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迎陛下！陛下萬古！”
廣場上，成千上萬的黑暗源頭天驕子弟們，向着姜凌天表達了自己最爲崇高的“敬意”。
其中不乏一些心口不一的。
對待姜凌天，黑暗源頭的這些同代子弟們，自然是沒有什麼好印象。
不過在來之前，這些天驕子弟就從自家長輩那裡，聽說了一些事情。
總之是無論如何，都得來恭賀姜凌天，給姜凌天營造出一個和和美美，舉世皆慶的局面。
至於事後到底如何，那就說不準了。
自家的長輩，話說的雖然很模糊。
但天驕各個都是心思敏銳之輩，隱約察覺到了一些什麼。
這纔有了今日這一幕的萬人恭賀。
當然了，其中不乏一些天驕，依舊對姜凌天有着濃濃的忌憚，甚至是羨慕嫉妒之意。
那嫉妒之情難以掩飾，顯露於臉上。
一個個的都低着頭，不敢被姜凌天看到。
心中卻是已經在不斷咒罵着姜凌天了。
讓你得意！讓你春風滿面！
暫且囂張一時，且看誰能笑到最後！
一些隱約猜測到了此次宴會，另有隱情的年輕天驕，心中腹議着。
與此同時，大殿中，以黑暗始祖爲首的一行人，也聯袂而出。
滿面笑容，盡顯歡迎姿態。
“哈哈哈，陛下大駕光臨，真乃……”
黑暗始祖暢快大笑着，熱情的走出了大殿，就要迎上姜凌天。
然而變故卻在此時發生了。
只見姜凌天的腳步頓止，面上顯露出了一抹黑氣。
那對燦若星辰般的眼眸中，有一抹血紅色的光芒一閃而逝。
僅僅是一瞬間，恐怖的氣機，瘋狂四泄。
廣場上，成千上萬的年輕天驕們還沒做出反應呢，當即便被這股恐怖的威壓給籠罩當頭。
他們只感覺，自己的精神一震恍惚，彷彿受到了狂風駭浪的洗禮。
頃刻間，自身的意志竟是分崩離析，神魂矇蔽，意識不在清晰，陷入了無盡混沌之中。
“啊！”
“啊！”
“啊！”
慘叫聲突然響徹。
也就是一剎那而已。
只見廣場上，成千上萬的當代黑暗源頭年輕天驕們，突然就猶如是被割倒的麥子般，一個個的抱頭痛苦倒地。
整個人面露猙獰，面容扭曲到了極致，涕淚橫流，七竅流血！
鼻涕泡都被噗噗噗的吹了出來。
然後……
然後就很安靜了。
那些代表着黑暗源頭未來的少年天驕們，徹底淪爲了白癡，精神被沖毀。
一個個的就好似是泥胎蠟像般，仰面倒地，睜着空洞的雙眸，茫然盯着蒼穹上空。
這……
這是徹徹底底的被廢了啊！
沒死！
但…但精神被摧毀了！
相當於是神魂被清洗了一番，猶如一張白紙般，徹底廢了！
有那尚存一些靈智的天驕，則是更慘。
口中淌着口水，長着嘴，阿巴阿巴阿巴的哼哼唧唧着。
這場面，來的過於突然，以至於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大殿門前，黑暗始祖愣怔當場，隨着黑暗始祖走出來的長生者、黑暗源頭的老輩強者們，盡皆呆滯在了原地。
那眼中有茫然、有驚恐，有難以置信。
總之，種種複雜心境，盡皆體現了出來。
“這，這是？”
“姜道友，你這是？！”
黑暗始祖終於醒過了神來。
他先是一怒，差點就沒有忍住要暴起了。
畢竟，這可是他們黑暗源頭未來的希望啊！
要知道，一個大勢力，有現存的底蘊老祖，也得有未來的天驕才行。
一個代表着現在的輝煌，一個是未來的期盼。
可以說，能夠於歲月中，不朽於世的大勢力，對於後輩子孫的培養，都可謂是傾盡了所有。
他們就是未來的希望種子啊！
而現在呢，這些代表着黑暗源頭未來的“種子”，卻是被姜凌天給毀了！
就在這麼一瞬間！！
黑暗始祖如何能夠不怒。
他整個人，心都在滴血啊！
不過黑暗始祖也不愧爲是長生者，當即就強忍了下去。
一雙眼緊盯着姜凌天。
在這一刻，黑暗始祖想到了很多種可能性。
他甚至猜測到了，姜凌天也許是有備而來，這是打算來跟他們徹底撕破臉了。
姜凌天莫非早就知道了自己等人的佈局？
黑暗始祖的心中亂糟糟的。
古河等人也懵了一下，不知道姜凌天這是什麼意思。
在場衆人各懷心思，不過都看向了姜凌天。
在衆人的注視下，姜凌天眼底的血色狂躁光芒一閃而沒。
他的雙眼，再次恢復了清明。
姜凌天掃了眼大廣場上，躺在地上的一個個癡傻天驕們。
他忽然長嘆了一聲，面上涌現出了濃郁的懊惱之情。
“唉，本帝的病又犯了。”
病？
啥，啥病？
在場衆人聞言，不可思議的凝視着姜凌天。
姜凌天感慨出聲道：“諸位應該是知道的。”
“這段日子以來，自從我天庭起兵開始，本帝便一直在與那些夠資格留名於歲月中的強者征伐。”
“可謂是戰無止境，大戰不止。”
“雖說本帝我最終有驚無險的勝了。”
“可本帝我的精神卻是出了一些問題。”
“只要是看到人多的時候，偶爾便會失去對自身的掌控，血腥殺伐的心魔，矇蔽了我心。”
“恍惚中，只以爲自己是又回到了那段血腥的日子。”
“所以，有些時候，就會忍不住，下意識的出手。”
“本帝爲這個病症，取了一個名字。”
“稱呼它爲戰爭後遺症。”
說到這裡，姜凌天搖頭低嘆了一聲。
嗯？？？
聽到這話，在場所有人卻是都懵了一下。
啥玩意？！
戰爭後遺症？！
我們咋沒有聽說過啊！
還有這種病症的嘛？！
不對不對，關鍵是，對於一位時代巔峰強者，一位長生者而言，還有什麼病症能夠難得住他？！
古河、林羽生等人卻是反應過來了。
四人不留痕跡的對視了一眼，都能看到對方眼底的笑意。
緊接着，古河收斂了情緒，面帶凝重之色，說道：“是了是了。”
“老夫我想起來了，姜道友與那韓雲宣打過一場。”
“雖說姜道友鎮殺了那韓雲宣，可韓雲宣的神通奧妙，卻是與衆不同，頗爲詭異。”
“那傢伙，能夠引起生靈心魔！”
“而姜道友你又常年身處大戰之中，心中最大的魔念，便是殺戮之念了啊。”
“可見，當日姜道友你與那韓雲宣一戰，雖然勝了，但他對你的影響還是不小的。”
古河感慨了一聲。
韓雲宣……
心魔……
這一番話，讓大家都想起了韓生宣。
在場衆人聞言，目光復雜，心緒萬千。
黑暗始祖的臉頰狠狠抽搐了幾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