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你怎麼看?”
“我感覺……蘇順這個人還是可以留着的,畢竟師出同門,也還可靠一點。”
秦明正在沉思,正巧阮三跟他說話,就隨口問了他一句,阮三憋了半天,也只不過憋出“可靠”兩個字。
“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姬藍身隕。”
“姬藍身隕?咱們剛出門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會突然就隕落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有蹊蹺,我怕是咱們倆無緣無故替別人背了鍋。”
“師兄的意思是……有人殺了姬藍,然後栽贓嫁禍給我們?”
“這只是我的猜測,但是,可能性很大,我們走的時機太巧了,而剛好咱們剛走姬藍就身隕了,元始宗的人必定會懷疑到我們身上。”
“丫丫個呸的!什麼都沒做就惹了一身騷,元始宗當真如此不講理?”
秦明苦笑一下,不僅不講理,稍微有人一帶動,他們對我們倆是殺人兇手這件事就會深信不疑。
“不是什麼大事,你趕緊回王城吧,離開這麼長時間了,我怕阿凌已經手忙腳亂了。”
“現在出了這麼檔子事,我走了你怎麼辦?”
阮三隱隱有些擔心,他害怕自己走之後秦明自己一人面對有些吃力。
“放心吧,這點小事我都解決不了,還當什麼老大!”
秦明身上綻放出難以言喻的自信,看呆了阮三這個糙漢子。
“說得也是,倒是低估了你,好了那我就放心走了,改天去王城,我請喝酒。”
“好。”
兩人一起哈哈大笑,秦明將他送到了傳送陣跟前,眼看着他被一陣光淹沒消失,這才轉身向回走去。
阮三出現在王城之中,轉身向天兵閣奔去,然後顧不着跟衆人客套,直衝頂層。
“阿凌,快……快,師兄……有……有……有危險!”
“怎麼了?你慢點說。”
端木凌看得出他很着急,但還是示意他先坐在一旁,親手爲他斟上茶,等着他緩過勁來。
阮三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也不顧茶水有多燙,一口氣幹了,又使勁喘了幾口氣。
“元始宗主母無端隕落,怕是要讓我們背鍋,我匆匆趕了回來,但是師兄卻不能走,我怕他有危險。”
“主母隕落?”
端木凌沉思一陣,完全沒有一點頭緒。
“你們走之前她還好好的?”
“對,跟常人無異,還在商量宗門大事。”
“宗門大事,什麼宗門大事?”
端木凌感覺到可能跟此事有關,趕忙追問,阮三便細細地跟他講述了一遍事情發展的前因後果。
“宗主之位?”
端木凌嘀咕一句,突然眼裡射出一道精芒。
“我知道了,要想知道這件事情是誰做的,其實很簡單。”
“此話怎講?”
阮三見他賣關子,趕緊開口追問,事關秦明和自己二人的清白,他肯定要搞個清楚。
“既然很大的可能是宗主之位的爭執,那麼,現在誰奪走了宗主之位,誰就是殺人兇手?”
“你的意思是……元始宗的大師兄韓安易?”
“我也不能百分之百肯定,但是他的作案動機最大。”
“那我現在就趕回元始宗,當面揭穿這個僞君子的陰謀詭計。”
阮三興沖沖地就要往門口衝去,卻被端木凌攔了下來。
“你現在去什麼用處都沒有,元始宗所有人都把你當做兇手,你說話他們是不會聽的。”
“那師兄一個人回去豈不是很危險?”
“放心吧,我都能想到的事情,秦兄豈能考慮不到?他既然敢回去,就一定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你可別忘了,沒有把握的事情,他可從來不會去做。”
阮三轉念一想,確實是這個道理,隨即放心下來,不過還是讓端木凌派人出去盯着元始宗的動靜。
秦明卻沒有回元始宗,七拐八拐繞到了張府,因爲他走之前交代不要輕舉妄動,所以張昊這幾天都很安靜,甚至一趟青龍山都沒有去過。
“秦兄,你回來了。”
張昊大喜過望,沒有想到秦明這麼快就回來了,趕緊請進家中。
“秦兄此來,可是有計劃了要出去活動活動?”
“張兄慧眼如炬。”
秦明淡淡一笑,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遞給張昊。
“張兄以爲如何?”
張昊接過,掂量了一下,把它抽了出來。
“寒光閃閃,冷氣逼人,而且隱隱有一股震懾心魄的力量。”
張昊拿在手裡,心癢難耐,突然有隻鳥飛過,他隨手一擲,那隻路過的小鳥便頭朝下地栽下來,直落到亭子邊上。
他走上前去,將匕首從那隻鳥鳥屍體上抽出來,依然寒光閃閃,且滴血不沾。
“好刀,好刀。”
張昊眼裡滿是欣喜,毫不掩飾對這把匕首的喜愛,雙手捧着它,視若珍寶。
“既然張兄喜歡,拿去便是。”
“秦兄,此言當真?”
“當真!”
秦明點頭微笑,對這把神兵利器毫不吝嗇,張口就將他贈予了他,張昊這下子可確實是欣喜若狂了。
“不過,我需要張兄幫我做一件事情。”
“秦兄儘管開口,別說是一件,就是十件,一百件,嗯……秦兄還是先說說什麼事吧。”
張昊本來要說下大話,後來轉念一想,秦明這個人可是不太好伺候,一般他想要做的事情,可沒有簡單的,而且簡單的事情,他肯定也不找自己。
“這件事,對我來說可能是件難事,但是對於張兄來說,可說是不費吹灰之力啊。”
“秦兄但說無妨。”
張昊心裡越來越沒底,秦明又是送禮,然後還這麼吹捧自己,他本能地感覺到秦明要他做的不會是一件好事情。
“既然張兄如此深情厚誼,那我就直說了。”
秦明還是停頓了一下,好像是在措辭,也好像是有些難言之隱,張昊不便打斷,於是在旁邊靜靜等候下文。
“我需要一具嗜血宗弟子的,屍體。”
嗜血宗?還是屍體!
張昊感覺渾身發冷,忍不住地打了一個冷顫,果然不是什麼好事情,他開始慶幸自己沒有應下他十件、百件事。
“有點難辦,不過,在我能力範圍之內,還是可以辦到的。”
張昊欣然允諾,但是轉念一想,還是小心翼翼地開口詢問。
“我能知道秦兄的目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