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自從孟無休踏入密室開始,南宮牧便開始擴散意識來關注着麒麟城的一舉一動。他看到了事情的整個經過,所以當他看到自己的女兒竟然與孟無休有着男女之情的時候,並不是很反感。
孩子們都成年了,該怎麼做他們自己比誰都清楚,何必自己橫插一槓找不痛快呢?更何況自己的女兒自己這個當爹的明白,如果自己要是說不同意,恐怕這小祖宗不是上吊就是喝藥了!
南宮家與孟家世代交好,各處一城卻從未發生過任何矛盾。南宮牧與孟千林也是打小玩到大的好兄弟,此時見到自己的兒女竟有如此關係,也都是比較開心的。
二人交換了一個好久不見的眼神,沒有過多的話語,沒有繁瑣的禮節,就好似他們二人天生便是兄弟,沒有任何陌生感。
這南宮寒的成人測試便是在孟家做的,當時雖然這倆孩子走的比較近,但是這兩個人竟然以爲孟無休和南宮寒是初次見面有新鮮感纔在一塊說話的。
看來事情並不是這樣的!南宮牧向孟千林投去了一個質問的眼神,就好似在問孟千林:你兒子什麼時候拐的我女兒?
孟千林也同樣不示弱,同樣投去了一個質問的眼神,也好象是在說着:你姑娘什麼時候勾搭上了我兒子?
隨即這二人都笑了,無奈的搖了搖頭,只能不了了之。他們明白,事實的真相恐怕對方都不會知道!
南宮牧對這個基本敲定的女婿很是欣賞,他了解事情經過,更爲這位無休公子拍案叫好!
明知不可爲偏爲之,這是腦殘。但若是受盡欺辱,卻還要明知打不過還要打,這便是一個人的秉性,一個人的風骨!明知不敵,卻甘願決鬥!寧可死在對方手裡,也不願苟且偷生的活着!
這便是世人稱讚,提起來便熱血沸騰的亮劍精神。人人都想要擁有,但卻不是每個人都有勇氣去這麼做。
可眼前這位年剛十八的小夥子,卻做到了!在他的理解中,孟傢什麼都沒有,最強的不過是自己的父親也不過是“青芒七段”而已,如今他青芒九段已經是家族的最強者,他必須扛起這個責任。
雖然他很無知的認爲孟家只是個普通的小家族,但是這份擔當,這份勇氣與血性,就給了南宮牧無法拒絕的理由來阻擋自己女兒和孟無休的發展。
“看這傻小子的樣子,恐怕還以爲他真的在生死邊緣走了一圈呢吧!早在這李勳表明來意之後,孟家的那幾位老變態就早已潛伏在這周圍,一旦有危險就會出手,就像剛纔那樣。這恐怕是利用李勳這廝來當磨刀石,好好磨磨他們孟家這顆獨苗。”南宮牧心中想道:“這李勳一家也真是夠可憐,被人利用了不說,到現在竟然還對孟家如此輕視,還以爲他們家是個小家族?可憐的一家啊!”
南宮牧在心中的悲天憫人沒人聽到,所以這李達父子二人依舊毫不客氣的盯着孟段和南宮牧。在李達眼裡,場內只有這二人可以與自己一較高下,至於孟千林和孟無休之流,他已經下意識的忽略了。
一個青芒七段和青芒九段的螻蟻,我還會去在乎他們?李達心中嗤笑道。
但是場上的局面卻不容小覷。
李達感受到南宮牧的實力大致與自己接近,但是那位青衫白髮的老者,就讓李達有些琢磨不透了,恐怕其實力比自己只高不低!但李達卻未曾產生一絲退卻的想法。
儘管此次是收到了在李勳身邊的影子護衛的消息,只是匆忙的帶來了二十餘位宗內住教長老,但是這些長老各各都是上天位的實力,有的甚至已經達到了小天位!這些人合力施展名震大陸的渾天劍陣,就算這老者再怎麼強大,也不會奈何自己這一方!
更何況,自己的身上,還擁有着出自青牛的雙臂兩個荒骨!縱然已一己之力對抗這二人,憑藉着兩個荒骨與渾天劍刺青,未嘗打不過他們!
信心滿滿的李達戲虐的看着孟段與南宮牧,笑着道:
“二位也是有些實力的強者,你我這等境界,若是去爲難一個小孩子,傳出去是不是有些不好聽?依我看,既然我也出面了,今天這件事就這麼算了。烈家與你們孟家的婚約就取消了吧。這孟無休剛剛單打獨鬥卻被我兒子打的滿地找牙,他還憑什麼和我兒子搶媳婦?這事讓他們年輕人去解決吧,等那孟無休何時覺得打得過我兒子了,我李家隨時在中州恭候!就怕這孟小友,沒有那等造化啊,哈哈哈哈!”
聽聞此話,孟無休雖怒,但臉色倒是沒什麼反映。他已經學會將仇恨深深的埋在心底,因爲現如今的自己,沒有能力去復仇!若是將那一副暴怒的樣子時刻表現出來,自己還怎麼去修煉?怎麼交友?誰會看重一個連自己脾氣都管不住的人?
所以孟無休並不是不怒,而是將它深深的藏了起來。但孟無休畢竟只有十八歲,表面掩蓋的再好,也不能做到盡善盡美。
在孟無休身旁的南宮寒感受到了孟無休身體的細微震顫,她明白,孟無休生氣了。
南宮寒又何嘗不氣?在她的心中,自己早已經是孟無休的妻子,眼見着外人如此羞辱孟無休,她已經有些看不下去了。剛欲出口,卻被孟無休拉了一下,示意讓她不必多言。
南宮寒委屈的看着孟無休,大眼睛裡又閃爍起了淚花。在南宮寒心中自己明明是爲了他好,爲什麼他還攔着我?
孟無休看到到南宮寒這樣,心中莫名的一痛,他知道南宮寒是心疼自己,眼看自己受盡欺辱,她心中肯定也很難過。
但是他一個男人怎麼能讓自己的女人擋在身前?莫非他孟無休是吃軟飯的麼?
孟無休剛要開口,孟段卻搶在前頭道:
“閣下的語氣我怎麼聽都覺得不太對勁,這是看不起我們孟家嗎?莫非你以爲你身懷兩塊荒骨,就可以在我孟家面前囂張跋扈了?莫非你以爲你們所謂的狗屁渾天劍宗有着青牛與渾天劍兩套完整的刺青與荒骨的結合傳承,就可以欺凌弱小?莫非你覺得你身後這二十餘位螻蟻能合力將我孟家擊潰?莫非你以爲,坐落在這窮鄉僻壤之中的家族,不可能是你們渾天劍宗的對手麼?”
這四個莫非每一句出口,都彷彿牽動着這個世界的法則,每一個莫非出口,都會有狂風大作,電閃雷鳴。在風的吹動下,孟段的鬍子隨風飄揚,看上去甚是可怖。
光是這氣勢便讓李達有些驚懼,聽聞孟段口中的話,自己家的老底竟然讓這老者一眼看透,這老者究竟是什麼來頭?
南宮牧看到孟段發飆的樣子,又是重新審視了一遍孟無休,最終還是沒在他身上發現什麼異常。
“這孟無休莫非是孟家等待了無數年之久的那位後輩?否則怎麼可能讓孟段老祖如此暴怒,看來這孟無休很是不簡單啊!”南宮牧在心中默默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