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誰的人生是完整的呢?
完整的人生,完整的情,完整的愛?
與軒轅月的糾葛,曾經的恨,曾經的愛,如今確如鏡中花水中月一般,看不清楚,因爲愛,所以放棄。
她回到風月,找過楚離歌,楚離歌說,生死皆由命,她洛芷柔一生皆不信命,不希望月在痛苦之中度過餘生,即使他們此生不能相見,也希望月好好的,便足以…
楚離歌給了她一瓶藥丸,一個月服用一粒,可以減少痛苦,只要不出意外,服用整瓶的藥丸身體也會漸漸恢復,只是整瓶的藥丸,全部服用了,至少也要十年的時間…
這十年依舊在痛苦折磨之中度過,不過只要保命,只要能平安的渡過就好…
“洛兒……”郝連銘風憂心忡忡的看着芷柔落寞而決然的背影,心酸極了
芷柔回來了,但是他知道芷柔變了,真的變了,眼神總是透露着極致的哀傷,他告訴自己,這都是因爲靈兒的失蹤,只是……心底依舊隱隱不安了起來
“皇上。”芷柔轉身看着不安的郝連銘風,斂去心底的悲傷,輕柔的聲音說着
郝連銘風大步的走上前來,伸出雙手,緊緊的把芷柔摟進懷中,好似怕失去一半,深深的嵌進身體裡一般
對於芷柔他無法放手,心底深處隱隱的感覺到了什麼?卻不敢去深想,那麼他真的會發狂了。
腰間傳來一絲絲的痛楚,芷柔擡眸看着郝連銘風說着;”皇上。”
話音未落,糾纏霸道的吻,帶着心底的不安,吻了下來,糾纏着彼此,他渴望得到洛兒,渴望擁有洛兒的全部,可是卻這般的無助。
芷柔有一瞬間的怔住,腦海之中卻閃過軒轅月那蒼白的臉頰,開始掙扎着,可是眼前的男人,一國之君,此刻竟是這麼的無助,無助的讓人心疼,好似一個孩子一般……
芷柔放棄了掙扎,如今依然這樣,她怎麼可能一在的去傷害身邊關心自己,愛自己的人呢?
郝連銘風似乎感受到了芷柔的異樣,不捨的離開了芷柔的脣瓣,複雜的眸子看着神秘身邊的女人。
“銘風今天怎麼了?是不是國事不順心?”芷柔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淺笑看着郝連銘風,並未提及其他。
“沒事。”郝連銘風聞言,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意。
兩人相視而笑,像一邊走去,淡淡的光暈籠罩在他們的身上,竟是那麼的和諧。
一路上,靜靜的,他們只是默默的並肩而走,直到……
一個紙鳶落到了他們的面前,緊接着是一個宮女急忙的跑出來,奔着紙鳶而來。
“奴婢見過皇上,皇后娘娘。”宮女跪在地上恭敬的說着。
芷柔撿起了腳邊的紙鳶,只見紙鳶寥寥幾筆,一朵空谷幽蘭盡在紙鳶之上,淡雅至極;”你要的是這個。”芷柔輕聲的說着。
“是,皇后娘娘。”宮女立刻說着。
“你畫的。”芷柔輕聲的說着。
“回皇后,是莊妃娘娘畫的。”宮女接過紙鳶說着。
郝連銘風深邃眸光一閃,宮女心底一顫,只覺得一股寒氣由腳底直竄進了心裡,拿着紙鳶的手一抖,紙鳶再次的掉落在地上。
郝連銘風深邃的眸光閃過一抹陰霾,莊妃……
芷柔卻好似不知道一般,再次的撿起了紙鳶,給了宮女,讓她早早的離開。
看着宮女落荒而逃的樣子,芷柔心裡知道,這次回宮,他們都在迴避後宮妃嬪的問題,郝連銘風下旨,不許任何妃嬪走出寢宮一步,只是爲了她。
郝連銘風爲她做的一切,她又怎麼會不知道呢?
爲她付出了一切,只是子嗣問題是生在帝王之家,必須要完成的任務,沒有子嗣接替皇位,便是不忠不孝之人,他怎麼會做風月的千古罪人呢?
