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燈火通明,衆太醫齊齊的跪在地上發抖。柳輕塵皺着眉在牀邊把脈。執 起她右手,紗布已經染紅,現在往外滲血。青色的單子都是紅色的血跡。
叫人拿來熱血,毛巾,幫某人換紗布,換藥的活交給了軒炎烈,他做起來小心翼翼的。
“陌兒,怎麼樣了?”軒炎烈在一旁握着她的手,一邊急促的道。
“受了極重的內傷,氣虛不穩,加上之前傷未痊癒,失血過多,又有毒蠱作怪,恢復起來有點難啊!”
“別廢話,”軒炎烈皺眉,看着柳輕塵還有心情打趣自己,就證明某人沒有 生命危險,這一認知讓他鬆了一口氣。
“行了,我這就開藥。她這昏迷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什麼時候醒就看她自己的意志了!”柳輕塵聳了聳肩,轉身去寫方子。
因爲怕人多某人看不好病,房間出了這三人就是一羣太醫了。
柳輕塵見某人溫柔體貼的照顧着,時不時提某人擦擦汗,蓋蓋被子什麼的,自己拎着藥方就出去了,去讓外面的人放心。
軒炎烈看着牀上緊閉雙眸的人。之前在血鳳裡看到的浮現在眼前,怪不得在挨板子的時候不吭一聲,在跟藍行叫囂,跳崖的那一瞬間都是那麼淡定。一切的 一切詭異的事情都變得理所應當。
一想起剛剛某人說的話,等等,失血過多怎麼回事?
腦海裡閃過一個念想,又不敢確定。眸子裡竟是心痛,緊緊的握着她的手, 陌兒,對不起,以後我不會再讓你辛苦了。
等他給她蓋好被子,收拾好一切,出了門。
門外留着的幾個人,商凝,青龍,鳳黎,冷家倆姐妹,還有匆匆趕來的慕容紫雨,陶韻兒,還有藍萱。他們一個個都在伸頭往裡望,就是不敢進去。
直到軒炎烈出門了,吩咐外面守護丫鬟們好好伺候的。一雙雙眼睛都急切切的望着自己,這讓厚臉皮的某人臉紅了!
“陌兒,多多修養,就好了,請諸位不要擔心,這件事是我沒有照顧好人。
”軒炎烈看着那些人誠懇的道歉,沒有往常的冷冽,眸子裡滿是後悔。“進去吧,現在還沒醒。”
衆人一股腦的進去了,青龍走過他旁邊的時候停下了,商凝瞥了一眼,就知道兩人有話要說,也就什麼都沒說。
“師傅,”軒炎烈行了一禮,低下頭輕喚一聲。
“炎烈,你這事兒做的不好!一直以來,你做過什麼?嗯?讓自己的女人接替你的活,如今躺在牀上?你的屬下,也沒有及時出現,要不是陌兒將所有事想的周全,你現在能安穩的站在這裡?”青龍輕嘆一口氣,嚴厲的數落了一頓,將商凝撒再自己的身上的氣,撒在了自己愛徒身上。
軒炎烈不吭聲,挨着自己師傅的說教。“徒兒知錯,請師傅責罰。”這會兒,他猜到了,自己師傅喜歡上了額,自己的岳母?估計是在自己這兒撒氣來了。也對,這件事上自己的過錯很大。
“嗯,就罰你每天都得讓陌兒開心!”青龍笑呵呵的邊走邊道。
軒炎烈擡頭,聽着師傅爽朗的笑容,不由得揚起了嘴角!心裡默唸:嗯,以後肯定好好對待!
在自家師傅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裡,某人的眼眸變得冷冽,讓人發寒:“決一!”
“屬下在!”隨着語音落下,額,兩抹影子從空中落下。
“護主不利,被人壓制內力不如人。你說這兩個罪我該怎麼罰你呢?”軒炎烈邪魅的一笑。
決議覺得自己完了,顫抖了一下,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身旁的影子!要不是因爲他給自己下毒,自己怎麼能弱到這地步! 咬牙道:“屬下,回危樓刑堂。”
“嗯,記得回來,下去吧!”軒炎烈淡淡的道。
不知道在外面呆了多久,屋裡的人終於出來了!鳳黎第一個上前,一身白紗,伸手握住軒炎烈的手,眸子裡溫柔的笑容,但手裡的力氣可不小,軒炎烈只能硬生生的忍者,面上帶着幾分笑意,對長輩的敬意。
鳳黎甚是滿意,剛剛自己也看到了,這人對自家閨女的緊張程度。這也算是不錯了。就是自家姑娘脾氣倔,這還得看他們自己啊!
很快鬆了手,軒炎烈的表現讓在場的人都比較滿意,就不計較他之前的過錯了。
鳳黎他們紛紛在皇宮內安頓好,王爺們除了軒炎烈哥哥都被奴役了,連夜審查六王爺和冷相府。
一夜之間,冷相府從繁華走向了毀滅,這一切都是冷相自己招來的。冷靈心一條白綾吊死在牢房,冷明在牢房裡瘋了。
這是第三天了,冷璃陌還是昏睡,房門外多了一名青衣男子,跪在地上,眼睛紅腫。頭髮凌亂,身子直直的挺着。
軒炎烈在門裡,緊握着拳頭,就是這人害得陌兒身體再度陷入危險,但是這人再怎麼說也是她的人,怎麼辦還是等人醒了再說。
這人已經在此處跪了兩天了,軒炎烈爲了冷璃陌衣不解帶的伺候,處處親自而爲。喂藥,喂湯,換藥。所有伺候人的活,他幹了個遍,藥喂不進去,就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嘻嘻,你們懂得(陰險)】但是心裡卻甜如蜜。因爲某人在昏迷中,右手時不時的亂動,他也沒辦法,只好蹬了靴子上牀,將人摟在懷裡,輕按住那隻右手。困了,就這麼睡了。
“娘!”沙啞的聲音從牀上虛弱的傳出,軒炎烈剛睡下,立馬一個機靈清醒了。非常激動的輕喚:“陌兒?”
“陌兒,你娘沒事兒,等你好點我就帶你去看。”軒炎烈心痛的道。
冷璃陌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被人困着,眸裡沒了剛清醒的渾濁,犀利的眸光一掃,左手一揮,但被人輕易化解。一股熟悉的味道飄進某人的鼻子,某人的臉升起了淡淡的紅暈。皺眉,聲音沙啞的問道:“王爺外面的人,你讓他回去吧,就說本樓主不想追究,至於他新主子,我放就是,讓他回去吧。”
軒炎烈挑眉,她剛醒竟然知道外面跪着人,而且身份也知道。如她所願,但是自己這麼摟着她,她沒有拒絕,是不是心中也有自己?想到這兒,軒炎烈更激動了,將人摟在懷裡,吻在眉間落下,這才下牀屁顛屁顛的下牀,傳達意思了。
她剛醒,腦袋還不清晰,好不容易回過神,就被那一吻震飛了!
眉間吻,攜子之手,與子偕老。
冷璃陌笑了,算了,放任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