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這種玄妙的狀態之後,伯虎忽然坐起身來,全身百骸在幾天幾夜的全力奔跑之下,豁然開朗,只覺得每個汗毛孔都變得活躍起來,好似正在呼吸一般。這種狀態,便是《反三大法》中提到的衝開周身毛孔,形成煉氣士夢寐以求的“龜息”之境。此時,伯虎覺得身體內似乎有無窮氣力一般,身體裡面一直以來不聽使喚的內力終於和自己的身體融合了。這裡伯虎搞不明白,其實這是太白金星神書生給他傳的功力終於被他在這個緊要關頭完全吸收了。
待一切都完成,伯虎睜開雙眼,瞳孔之中閃出了令人敬畏的精光。
這時,伯虎忽然想到:“反三大法中的要義便是看清並學習他人的招數,收爲己用。我現在雖然內功精湛,但是沒有宣泄的功法招數,以後見到其他人,如果臨時學習他人招數,並後發先至,應該會起一些效用。從現在來看,對敵越多,經驗越多,學到的招數就越多。”
看看時辰,已是晨光熹微。看來,自己睡覺連同練功,竟然過了整整一夜。
伯虎繼續向靈劍堡的方向跑去,一路向西,就這樣到了第二天的下午,伯虎終於到了晉城外。此處已經並非荒郊野外,雖人煙稀少,但是一旦進城,便是人山人海,想找人便如大海撈針了,現在想要救回春香,只能求助於靈劍堡了。但是,現在春香不在身旁,怎麼能夠進入靈劍堡呢?
正在伯虎思考之時,不遠處傳來馬車的聲音。伯虎不願多起事端,來到路旁。但見車前是一個異常英俊的公子,身着八尺長袍,手中輕輕揚了揚鞭子,打在馬身上,卻見馬狂嘯一聲,沿着路途衝來。
正在此時,伯虎聽到了車裡傳來一嬌氣的聲音:“什麼時候能到靈劍堡啊?”
車子剛剛來到伯虎近前,那趕車的男子還未等車內的女子說完,就道:“就要到了!”
但是,此時伯虎的心完全沒有放在那個趕車的男子身上,“春香,一定是春香!”
伯虎不多想,立刻阻在路得中央,大叫:“春香,是你嗎?”
“伯虎,伯虎!”馬車忽然間停下,車裡面傳出來了熟悉的聲音。聽到此言,伯虎心中十分高興,那兩個頭腦簡單,武藝高超的人已經離開了,現在只要打敗這個趕車的人就可以了。
伯虎心道:“先下手爲強”,於是首先一劍刺了過去。
這時,路邊的樹林裡的一棵大樹上,暗中蹲着兩個人影。
“大哥,這個小子過來了,獵物也一定同時到了!”一個黑影小聲對旁邊的人說道。
“嘿嘿,這次我們的熟人全都來了,且看看他們之間會有什麼動作!”另一個黑影嘿嘿笑道。
那駕車的男子似乎沒有想到伯虎竟然會出手,匆忙間翻下馬車,拔出劍來,道:“這位兄臺,不知爲何無故出手啊?”
伯虎沒命地跑了五天五夜,已經沒有腦力了,此時聽到春香的聲音,不等男子的話說盡,已然又是一劍,這劍用上了劍招“三角寒術”,雪花點點,籠罩向那位男子。
那位男子見狀,棄劍用掌,將伯虎的劍拍偏了數尺。然而,伯虎一劍接着一劍,都被那位男子用手弄偏。
伯虎不得不也棄劍用掌,只見對方手劃半圓,一道冷光凝於掌上,雙腿用勁,將自己的身體彈射出來,看氣勢,絕非易擋。
伯虎看到對方招數,依樣畫葫蘆,也是手劃半圓,內力運轉,果然一道冷光集中在掌上。伯虎同時彈射出去,但是卻無法做到後發先至,看來對方已經很強了。
二人掌掌相交,強大的氣流激起了漫天飛塵,但見二人此起彼伏,都是一樣的招式,一樣的速度,簡直是一個模子刻下來的一樣。不久,那個陌生男子忽的虛晃一招,退了出去,朝伯虎道:“你這個陰險小人,怎麼在打鬥的時候消我功力?”
伯虎心裡奇怪,然仔細一想,便明白了是自己前些日子學得的“六陽融雪功”在作怪,在兩人打鬥之時自然二人地運了一點對方的功力過來。然而,此時不容多想,伯虎繼續揮掌按照那個男子的第一掌的招數攻了過去,怎知那男子知道自己有奇功在身,將力氣集中在雙掌,突然一招襲來,二人掌勁相交竟然將馬車炸燬。
此時,春香竟然自己從車裡露了出來,手腳戴着鐵鏈。看到此狀,她驚道:“怎麼打起來了?簡直是莫名其妙啊!”
