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桃曦,她是麥苒塔。”男生坐在喜羊羊的牀上,把麥苒塔攤平,給她敷上了溼毛巾。
“你們…..”喜羊羊猶豫地說着,“爲什麼要過來?既然是來自另一個星球的話。”
“啊,我們是來尋找一個叫聆海的女孩的。”桃曦推了推眼鏡,墨綠色的眼仁就像翡翠一般,閃耀着點點星光,“你們應該認識吧。”
瑛羊羊剛想說話,就被喜羊羊攔住了:“不認識,對不起。”
“是嗎?”桃曦彷彿根本沒有聽他的回答,“她現在死了,是不是?”
“都說了不認識了!”瑛羊羊抱臂,看着這位不速之客,“大哥,提個建議,請你聽別人說話可不可以?”
桃曦輕笑,又露出無比陽光的笑容:“當然了,我一直在聽你們說話啊。”但是,他話音一轉,額頭上忽然出現了一個碧綠色的印記,仔細一看那個印記,竟是常春藤的圖案。
“不過啊,我一直聽着你們心裡的話喲。”
二人身軀一怔,立馬戒備起來,有許久沒有凝聚過魔素的瑛羊羊一把掰開手腕上的銀鐲,塞到口袋裡,而喜羊羊也取下剛剛帶上的鈴鐺,藏入羊毛中。
桃曦看着二人忽然改變的姿勢,默默地扶額,額上常春藤的圖案漸漸消散,又架了架眼鏡。
“我是銀岑師苑的中等元素師,來自木族的緋絳一族。”他一本正經地介紹着自己,方纔隨和大哥哥的形象雖然還有殘留,但是已經所剩無幾。二人現在看待桃曦就如同看待一個正在介紹自己身份的異族王子一般,讓人感覺莫名地高貴。
桃曦看到二人認真的樣子,立馬隨和地笑笑,鄰家哥哥的氣質又瞬間回來了不少:“這次我是來尋找聆海的,同學們都很擔心她。”
二人對視一眼,瑛羊羊走上前,反問道:“那你是她什麼人?”
“哎呀哎呀,小妹妹你認識她呀,那真是太好啦~”桃曦玩笑性的說着,開心地舉起手,“我是她的……算是學長吧。”
喜羊羊扶額,本來還想要隱瞞一下的,看來是不可能的了。
“我們幫不上你的忙,聆海的確是死了,她的一個夥伴在那裡喊着說是什麼麥….麥什麼塔乾的。”喜羊羊憑藉着超強的記憶力,想起幾個關鍵詞。
桃曦的嘴角抽搐了兩下,揚起眉:“那個人說的是…麥苒塔?”
喜羊羊和瑛羊羊同時點了點頭。
“哎呀,那就不行了,那個人叫什麼名字?”
良久的沉默之後,瑛羊羊開口了,紅潤的嘴脣中淡淡地蹦出兩個字。
“念瀝。”
桃曦扶額,自己果然是不適合做這種工作,明明都記不住臉,怎麼可能記得住這種沒存在感的人呢?
“真是的,算了,我就在你們這裡賴着了,你們幫我治一下這貨好不好啊?”他指了指躺在牀上的女生。
“你不是會魔法嗎?”瑛羊羊的嘴角頻繁地抽搐着。
桃曦搖搖頭,“但是我並不擅長治療啊,而且這貨是風族的,必須找一個同樣是風族或者水族秘系的人來進行治療。”
“水族秘系?那是什麼?”瑛羊羊好奇地問道。
“那個啊,就是水族的皇室血統,一般情況下皇室都擁有秘系的,有時候平民也會有。”桃曦耐心地解釋着。
“說人話。”喜羊羊抱臂。
“啊。”桃曦措辭措了好半天,“水族被稱爲治癒之族,族裡的人十分擅長治癒之術,也就是醫療術法,而且一部分水族的人可以治療外族的特殊體質,而可以治療外族的人擁有特殊的魔素,那種魔素的可以轉換爲特殊屬性,而那則被稱爲:水族秘系。”
“能說得再簡單一點不?”瑛羊羊也抱臂。
“簡單地說….”桃曦蹙起眉頭,彷彿在思考什麼很難的問題,“銀岑星的魔法能力生物一共有九個族羣,這個你們知道嗎?”
二人點點頭。
“而一般情況下九個族羣的人,每個族羣的人的體質都不同,而風族木族還有音族就是典型的特例。”他解說着,又看到瑛羊羊一臉的疑惑,只好無奈地搖搖頭,看向喜羊羊,“有紙和彩筆嗎?”
喜羊羊從抽屜裡拿出這兩樣東西,遞給他。
桃曦在紙上面畫了一個綠色的圓圈。
“綠色的代表木族。”
他又在紙上面畫了一個銀色的圈。
“銀色的代表風族。”
最後,他拿起一支金色的筆,在紙上面畫了一個金色的圓圈。
“金色的代表音族。”
他擡起頭,用手指指着代表木族的綠色圓圈。
“木族的人所擁有的特殊的體質,是耐寒,木族的人不畏寒冷,但是特別怕炎熱。”他比劃了兩下,“這麼想吧,一根木頭,待在冰窖裡不會有什麼事情,但是被火一燒,就絕對連灰都不剩。所以,木族的人,不能夠隨意治療風族人,因爲風族人就像冰窖一樣,即使有再多的木頭,都無法改變冰窖的溫度;而木族人也同樣不能治療火族人,因爲火族人就像烈火一般,木族人若是隨意治療,那麼就會牽連到木族人本人。”
喜羊羊沒有反應,本來他在第一遍就聽懂了。而瑛羊羊則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聽懂了。
“啊,既然聽懂了的話,我就不講解另外兩族了…真心累啊….”桃曦彷彿累趴下似的,癱倒在地板上,一動不動了。
“所以說,現在要不要把他丟到外面去?其他人彷彿都不知道他在我們這裡耶…”瑛羊羊看着桃曦,心裡有點嫌棄。
喜羊羊嘆了口氣:“我去跟村長他們說吧,他看上去是絕對不會走了。”說完,喜羊羊便站了起來,跑下樓。
剩下的瑛羊羊、桃曦還有一個沒有意識的麥苒塔坐在房間裡,瑛羊羊倒是覺得有點尷尬,就沒有管二人,也跑下了樓。
房間內,墨發少年躺在藍色的地毯上,沒有管外界的動靜,而是緩緩地開口。
“喂,你們幾個都還好嗎?”沒有動靜。
“我就知道你們不會迴應的。”
他彷彿自言自語一般,喃喃着別人根本無法理解的話語。
“現在看到我這副狼狽模樣,是不是想笑啊?”
“哈哈,不過我不後悔喲,爲了同伴而奔波。”
“喂,你們不說話,是不是因爲生氣啊?嫉妒?因爲我稱一個自己都不認識的人爲同伴?”
“啊啊,朋友的朋友自然是朋友了啊!自然可以說是同伴了啊!”
“….”
男生的話語戛然而止,眼角閃過透明的液體,卻又轉瞬即逝。
元素師嗎?他,桃曦,十分清楚。
天才,往往是需要揹負着比他本身才華還要令人難以承受的壓力的。
比如他,就因爲天才的名號,而丟失了同伴。
但,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而故事,則要很久以後纔會說起吧。
房裡響起均勻的呼吸聲。
花開花落,多少個春秋過去?
曦,晨曦,代表的是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