她知道,她把郝連銘風逼到絕境,痛苦的絕境,果然,在她身邊關心她的人,她都會狠心的傷害的。
“洛兒……”郝連銘風看着芷柔沉默不語,心底閃過一抹驚慌,立刻鉗制芷柔的肩膀,好似怕消失一般,生生世世得不放棄,低沉的聲音溢滿了難掩的苦澀。
“銘風,我不怪你,對不起,讓你如此的難過,我不值得你這麼做。”芷柔擡眸看着郝連銘風說着。
“洛兒值得,相信我,我一定會想到更好的辦法,只要洛兒不要離開我。”郝連銘風低沉的聲音帶着絲絲的祈求。
看着郝連銘風如此卑微的祈求,芷柔的心裡溢滿了酸楚;”銘風,你對我的好,我知道,給我一些時間!”
這樣的感情,這樣的郝連銘風讓她陷入了無奈的境地,她已經傷害了月,怎麼可能再去傷害銘風呢?
這個一生只愛一次的男人,這個爲她做盡了身爲帝王不可能的事情,這個爲了她痛苦萬分的帝王,他又怎麼可以如此負他呢?
只是今生註定了她對郝連銘風只有感激,或許有感情的波動,或許曾經有那麼一瞬間愛上他,可是卻不及軒轅月的情那般的濃烈,那麼的刻骨銘心。
原來愛與不愛都是這麼的痛……
“真的。”郝連銘風不可置信的說着。
“恩,只是給我一些時間!”芷柔嘴角揚起淡淡的笑說着,心中卻泛着異常的苦澀。
那一日郝連銘風是幸福的,幸福的好似飄上了雲端,那麼的不真實,命運一次次的轉變,卻一次次的捉弄人心。
…………
此刻送給華夏的小麥種子已經準備好了,即將送給華夏。
此一舉動,本是秘密進行的,可是不知道爲何大臣們居然都知道了,這樣就是變相的給華夏進貢,對於風月是侮辱的,因爲華夏在他們的眼中根本不值得一提,爲什麼要這樣做?
此舉在朝中引起了軒然大波,可是之有郝連銘風不語,依舊按照芷柔的想法去做。
“銘風,你不問我爲什麼要這樣做,給華夏這麼大的好處嗎?”芷柔看着郝連銘風問着。
“不必相問,因爲我相信洛兒,便不會相疑。”簡單的幾個字,讓芷柔的心中多了無法言說的痛,郝連銘風的愛,是那麼的深,那麼的真,從不會對她不信任,反而任何事情都是無比的信任,這份信任的愛,讓她猶如千金之重。
她與軒轅月的愛,始於恨,苦苦的糾纏,因爲相愛,卻不敢愛,怕受到傷害,而彼此的猜疑對方的心,而郝連銘風的愛卻沒有一絲不信任。
反而帶着真誠的相信,賭自己的人生,賭自己的江山,這份信任,是任何人都沒有的。
芷柔笑了,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淺笑;”銘風,我們送給華夏的都是蒸熟的小麥種子,看起來種子顆粒飽滿,如今秋收備種,來年春天必定顆粒無收,到時候華夏就是銘風的囊中之物,不費一兵一卒的得到華夏,進而統一各國,這不是銘風的心願嗎?
郝連銘風聞言震撼無比,洛兒,洛兒就是如此的瞭解他的心,他的宏圖大志,只有洛兒能夠了解,天下之大,只有;洛兒能夠陪伴着他站在一起俯瞰天下。
藍楓戰敗,華夏就是風月的囊中之物,如此的妙計,只有洛兒能夠想的出來,不愧是他的洛兒。
他相信,只要他守在洛兒的身邊,早晚洛兒會心甘情願的成爲他郝連銘風的人,在愛情的爭奪戰之中,過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他終有一天會得到洛兒的。
郝連銘風低眸一吻,輕輕的落在了芷柔的鼻翼之上。
芷柔淡淡的笑着,儘量迴避這樣肢體的接觸,只是這樣更加對不起郝連銘風。她知道郝連銘風從未去過後宮任何一個女人的寢宮,只爲她,可是子嗣的問題依然縈繞在他們的心中,郝連銘風總是刻意的迴避,只是迴避並不能解決任何的問題。
只是郝連銘風不提,她也就不問,靈兒的問題,讓她的心在滴血,而軒轅月的病情雖然想忘,卻無法忘記,時時刻刻的縈繞在她的心底,只是如今不能再去過問了。
芷柔的笑是那麼的溫柔,那麼的清淺,殊不知她笑得越加的燦爛,她的心痛的救愈加的滴血,因爲想到此刻下落不明的靈兒,想着受到病痛折磨的軒轅月,她的心好似被鋼針一下下的扎着,痛楚難忍。
只是她要堅強,要做靈兒堅強的母親,找到靈兒,她幸福,因爲月希望她幸福。
燦爛的笑容,痛楚滴血的心……
……
只是靈兒你究竟在那裡,他們派出的探子,還有魔域莫邪悄悄派去的探子,找遍了大江南北,也沒有找到靈兒的任何消息。
天青雲淡,一個身影映入了芷柔的眼簾,驚雷?