伯虎見到春香的樣子,內心一痛,大吼一聲,“春香,快跑,我呆一會兒追上!”又準備向那位男子衝去,但見此時,春香將綁着着自己的鐵鏈從散了架的車上摘了下來,原來車子散了架,原來春香被鐵鏈綁在車上,現在已經可以自由活動了。
此時,伯虎忽然感覺天上暗了下來,還好自己身體還未移動,但是強敵在前伯虎自然回頭看了一眼,這一回頭,卻傻了眼:
歐陽費勁就在此刻,從天而降,與那個陌生男子將自己爲中心,形成了一個“甕中捉鱉”之勢。
伯虎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逃不掉的了,心裡迅速作出反應,現在只有與春香一起回去,然後在路上伺機逃走。於是道:“我認輸!”話語聲斬釘截鐵,看得那個陌生男子更是奇怪也哉:“這小子怎麼不打就認輸了?”
然而,陌生男子還在思考的時候,歐陽費勁和司馬鬧心已經落到伯虎面前,狠狠地一掌印向伯虎胸口。
伯虎見狀,潛意識地向後急速退去,但是來者本是從天而降,速度怎容伯虎閃躲,眼看,就要將伯虎一掌拍死。
春香在一旁已經看傻了眼,伯虎同她在這一段時間經過了自己最艱難的時刻,眼看着伯虎就要被打死,自己被綁在車上,卻不能相救,心裡只覺得好像有個重大的鐵錘一下子壓了下來,喘不過氣,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然而,在此刻,伯虎發現那個陌生男子斜刺裡一閃就過來自己身前,在千鈞一髮的時刻,雙掌“霍”地急提,向歐陽費勁衝去。
霎時間,伯虎只聽得眼前“碰”地一響,頓時間感到一股巨力向自己撞來,這還只是餘波,塵土飛揚,已經迷失了整個視野。然而這一愣之間,忽然感到後面有一個胳膊把自己的脖子勒住了。
待塵土散盡,場上:
由於出手倉促,陌生男子只提了三成功力,肩膀以下的衣袖全被打爛,肩膀更是明顯錯位,腫起老高,一股血箭從他口中吐出,一下子跪了下來,顯然同時受到了及嚴重的內傷,掙了三掙,竟不能再站起來。離陌生男子幾步遠的,正是剛剛偷襲成功的歐陽費勁,臉上帶着奸詐的微笑。
這邊,由於這一連串的事情都出乎意料,伯虎一不小心,被司馬鬧心勒住脖子,制住要穴。
十幾步開外,春香在那裡慌張地看着,嘆了一聲,道:“誤會,誤會啦,伯虎,你怎是非不分,這位公子是救下我的大恩人啊。”
伯虎聽到此言,一愣,轉而答道:“那你爲什麼被綁着?”
春香看看那位男子,道:“這位公子是個好人,他叫做宣武!看到我被那兩個人綁着,帶着他的四個兄弟把我救下來了。”春香看着靈劍堡的方向,又道:“幫忙幫到底,他決定帶着我去靈劍堡,但是那個鎖鏈着實堅固,又不好拆了馬車,所以我就一直綁着了。伯虎,你怎這麼魯莽衝動啊?沒感覺到他要向你解釋些什麼嗎?”
伯虎看向宣武,心裡又是懊悔,又是憤恨:“宣武,謝謝你!可惜,要連累你了!”
歐陽費勁饒有興趣地讓春香解釋完畢,道:“你們說完啦?知道錯啦?嘿嘿,俺活了這麼多年,還沒見過今天這個比司馬鬧心還笨的傻瓜,連自己人都認不清,哈哈哈哈!”
伯虎氣得火冒三丈,大聲喊道:“你們都不會有好報的!”
歐陽費勁不再和伯虎羅嗦,直接望着司馬鬧心,咆哮道:“司馬鬧心,我叫你抓春香,你怎麼抓這個臭小子了?”
司馬鬧心看了看歐陽費勁,用沒有制住伯虎的那隻手抓了抓頭,道:“我看他離得近,就抓他了,再說,春香不是被綁着嗎?”
司馬鬧心不再說什麼,把劍指向宣武,道:“小子,我們抓玉芳沒有抓成就是與你有關。我們抓春香,怎麼又和你有關?今天,老子要徹底結束了你!”
這時,遠處傳來了春香的聲音:“還沒有結束呢!”
春香雖然也受傷了,但還好傷並不重,拴着的鐵鏈原來綁在車上,但是由於車已經碎裂,所以春香一震,鎖鏈也脫落了下來,並站在自己的飛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