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瑛羊羊沒事吧?她都站在那裡整整一天了….”美羊羊擔心地看着瑛羊羊,又轉頭問沸羊羊,後者則搖搖頭,表示自己也沒有辦法。
“漠屹導師不知道跟她說了什麼,這一次她居然就這麼站着不動了。”喜羊羊皺起眉,心裡也擔心了起來,“我去看看她吧,她從早上站到了晚上九點,不吃不喝肯定是不行的,不管漠屹導師說了什麼,也絕對不能放任她不管。”
美羊羊點頭,沸羊羊則推了他一把,示意他趕緊去。
晚風很涼,瑛羊羊身上只披了一件馬甲,棕色的頭髮仍舊被聆海的頭套包住了,但若是仔細看,還是可以看到凌亂的髮絲在頭套中漂浮着。
喜羊羊筆直往她的方向走去,可是就算他已經到了瑛羊羊的身後,她都渾然不覺,只是繼續站着發愣。
“喂,瑛羊羊。”喜羊羊輕聲說道。
瑛羊羊沒有任何反應。
“漠屹導師都跟你說了些什麼?”喜羊羊繼續問了下去。
瑛羊羊仍舊沒有任何反應。
喜羊羊的眉頭又一次皺了起來,又往前走了一步,擡起手,拍了拍她的肩,沒想到就在他的手拍到她的肩的同時,瑛羊羊忽然一個轉身,手裡的魔素忽然形成了利刃,向喜羊羊刺去。
喜羊羊自然是完全沒有想到這一點,但是很快便回過神來,手裡的魔素也凝成了刀刃,但是並不是用於攻擊,而是防守。
“嘭!”劍刃擦碰出火花,二人的手全部都被震麻了,瑛羊羊手裡的刀刃忽然就消失了,而她也‘匡’地摔在了地上。
“瑛羊羊?”喜羊羊也被嚇到了,立馬彎腰看她的動靜。
瑛羊羊彷彿是暈倒了,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只不過她已經完全沒了意識,就連呼吸都微弱了很多。
“喜羊羊?”美羊羊和沸羊羊連忙跑過來,邊跑邊喊了一聲,美羊羊看到瑛羊羊的樣子,立馬一愣:“她..她怎麼了?”
“暈倒了,可能是站得太久了,我們去把她送到醫務室去吧,只不過我得先知道從這裡到醫務室最近的路程在哪裡,美羊羊,你能幫我把麥苒塔叫過來嗎?”喜羊羊說道,思路還是有條不紊的。
“啊?”沸羊羊有點沒反應過來,“哦哦好的!”隨後便趕緊跑向麥苒塔的屋子。
沒過多久,麥苒塔就跑到了喜羊羊這裡,身後跟着的是氣喘吁吁的沸羊羊。
“發生啥了?”麥苒塔看着暈倒的瑛羊羊,“怎麼暈了?”
“不清楚,先送她去醫務室吧。”喜羊羊說道,“你帶我們走捷徑,順便搭把手,否則我怕我一個人擡不動她。”
“大哥….我可不是你的苦力啊。”雖然嘴上這麼說,麥苒塔還是將瑛羊羊扶了起來,而喜羊羊則揹着她。
“那我先走了,不用擔心,馬上回來。”喜羊羊對身後的沸羊羊和美羊羊說道。
二人點頭。
去醫務室的過程倒是蠻順利的,喜羊羊和麥苒塔的腳程都不慢,沒多久就到了。醫務室裡的人很少,只有來回行走的護士們和一部分必須住院的病人,喜羊羊跟前臺的護士說了一下大概情況,那個護士便將瑛羊羊帶入了一個三人病房,三人病房中,其中的一個牀位是空着的,另一個則是將簾子給拉上了,估計是在睡覺。
看到房間還有其他人,麥苒塔和喜羊羊也不好大聲說話,便和護士簡單的交流了幾句,過程如下。
喜羊羊:“她…..”
“——她暈倒了,腿部韌帶嚴重拉傷,應該是踢打了什麼非常堅硬的東西,而且還是不停地踢打,根據你們所描述的,她在那之後又一直站着,保持一個姿勢,所以腿部不住院幾天是恢復不了的了。”護士的語速特別快,但是聲音卻被衛生口罩遮擋了一半多,所以不是很好理解。
喜羊羊點頭:“那麼…..”
“——她需要靜養,而且她估計受了什麼刺激,也許是封印作祟,你們暫時都不要過來看她了,特別是你,小男孩,根據你的描述,你當時拍了她一下,然後她就開始攻擊你,估摸着她醒來之後記起這一段記憶的時候會對你有所愧疚,肯定沒那麼想要見你。”護士繼續吧嗒吧嗒地說着,喜羊羊表示無能爲力。
麥苒塔推開半掩着的房門,從門縫裡看了一眼瑛羊羊,又轉頭對護士道:“她的腿部可以在短時間內完全恢復嗎?因爲她的時間不是很多了,她得參加這一次的元素師考試,所以我希望可以幫到她。”
護士這一次出乎意料的沒有打斷她的話,麥苒塔攤開手掌,手心裡忽然召喚出了一個十字架類型的東西,那個十字架應該是銀質,上面雕刻了很多動物,栩栩如生。
護士挑眉:“你是麥苒塔·卡亦貝?”
“對。”麥苒塔點頭。
“雖然我知道這樣肯定不是很好,但是我們不需要你的鎮族之物的幫助,她需要自行恢復,這樣的話還有可能解開自己的封印,懂了嗎?”護士說罷,又帶二人回到前臺,“你們還是先離開吧,她休息一兩天就會醒了,到時候我會通知你們的。”
喜羊羊和麥苒塔對視一眼,最終還是離開了。
前臺,護士的身後,另一名護士看向她,道:“對方可是卡亦貝一族的家主啊,你怎麼這麼趕她走呢?”
“不是我趕她走,而是因爲她必須得儘快回到宿舍中去,否則再晚一些的話,那麼就更危險了,十點鐘前,他們必須回到宿舍,不然就很有可能被殺害,最近發生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吧。”護士摘下護士帽,露出草綠色的髮絲。
“是啊,不過莆儀姐你沒有必要這麼咄咄逼人吧?”另一名護士給自己倒了杯茶,‘莆儀姐’應該指的是這個草綠髮絲的護士。
“啊,的確沒有必要。”莆儀說道,“只不過我的性子你們也知道,一着急就會這樣。”
對方搖了搖頭:“那你怎麼把那個叫瑛羊羊的女孩和那個人安排在了一個病房?”
“啊….”莆儀一頓,“那個人雖說發病的時候可怕了些,可是,她平時是最擅長觀察病情的啊,你忘了?她本身也是一名十分優秀的醫療元素師啊。”
“…莆儀姐,我來的時間短,護士姐姐們之間都說不要靠近那個人,可是…她爲什麼那麼可怕?”那名護士道。
“因爲她很溫柔啊。”莆儀說道,眼裡卻是有些不忍,“可是也正是因爲她很溫柔,所以纔會成現在這個樣子。”
“莆儀姐這是什麼意思?”那人問道。
“呵..我跟你講這些做什麼?”莆儀忽然來了這麼一句話,“小吟,等你元素師考試畢業後,再多長几年閱歷便會知道了,我現在不與你說,是因爲我不想害你,這些東西,只有自己領悟出來纔會懂啊。”
醫務室中又是一陣寂靜,只有儀器的滴滴聲。
還有手術失敗時,家屬們的哭泣。
醫院,是生與死的交界線,多少人滿懷期待走進它,卻到最後只能在裡面度過最後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