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至古堡

初至古堡

黑天鵝絨,純正、濃厚的黑色,即使注視久了也不會產生紫色霓彩的錯覺。

金色的花紋以恰當到好處的粗細與形態點綴着黑色,古老、沉重,足令這華美帷幕籠罩之下的人逐漸忘記呼吸的需要。

事實上,呼吸也已不再是絕對必須而不可或缺的存在。

自無意識的昏睡中醒來,在凝望着牀帷大約有半分鐘之久後,才漸漸恢復過意識來,確認了身處所在。

這裡是法國,桑西山密谷,拉德爾城堡。

“歡迎回家。”十五個小時前讓?拉德爾長老不溫不涼毫無親切意味的歡迎致詞彷彿猶在耳畔。

差不多凌晨三點左右到達城堡之後,讓長老以實質爲命令式的建議“請先去準備好的臥室進行完全地放鬆與休息” 。而除了無聲行動的幾個僕從之外,從大廳到走廊,幾乎一個血族都沒有遇見,據說是在長老的規勸之下,族人們以“足夠的耐心和教養不讓初至我族的希望受到驚嚇與打擾”,然而在目力所及之外的黑暗與陰影之中,有被重重窺伺的感覺。

而想來這也在情理之中,惟今之計不外乎一句“死豬不怕開水燙”,大搖大擺地走進歌特風格的豪華臥室,洗澡後翻出一套綢布衣褲來換上,不意外地尺寸剛好合身,想來拉德爾族的情報系統從鎖定我的一開始,就將包括身材在內的各種數據事無鉅細地收集在檔了。

在king size的豪華大牀上坐定,窗外望去極遠的天空處已有了蒙亮的徵兆,深呼吸三次,雙腿盤成瑜伽最簡易的蓮花座式,就像神仙道長染塵教過的那樣,將自身的氣息以冥想的方式沉澱而逐漸淡化,融入周身的環境之中。

身體漸漸協調之後,才體會到這座古老的城堡有着深沉而奇異的脈動,極緩慢,卻規律而有力,冥冥之中各種生命的跡象若有似無地應合着,如同雌伏的巨獸上無數的附庸,猜測那些便是已經聚集於拉德爾之地的拉德爾族族人。

山林間特有的氣息與巨大的結界交織着,感受不到神聖,卻充滿宗教性的呼吸。

意識盤附着城堡的脈搏蜿蜒而下,不知在地下綿延的範圍有多廣多久,深沉的黑暗不斷擴散着,但卻以某幾個點爲中心特別凝重地集結起來,而自身精神對那些點有着微妙的迴應,同時也有着莫名的恐懼感。

胸口的琉璃白金墜子以微妙的重量提醒着感知,彷彿隱隱呼喚着我的意識,心形的墜子之中散發着安赫香味的液體輕晃如心跳。

意識於一瞬間迴歸。

沒有出一滴汗,渾身冰涼如鐵。我知道自己的力量因爲太過延伸的精神而消耗接近殆盡,若不是掛墜對於身體映射到精神的感應,只怕自己要遊離至虛脫了。

伸出左手,將掛墜摁壓向心髒的位子,用力、鬆開,再用力、鬆開,吸血鬼約等於裝飾品的心臟空虛地被按摩着,似乎藉此填補一些什麼。

鬆開手,鑽入厚重的衾被之中,很快因爲疲累而徹底地失去意識,無夢一覺到天黑。

睜開眼,再次深沉地呼吸,將初醒時那種不知今夕是何夕的茫然徹底地呼出體外,叩門聲應時地想起。

“誰?”從被窩中蠕動了幾下,斜斜地靠在枕上,還不太有起牀的意思。

“洛西,你醒了嗎?是我。”安赫的聲音從古雅繁複的木門後傳來,聽起來有點悶。

確定來人後,我更不急於從舒適的大牀上爬起來了,當初這傢伙飛檐走壁直闖我閨房的時候就沒有什麼顧忌,現在再追究禮儀問題不免可笑得很——想起那個遠在中國並且再也回去不去的“家”,心中難免黯然,沉聲道:“進來吧,我已經醒了。”

門把轉動後,是安赫特有的笑容,不知道是否是因爲房間色調的緣故,淡金色的鬈髮下面孔些微顯得蒼白,右手託了個黑漆描金的盤子,上面擺了黃金的高腳杯與纏金絲的琉璃瓶子,紅豔豔的液體在瓶子裡面輕輕晃動,一看便知是什麼物質。

我隨即扯開了笑容,調侃道:“好丫頭,伺候老爺用早膳麼?”

