沒有兩日,可是卻摸清葉許世那混的不能混的脾氣。這會你若是不讓葉許世範神經,下一會他定會做出更雷人的噁心事來。九喜兒想明白的,便打算無視葉許世。
把鞋一踢,收腳挪了榻上的,瞅着葉許世的,九喜兒準備要無視葉許世睡覺去。忽然想到自己還未洗腳的,便瞪了眼葉許世的,道“喂,姓葉的,你先出去,我要洗腳了。”
沒想到葉許世這次竟然超極聽話的鬆開了九喜兒的手臂,坐正了身子,道“哦,娘子,好。”說完,轉身就推着輪椅出了屋子。
九喜兒瞧着出去的葉許世,無意的愣回神的,就要下榻打水洗腳。因爲是來府裡的第二天,九喜兒並不習慣喚人使喚,再說,以前在萬果園時,也是自己一個人打理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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