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境界的變異獸大多都有二三十米的龐大身軀,龐大的身軀是爲了容納龐大的力量,對於這種純粹以肉身力量爲根本的蠻獸來說,體形越大,越是恐怖。
月澤三人從要塞上一躍而下,憑藉着輕功,輕飄飄的落到了地上,雙方選擇的戰鬥區域處於要塞上各種科技武器的射程之內,但是有不可能重創擊殺變異獸的位置。
不論是月澤還是魔猿,一旦發覺自己被圍攻,都可以得到後方幫助,而不至於因此喪命。
相比與魔猿龐大的身軀,月澤的身體高度只能夠到對方的腳踝處,但是一旦爆發出戰鬥,卻也很難說清誰勝誰負。
月澤抽出腰間佩劍,發出了一聲清越的劍吟。
洛宸接着驚人的目力,可以清晰的看到劍上的奇異紋理,這不是依靠鍛造而來的兵器,而是龍身洛宸煉器時的一件作品,名叫月刃。
他將視線投到其餘兩人身上,果然發現對方身上也佩着自己煉製的兵刃,不由啞然,心想若是自己和他們對戰,憑藉着對方兵器弱點,可以毫不費力的連武器和肉身一劍斬斷。
這倒不是洛宸可以在這些兵器上留下瑕疵和缺陷,而是一來他本身煉製的水品還不足,二來任何兵器、法器或多或少都有缺陷,只不過他身爲煉製者,知曉的比較清楚而已。
不過只要不是可以針對,這點小缺陷其實無傷大雅,畢竟比起這世間的凡兵,他煉製的即便是次品,也要強大的多。
紫背魔猿脾氣暴躁但又詭詐,拖着那個奇異的樹幹朝着月澤齜了齜牙,然後猛然躍起。
這一根樹幹在它手裡就像是一個長棍,帶着呼嘯向着月澤咂落,這一擊極爲突兀,但是月澤早有準備,身影一閃已經出現在魔猿的身側,手中的長劍閃動寒芒,向着腳踝割去。
對付這種體形龐大的變異獸,除非你能直接擊破其防禦,將之斬殺當場,否則僅僅是在它們的肉身上切割出幾道不大不小的傷口根本毫無效果。
但是如果你打斷它們的骨頭,切斷它們的韌帶、肌腱甚至是血管、動脈,卻可以起到極大的殺傷性。
就像月澤難以正面挨一下魔猿的樹棍,魔猿也不敢讓自己在某些位置被切割。
論起力量,紫背魔猿或許能夠在三頭兇獸中拍上第二,爆發的時候甚至可以媲美蟒鱗巨象,但是說道防禦方面,只有皮毛的它是萬萬不能和其它兩者相比的。
而就在這
種時候,魔猿顯示出了驚人的敏捷,它只是輕輕的向後撤了一小步,這一小步對於任何一個人類來說都有五六米的距離,瞬間讓這一劍落了空。
魔猿發出一聲低吼,手中的樹棍輕巧的舞動出一片棍影,如同一個擎天柱壓落而下,想要把月澤鎮壓。
若是這一棍落實,即便月澤能夠憑藉罡氣護體,也免不了被釘入地表,身受重創。
咚!
如同擂鼓般的聲音響徹,氣浪掀起塵土四散開來,那一個樹棍如同一個長針,在地表刺出了一個洞窟。
而月澤已經倒退了十數丈的距離,神色凝重的看着紫背魔猿。
“這頭兇獸真是難纏。”月憐兒皺着眉,“不但力量巨大,而且反應靈敏。”
“靈長類動物的進化總要強於其他物種,不過力量和敏捷很難兼得。這頭魔猿的兩種屬性都不算頂尖,即便是防禦也很是低等,不過卻不能因此而小瞧了其戰力。優勢不同,所以戰鬥方式不同。”洛宸看着場上的戰鬥說道。
這一場戰鬥並不如何驚天動地,但是其中的兇險卻唯有正在戰鬥的兩者知道。
紫背魔猿惱怒的急促吼叫,感覺到大爲棘手,它每一棍打出都是純粹的力量,有時候甚至能夠突破音障。然後月澤身法靈動,遊走在重重棍影之間,驚心動魄卻有一種於刀刃上跳舞的驚豔感。
這就是月家的特色,每一個月家子弟在在戰鬥的時候都有以中國特殊的氣質。
吼!吼!吼!