芷柔迅速的隱如了百花之中。
只見他不發輕快的走出了奉仙殿,四處張望了一下,便不發輕快的消失在奉仙殿的宮門前,爲何芷柔每次看到驚雷都感覺有着說不出的詭異呢?
奉仙殿是供奉風月曆代祖先牌位的地方,一般情況下,任何人都不能進去的,而銘風斷然不會派驚雷去奉仙殿。
看着驚雷消失的背影,芷柔走出來,像奉仙殿走去,緩緩的推開了奉仙殿的宮門。
這裡纖塵不染,上方供奉着風月的列祖列宗,芷柔四處的望了一下,並沒有任何的異樣,只是此刻爲何供奉牌位前的香火竟然只是燃燒了一小部分?
芷柔走上前去,看着剛剛然掉的香火,這裡每天都有專人打掃,早晚一炷香,爲何這柱香纔剛剛開始燃燒?
莫非……
芷柔的看着那燃燒的香火,那繚繞的煙霧,她的腦中忽然閃過一個畫面,快的都來不及抓住,芷柔站在那裡,凝視了四周一眼,轉身的離開了奉仙殿。
半個月後。
清華宮,
“皇上,皇后,屬下在驚雷的房間內找到一具骨骸。”驚雲低沉的聲音帶着一絲的凝重。
一具森森白骨呈現在芷柔的面前。
“哦,在他的房間裡?”芷柔美麗的眸子閃過一抹凌厲。
“是,在驚雷房間內的牀下深埋了,如今早已經腐爛成白骨了。”驚雲低沉的聲音更加的凝重了起來。
“可有什麼發現?”芷柔看着驚雲說着,她上次就懷疑到了驚雷,只是卻絲毫髮現不了蛛絲馬跡,唯獨只有派給驚雷一個任務,讓他去執行,引開驚雷,希望可以找到什麼線索。
“這具骨骸正是驚雷的。”驚雲緩緩的說着,低沉的聲音有着抑制不住的痛楚,這居然就是驚雷骨骸。
“什麼?”芷柔忍不住的差異了起來,她懷疑驚雷,卻沒有想到這就是驚雷的骨骸,那麼現在的驚雷是誰?
“驚云爲什麼會認定這就是驚雷的骨骸呢?”郝連銘風也忍不住驚訝的說着。
“回皇上,當初驚雷和屬下去執行任務的時候腿部受傷骨折,而這骨骸腿部也骨折了,正是驚雷腿部受傷的位置。”驚雲看着森森白骨,心痛了起來。
“那麼現在的人是?”郝連銘風低沉的聲音帶着一絲絲的危險。
看着這具骨骸,看起來,驚雷已經死了有一段時間了?那麼這段時間一直在皇宮的人是另有其人了?
“到底是誰?”郝連銘風看着森森白骨的說着。
此刻寢宮內陷入了一篇沉悶的寂靜。
“或許是郝連銘謙。”芷柔清冷的聲音緩緩的說着,卻不自覺的帶着一絲顫抖。
“洛兒,不要擔心。”郝連銘風立刻執起芷柔的手,溫柔的聲音帶着一股溫暖的說着,她知道洛兒怕的是什麼?因爲他也同樣知道,郝連銘謙的瘋狂。
那樣的瘋狂會讓人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何況是年紀小小的靈兒。
芷柔的心在顫抖着,久久不能平息,一想到靈兒真的在郝連銘風的手裡,她的心就仿若都剝離了一般的痛,無法想象靈兒在他的手裡,遭受着怎樣的折磨與非人的待遇。
芷柔的身體止不住地顫抖着,心痛如絞,這一刻所有僞裝的堅強再次的崩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