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師江大人議和的提議一出口就遭到了神軍營一衆將領的反對,慶功宴最終也不歡而散了。
威遠將軍回到帥帳,揉了揉痠痛的太陽穴,容煙看到了,默默地爲他點上了安神香。
顧辭看到妻子的身影,心中的陰霾散去不少:“容煙,辛苦你了。”
容煙打起手勢:不辛苦,夫君還是遇到了什麼煩心事?
顧辭慘然一笑:“仗打到現在,江大人居然要議和,還在慶功宴上擺出一副視死如歸的假樣,不過就是貪生怕死之徒,得了國君的指令,就敢在神軍營耀武揚威了,我顧辭打仗何時需要一個酒囊飯袋來指揮了。”
容煙:夫君放心 神軍營上下都是鐵板一塊,衆將領都是聽夫君的,江大人不過是個徒有虛名的軍師罷了。
顧辭悶笑一聲:“你向來性子安靜平和,很少會對什麼人做出什麼不好的評價,怎麼今天對這江大人如此不待見啊?”
容煙臉一下就紅了,眼中卻透着幾分倔強:江大人自從來到神軍營,上下之事皆要過問,不管何事都要向他請示一般,可是這裡是神軍營,不是他的江府。
對於打仗一竅不通不說,偏以爲自己讀過幾年聖賢書便敢指手畫腳,舉國上下的百姓的安危都系在神軍營,又豈是兒戲?
“哈哈哈。”顧辭突然大笑,“那娘子你就不怕你相公我打不贏那兇悍的蠻族嗎?”
容煙放慢手速:夫君十四入軍營,十七掛帥出征,不懼生死,心懷天下。
容煙忽然停下,定定地看着顧辭,粲然一笑,而後舉手比劃道:我的大將軍戰無不勝。
顧辭一愣,而後緊緊將自己的妻子擁入懷中:“好,我神軍營一定能所向披靡,將那蠻族徹底打出我大楚國界。”
第二日,顧辭率領神軍營一半將士,直逼蠻族寨營,準備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來到蠻族陣地以後,兩隊正面交鋒,很快蠻族就喪失了還手之力,被神軍營打得七零八落,可打着打着顧辭突然覺察有些不對勁,他發現這些蠻族的兵士似乎並沒有使出全力,而大多是有機會就跑,顧辭猛地反應過來,神軍營!
“都住手!現在所有將士隨我立刻返回神軍營!”顧辭大喊一聲,隨後帶着所有將士策馬奔騰回到神軍營駐地。
然而當他們回到神經營駐地時,城門已經被破開了。城內到處都是屍體,滿地的鮮血刺得人的眼睛疼。
“顧辭!”城下有人大喊一聲。
顧辭帶領衆將士來到城門上,看到了蠻族之兵和被他們所抓的俘虜,其中也包括了小龍女和將軍夫人容煙。
“哈哈哈。”蠻族首領十分得意,“想不到威名遠揚的威遠將軍也有今天啊?”
紅孩兒和敖故,殷洪三人怒目圓瞪,那蠻族之人實在狡詐,神軍營即使突然出擊,也留了一半兵力在營中,這蠻人到底是用了什麼辦法 居然輕易地就將城門破開了。
威遠將軍顧辭看着城下的無數百姓,只覺得天塌了一般,他強撐着鎮定:“你們想怎樣?”
蠻族首領悠閒地晃了晃手中的刀:“哈哈哈,都聽說威遠將軍是楚國百年難得一見的神將,與我族交戰數年以來,殺了我族不知多少將士,今日既然有此機會,那我要威遠將軍您將軍自戕在這城牆之上,爲我族枉死的族人謝罪。”
蠻族之人只是破開了城門,抓了神軍營的一些將士和普通百姓,還沒來得及進入內城,爲的就是以防顧辭反應過來中計,帶着神軍營將士們折返,到時候來一個甕中捉鱉,那麼蠻族必然全軍覆沒。
顧辭的手抓在城牆上關節已經泛起了白,滿臉看着城下的百姓和將士還有自己摯愛的妻子。
紅孩兒看着城牆下昏迷不醒的小龍女,不由地懷疑,神軍營的兵力以及作戰能力如何他是見識過的,先不說神軍營這些兵力不可能這麼短時間就抵擋不了蠻人而造成城門失守,小龍女不得不只身迎敵。
就算小龍女憑功夫沒有辦法將蠻族全部擊退,但是按照她的法力至少能夠帶着容煙脫身,又怎麼會被這些人擒住,這其中一定有人在搗鬼。
敖故顯然和紅孩兒想到一起了:“迫不得已的時候,我們只能使用法術了。”
紅孩兒點頭:“嗯,注意觀察時機,最好不要造成無辜傷亡。”
又轉頭對殷洪:“殷洪,他們主要目標是威遠將軍,你要注意好好保護他,一旦他出事,神軍營就會軍心不穩,徹底變成一盤散沙,到時候就真的無力迴天了。”
即使城門被破,將士被俘,只要顧辭還在,就像是一根定海神針,神軍營就還有再戰之力。
顧辭閉上眼睛,幾秒之後又睜開,對着那蠻族統領:“只要我死,你就可以放過這些無辜的百姓和將士嗎?”
蠻族首領臉上的笑越加得意:“當然,這些人的性命可都系在將軍身上了。”
“將軍不可啊,神軍營萬萬不可沒有將軍!”孟虎急忙阻止。
蕭統領也站了出來:“是啊,將軍,那蠻人就是要以此要挾,你若是有半分差池,恐怕神軍營就散了。”
“那些無辜的百姓怎麼辦,將士們怎麼辦?是我失策才害得他們落入敵軍手中……”顧辭死死地咬着嘴脣。
“將軍,考慮得如何啊?時間不等人吶。”蠻族首領說着從旁邊托起一個俘虜,將明晃晃的刀架在那人的脖子上,“從現在起我數一二三,若是將軍還不照我所說的話做,那每數一次就殺掉一個人,直到殺完爲止。”
“不,不要殺我!”那人尖叫出聲。
顧辭的雙手已經麻木了,鮮血從指縫裡滲出來。
“一。”蠻族首領擡頭,“二,三。”
咔嚓一聲,鮮血噴涌而出,那人應聲倒地。
顧辭的眼眶滿是血絲,嘴脣不住地發抖。
“將軍,這些人可都是爲您死的哦……”蠻族首領又拉起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