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續赴逃亡路 路遇撫琴女
啞風,那浮和那沉三人已經將犁崎安葬了。
“大哥,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因爲我,你也許不會……”葬影在犁崎的墳前揚起片片雪花,道:“你好好安息吧,有機會的話,我一定會爲你報仇血恨的,以慰你那驚魂未定的亡靈。”
啞風那浮和那沉也在犁崎的墳前揚起片片飛雪,心中涌動着對蟹族人的無限痛恨。
葬影拜了拜入土爲安的犁崎,道:“啞風,那浮,那沉,我們走吧。”
“去哪兒?”啞風問道。
“還能去哪兒?當然是離開這裡,到龜族的堙苦城去了。”葬影失落地道。一來因爲苦等的夕雲,現在依然沒有出現;二來葬淚已經前往堙苦城,他很擔心葬淚會在路上遇到蟹族人。
啞風道:“三王子,我們現在不能去堙苦城。如果蟹族人準備將我們殺死的話,那他們一定會在我們前往堙苦城的路上埋伏的,三王子,你要知道,那些蟹族人在明處我們都不是他們的對手,更何況他們是在暗處呢?”
那沉道:“可是我們也不能呆在這裡等着蟹族人的冥黃劍刺進我我們的的胸膛啊?”
“就算我們被大羣蟹族人圍住了,就是我們能夠殺出去,可那根本保護不了公主,更何況我們不一定就是他們的對手啊。你們都看見了吧,我們魚族人多麼的不是蟹族認得對手?別說是在夕影城裡,就從我們離開夕影城說起吧!二王子的幻術夠高了吧?虛風的幻術也不錯啊?可結果呢?”啞風擺擺手,無奈地道。
“可我們也不能留在這裡等死啊?”那浮有些焦急:“公主呢?三王子,怎麼不見公主和你一起來?萬一她在客棧裡遇到蟹族人怎麼辦?”
葬影擔憂地道:“她和我賭氣,一個人前往堙苦城了。”
“那還等什麼?我們走吧!但願公主在路上不會遇到蟹族人的埋伏。”啞風沉思了一下,立刻答道。
隨即,葬影一路四人匆匆地出了城,前往堙苦城。
就在他們出城後不久,忽然從前方的蘆葦叢中傳來一陣悠揚的琴音。
清風徐徐,蘆花飛揚,琴音飄揚。
“三王子,我們還是不前進了,前面一定有大批的蟹族幻術師埋伏在裡面。我看,我們還是退回冷殉城的好。”聞得前方傳來的那琴音,啞風隱隱地感覺到令人心寒的殺氣。
葬影笑了笑,毫無臨敵的感覺:“不!”
“算了算了,啞風,反正橫豎都是死,我們衝進去說不定還有希望衝出重圍。”那浮召喚出水雲劍,拍拍啞風的肩。
琴音依舊,高高的蘆葦杆在琴音中隨風搖動。
葬影那浮和那沉準備進入蘆葦叢。
啞風立刻阻止道:“三王子,我們真的不能進去,難道你不想爲聖主,玄邪,大王子,二王子,虛風,還有許許多多的魚族人報仇嗎?”
葬影堅定地望着啞風,道:“不,啞風,我沒有忘記蟹族人的冥黃劍是怎樣刺進我們魚族人的胸膛的!”
“可是……”
“別再可是了,啞風,我一定要進去,如果你不想去,我是不會爲難你的。”
葬影繼續向前走,那浮和那沉緊緊地跟着。
啞風呆立在那裡,有些不知所措。
片刻後,啞風追上了葬影等人,道:“反正整個魚族也沒有幾個人了,如果你們有個什麼不測,那我還活着幹什麼?”
葬影輕鬆地道:“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葬影一臉輕鬆的表情,讓啞風感到很難過,因爲如果葬影和葬淚有什麼不測的話,他將不知道如何在死後去面對聖主。啞風默默地點了點頭,高度警惕着跟在葬影后面。
而那浮和那沉也小心地戒備着。
可葬影卻不但沒有絲毫的戒備,反而很鬆懈,從他的神情看來他似乎是樂壞了,像是如了什麼大願似的。可這一切在啞風那沉那浮看來卻不同了,他們認爲葬影之所以有這樣的表現,完全是因爲他沒有把握勝過埋伏在蘆葦叢中的蟹族幻術師。
當他們四人尋聲而至時,發現一女子背對着他們正悠閒地撫着琴,雖然琴音有點哀怨。
“是她?”啞風那沉很那浮同聲驚訝道。
一見到這女子,葬影雀躍般地叫道:“夕雲,我們終於再次相見了。”
可眼前這女子彷彿什麼也沒有聽見似的,依舊悠閒地撫着琴。
“哦,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三王子一路上顯得那麼輕鬆。”啞風驚歎道。
說話間,那沉和那浮沒有放鬆,他們擔心在這周圍有大批的蟹族幻術師埋伏着,雖然他們沒有感覺到。還有,那浮那沉生怕眼前這女子突然出手,因爲夕雲已經死了,而此人的身份很值得懷疑。
那沉那浮召喚出了火雲劍和水雲劍,啞風也跟着召喚出了枯雲劍。
其實,從那琴音剛傳來的時候,葬影就知道那是夕雲在撫琴,原因有二:第一,那曲子,是他們共創的,只有在他們思念對方的時候才撫這曲子;第二,那琴音,只有用凝淚琴和殤瀏琴才能撫出如此悠揚又如此哀怨的曲子,殤瀏琴在自己手中,那對方用的就一定是凝淚琴了。
“夕雲。”葬影又叫了一聲。
可那女子依然沒有回頭,也沒有支聲,只是一味地撫着琴。
葬影跑上去,但見那女子蒙着面,便湊上前去道:“夕雲,是我啊。”說話間,葬影伸手去揭那女子的面紗。
可就在葬影的手還未觸到那女子的面紗時,那女子猛地出手擋開了葬影的手。就在這時,啞風那浮那沉手中的劍已經架在了那女子的脖子上。
雖然如此,可那女子卻沒有絲毫的慌亂,反而顯得很鎮定:“公子,你這是爲何?”
