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5日，簡併態實驗室儀器安裝完成。
經過幾天研究，科學家們也知道簡併態物質無法用普通的方法探測。
這種高密度的簡併態物質，原子核都被壓碎，只剩下基本粒子緊密排列在一起。
它根本無懼任何手段，哪怕是把簡併態物質扔到太陽中洗澡，它都沒有任何問題。
馮雲德帶領大家來到簡併態實驗室，他在一旁感慨道:“用簡併態物質壓縮其他物質，我們得到一些原子緊密壓縮的物質，它們的性質很特殊。
我們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穫，只不過研究簡併態物質，所有手段幾乎都無法取得突破。
如果簡併態物質能再多一些，用它作爲外殼，都可以實現核聚變反應。
現在覈聚變反應就是因爲沒有材料能承受住反應的高溫，只能通過電磁約束的方式。
電磁約束又有很多技術難關沒有突破，在覈聚變理論已經非常成熟的情況下，世界各個國家，都沒有製造出可行的核聚變反應堆。
達到最高記錄是我們國家，反應時間才一百零幾秒。”
“除非我們能製作這種簡併態材料，要不然就這麼一丁點兒簡併態物質，怎麼可能用作工程領域。
我們還是儘快展開有關量子物理的實驗，要簡併態物質物盡其用。”周宇提醒道。
科學家們開始調試儀器，準備通過簡併態物質特殊的性質，觀察高能粒子與它碰撞，或是不同量子在它周圍運行。
在簡併態物質的影響下，這些粒子會出現哪些不同的反應。
科學家推測簡併態物質內部高度壓縮，已經沒有原子存在，它是由最基本的粒子組成。
哪怕它是宏觀材料，在某些條件下，也可以產生微觀粒子的一些特點。
簡併態物質被運送到一個特殊的實驗室，把它放在螺旋加速器出口的前面。
科學家準備用阿爾法射線，貝塔射線依次轟擊簡併態物質。
阿爾法射線是高速運行的氦原子核，它的體積相對較大。
于振峰盯着儀器，下達命令道:“阿爾法射線撞擊簡併態物質，現在開始實驗，各單位注意探測簡併態物質和阿爾法射線的情況。”
于振峰是昨天剛剛來到水上城市，他有一個重要的項目需要緊急收尾。
花了5天時間處理完，之後立刻趕到水上城市。
他本來還以爲自己沒有機會主持這個項目，沒想到因爲水上城市的特殊性，需要重新調節儀器，他等到這次實驗的機會。
經過逐級加速的氦原子核變成阿爾法射線，向着簡併態材料正面轟擊上去。
所有儀器都高速運轉，盯着阿爾法射線擊打簡併態物質之後的狀態。
簡併態物質，所有人都不擔心，它的硬度根本不怕阿爾法射線撞擊。
于振峰和衆多科學家一起查看儀器收集到的數據，果然如他們預料的那樣，氦原子核直接被撞碎。
“簡併態材料完好無損，經過扭矩天平測試，它的質量沒有變化。”
“天哪，真的有第3種物質從破碎的氦原子核中出來。
原子核內部只有質子和中心，簡併態物質又沒有破損，這種第3種物質是什麼東西。”
“這真是偉大的發現，是現代物理學，最重要的突破。
它很可能就是組成質子和中子的基本單位夸克。
我們實驗室在現實中第1次，發現了夸克的存在，夸克再也不是理論存在的物質。”
簡併態物質這種特殊存在，才能讓氦原子核自己完全破碎，在破碎過程中迸射出夸克。
平常的粒子撞擊實驗，都是用阿爾法射線撞擊一個物體，或是用單個氦原子核撞擊一個其他的原子。
這都不可能讓質子和中子直接破碎。
哪怕是兩個粒子之間相互對撞，氦原子核和另一個原子核破碎之後，它們在強相互作用力的作用下，會形成一個新的人造元素。
元素週期表除了自然界中的元素，後面的人造元素都是通過這種方法制造。
也只有簡併態物質，他沒有原子核，組成它的物質是可能比夸克還小的粒子，才能直接讓氦原子核完全破碎。
周宇看到科學家們極爲興奮的表現，他心中也很興奮，這真是一個巨大的發現。
如果真能證實這個粒子是夸克，隨着技術的發展，人們總歸能操控夸克。
到那個時代，就可以隨意完成元素之間的轉換。
通過一捧泥土，能製造出一塊金子。
還可以用夸克組裝出穩定存在的人造元素，比如粒子電池的主要原材料鏌元素。
“留下一組人進行重複實驗，想辦法捕捉疑似夸克的粒子，並研究這種粒子的性質。
其他人進行下一組實驗，我們先要把設計的實驗都進行一遍，留下有異常的實驗，在對這些實驗進行深入研究。”周宇在一旁提醒道。
于振峰再次開始實驗，他用貝塔射線繼續轟擊簡併態材料。
貝塔射線是高速運動的電子組成。
貝塔射線轟擊到簡併態材料，本以爲會發生電子向四周崩射的情況。
結果實驗室中很平靜，一點異常現象都沒有發生。
“這是怎麼回事，和我們預想的實驗結果完全不一樣，到底是哪個地方出現錯誤。”
“快看實驗過程回放，逐幀的播放具體情況，快速查找剛纔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剛纔好像看到了幾個光帶，只是一閃而過，它是不是發生了電子的衍射。”
“不可能吧！簡併態物質周邊也沒有細縫，怎麼會發生衍射現象。”
他們開始逐幀的檢查剛纔的實驗錄像，電子即將要轟擊到簡併態物質時。
它們好像不是一個粒子束，而是變成了一道波，繞過簡併態物質，並在簡併態物質兩旁形成了常見的電子波衍射條紋。
“果然是電子束髮生了波的衍射，波粒二象性怎麼會在這個情況下，突然顯現出了波的性質。”
根據量子力學，微觀粒子都具有波粒二象性，光波等電磁波也具有波粒二象性。
只不過電磁波整體表現爲波的性質，在某些特殊情況下，它將變爲由一份份能量簡化而成的虛擬粒子。
它的本質還是一小份能量，而不是一個實體粒子。
粒子具有波粒二象性，但它表現出波的性質還是粒子的性質，這是由觀察決定。
這個量子力學難題就是著名的薛定諤的貓問題。
用數學角度來類比，可以把粒子的波粒二象性簡單比喻爲隨機函數。
在隨機函數沒有導出時，它代表着這個函數，一旦隨機函數確定某個值，他代表的就是這個數值。
周宇帶領科學家們繼續探索這個問題，他們最終發現，簡併態物質有一個奇特的現象。
在某些條件下，它附近的粒子表現出波的特點。在某些條件下，它附近的波，表現出粒子的特點。
得到這個結論，有的科學家熱淚盈眶，這是一個極爲重要的發現，這個現象可以解決許多現代物理學遇到的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