久攻不下,魔猿發出了巨大的咆哮,連帶着三頭蛟龍和蟒鱗巨象都有些不耐之色,前者盤動的身軀眼中冷光不定,後者煩躁的踏動着前蹄,踩踏出擂鼓般的聲音。
另一邊觀戰的林峰和蕭正都露出了嚴肅的神色,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預防着另外三頭蛟龍和蟒鱗巨象。
“拖得有點久了,差不多該結束了。”洛宸看着月澤越發犀利的目光忽然說道。
自始自終,月澤都是以身法遊鬥,他的護身罡氣撐起,但卻沒有斬出過一道劍罡,他每一擊都是最純粹的劍技,爲的就是麻痹紫背魔猿,想要一劍建功,否則也不至於戰鬥到現在連一擊都擊不中對方。
紫背魔猿鼻中噴出兩道白色的氣流,整個身子猛然一躍,原本佝僂的身體驟然拉直、拉長,雙手握住樹棍,十指關節突起,吐氣開聲。它雙臂揮舞,樹棍好似橫掃九天十地,打出漫天棍影。
“不好!”月澤見到紫背魔猿無差別的攻擊,心中頓時已經,感覺整片的天都要壓塌一般,明知道是錯覺,但是這種威勢卻讓他不能有絲毫懈怠,不得不施展出全力。
“沒想到這頭大猿如此兇厲,逼得我不得不施展全力。如若不然,怕是要被一棍砸個稀爛。”
心中想罷,月澤發出一聲低喝,手中的月刃劃過一個個圓弧,一道道月牙般的劍光輪轉切割,腳下連連倒退,每一腳落下,地面上就會凹下一個大坑。
鏘!鏘!鏘!……
數十百聲金鐵交鳴之聲響起,月澤連連倒退,而紫背魔猿卻是步步緊逼,兩者一進一退數十丈,紫背魔猿終於力竭,發出一聲不甘的吼聲,向後一個縱躍脫離了戰場。
噗!
月澤方纔得到喘息,一口逆血就壓制不下噴吐了出來,整個臉色一紅一白,然後氣息頓時有些萎靡。他擡起有些顫抖的手,心疼的看了眼因爲碰撞而有些變形的刀刃,最終吐了口濁氣。
“你怎麼樣?有沒有大礙?”林峰和蕭正走了上來,問道。
“我沒事,雖然吐了口血,但是並沒有受到多大的內傷,不過對面這傢伙卻是不好受。”月澤眯着眼說道。
兩人眼中露出一抹驚異,看向紫背魔猿,只見那根奇異的樹棍上已經佈滿了劍痕,而眼中兇光閃爍的魔猿身上卻驟然爆開了數十道劍傷,鮮血瞬間將之染紅。
他們沒有注意到的是,就在兩人視線被紫背魔猿吸引的時候,月澤無聲的嚥下了一口鮮血。
“幸好沒事,剛纔真是兇險。”月憐兒與很多人一樣都是長長出了口氣。
“你真的這麼認爲?”洛宸目光奇異。
月憐兒臉色一僵,問道:“這話什麼意思?”
“紫背魔猿最後爆發出來的力量非常恐怖,你叔伯雖然在它身上割出了數十道傷口,讓它留了不少血,但卻傷不到根本。但是你那叔伯卻是受了不小的內傷,那數百次交擊雖然被卸掉了不少力,但是每一次殘餘的力道疊加依舊讓他的臟腑受了重創。”
月憐兒面色一變,轉頭望去正好看見了月澤嚥下血液的那一幕,同時她也注意到後者揹負在袖中的雙手正在隱隱的不可控的顫慄。
“本來他若是多吐幾口,將體內淤血吐出一些,傷勢再重也重不到哪去,他偏偏要自己憋住,白白將自己憋成重創。”洛宸嘖嘖說道,語氣中有些幸災樂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