葬影揮揮手,示意啞風他們把劍移開。
經那女子剛纔這麼一擋,葬影發現那動作也和夕雲一樣,因此也就更加肯定了她是夕雲:“夕雲,你怎麼了,不認識我了嗎?我是葬影啊。”
“我管你是葬什麼的,反正本姑娘不認識你。”
“是嗎?那你手中這把凝淚琴是從哪兒來的?”葬影凝視着那女子手中的琴。
那女子轉了轉眼珠子,望着葬影道:“一個朋友送的。”
“朋友?什麼朋友?他是誰?叫什麼名字?”
“這你管不着。”
葬影望着那女子,一副肯定的樣子:“朋友送的?哼,我記得她死的時候,我將這琴和她一起埋葬了!可如今,它卻在你的手中出現了?哼,哼哼!這就奇了!”
“公子,天下奇事何其多,更何況是一兩把琴呢?”那女子笑了笑,纖細的手指遊移在凝淚琴上,琴音嫋嫋。
葬影蹲下身來:“好啊,就是是這琴是你朋友送的,那你這曲子又是怎麼會事?”
那女子埋着頭,道:“什麼就算是,這琴本來就是我朋友送的。至於這曲子嗎,哼,只要有琴在手,一首曲子有什麼難的?”
“說得倒輕鬆,你知道這曲子是怎麼來的嗎?”
“知道,這曲子,是我爲送我琴的那位死去的朋友作的。”那女子傷心地說道,淚珠滑落。
“錯,這首曲子,是我和夕雲一起創作的,當我們思念對方的時候就撫這首曲子。姑娘,你怎麼能那樣說呢?”
那女子擡起頭來,淚光晶瑩:“哦,不能這樣說,那該怎樣說呢?難道要我也說這曲子是和別人共創的不成?”
見那女子依然否認她自己是夕雲,葬影有些急了:“夕雲,你就別裝了,快跟我走吧,葬淚她一個人前往堙苦城了,路上或許會遇到蟹族人。如果真遇到了,那她一定會有事兒的。夕雲啊,我的好夕雲,你就別在這裡和我開玩笑了,好嗎?”
“開玩笑?公子,我看你纔是在開玩笑呢,我根本就不認識你,你幹什麼和我扯這扯那的。”
“夕雲,別這樣。你不知道剛纔我一聽到你這曲子,我有多高興,當我見到你的時候,我幾乎說不出話來,因爲你還活着,你沒有死。夕雲,你不知道沒有你的這些日子裡,我是多麼的想你。現在好了,現在我們終於相見了,夕雲,我們再也不要分開了好嗎?”
那女子冷聲道:“公子,你認錯人了。”
葬影的聲音有些激動:“不,我沒有,你這琴,你這曲子,你這動作,你這聲音,你這模樣,都和夕雲一模一樣。雖然你蒙着棉紗,但我感覺得到你就是夕雲,夕雲就是你。”
“公子,我剛纔說了,天下的事情是無奇不有的,別說是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就連三個一模一樣的人都有,或者更多。”那女子又笑道,笑意裡有幾分讓人難以琢磨的神秘。
葬影激動了,想抱着那女子說你就是夕雲,可剛纔那女子出手的那一下讓葬影感到有點難以琢磨,動作倒是一樣的,可那女子用的勁道卻不一樣,但葬影依然相信她就是夕雲:“不會的,你就是夕雲。夕雲,快跟我走吧。”
“你真的認錯人了,公子,好了,我該走了。”那女子幻回手中的琴,站起身來,衣袂姍姍。
見那女子要走了,葬影更加激動了,伸出雙手擋在那女子的面前:“不,你不能走,夕雲,我們剛剛相會,怎麼有要分開了呢?”
“就你?也想攔住我?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