安赫雖對中國白話文言不熟,但血族的敏感令他了解了大致意思,笑容又增添了幾分天真意味,將托盤放在牀邊矮几上後,伏下身來,一個柔軟的吻印在臉頰上:“早安,我的主人。”

他那聲“主人”叫得甚是自然,雖然有些奇怪的不妥感,但心中終究悠悠一暖,方纔他進門之前升起的無所歸屬的孤獨被抵消了大半,忍不住勾着他的脖子又拉下腦袋來,額頭響亮地“啵”了一記,蹬開被子去洗漱了。

等到我大事小事都停當,早餐吃幹抹淨,安赫依然趴在牀沿半出神的狀態,用力捏了一把寶寶面孔,才“啊”地一聲回過神來,“啊,已經喝完了?——西,你是什麼時候換得衣服?”

我已經進出試衣間三次了好不好?扯扯身上黑色連衣長裙,要不是在背後與袖口處的花紋,這幾乎就是一修女造型。儘管衣櫥中有各色華麗女裝可供挑選,也不乏盛裝禮服,但思索之下,還是挑定了最爲樸素無華的一款。

因爲連日的趕路與體力消耗,吸血鬼的面色越發接近慘白,入族初夜時那種潤澤瑩華的膚色原本便被摧殘得所剩無幾,加上棉質黑長裙的壓抑,照鏡時自覺整張臉只有暗啞無光能形容,而稍稍過肩的黑髮,與衣領相接融爲一色,整個人暗沉到可以消散在背景夜色之中,想必對東方女子抱有“象牙般光滑肌膚”的西方男子要大大失望纔是。

這樣纔好,內斂到足夠渺小不起眼,纔可令這莫名興奮的拉德爾族足可安心平靜下來,我並沒有忘記安赫出現在朱安之前有代替他將我轉化爲吸血鬼的意圖是出自於所謂的“長老”,雖然不知道是否就是昨夜見到的“管家”讓?拉德爾大人,但在這城堡之中走動,總是處處小心收斂些爲好。

如此思慮反覆再三,安赫竟然不發一言神遊天天外,大約心中是有什麼忐忑不安的事情壓着——我並沒有自戀到以爲,一個早安吻可以令他心如鹿撞魂不守舍至此。

與其如此——

與黑裙同系的黑色皮鞋輕輕地敲了兩下安赫的膝蓋,與其讓他猶豫至此但顯然無可逃避,不如由我自己直接開口——“衣服,已經換好了,早餐,也已經吃完了,你看我現在渾身上下有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安赫茫然地看了看,搖搖頭,勉強自己心神鎮定的樣子,回答:“沒有,都很好。”

“那麼,接下去呢?要做什麼?”

他靜靜地看了我一眼,試圖從我的眼睛中覺察出什麼情緒來,我卻執以淡淡笑意相應。在確定無可迴避後,他從牀邊站起身來,低頭道:“長老們要見你。”

“長老們?”複數的名詞令我整理衣裙的動作頓了一頓。

“是——你要小心,”安赫似乎終於下定決心站在我這一邊的樣子,輕聲說出一串事實,“除了你已經見過的讓長老,還有阿米利婭長老和伯希長老也到了,他們對你的意見一直存在矛盾,千萬要小心應對!”

“還有,朱安也會在,他會幫你,萬一有什麼,不要勉強自己。”

“朱安?幫我?”

他擡起頭來飛快地看了我一眼:“朱安——他不是你想的那樣子的——他——”

“我明白了,還有麼?”打斷安赫進一步的解釋,爲了讓身體站得更爲筆直,我以鞋跟輕碰爲確認,雙腳完全靠攏地站立着。

“還有?”

“沒有其它事情的話,那麼現在就走吧,” 面上保持不變的微笑,再度以鞋跟爲圓心,完美地旋身轉向門口,“身爲新進族員,讓長老大人們久等不太好呢。”

安赫在背後似乎嘆了一聲氣,加快腳步越過我一步,走到前面打開門。

我想他沒有注意,我的左手再度按在了心口的位置,那個琉璃白金的護身符在衣服底下被按壓着,如同毫無意義的心臟按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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