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非得要朕親自動手,你才肯冷靜下來麼!”皇帝的聲音含着波濤洶涌的怒氣,在他的手邊,是一個被捏碎的茶杯。

一片白膩的陶瓷片沾着血,靜靜的落在鳳寧瀾的身後。

眉心至鼻樑骨已經血紅一片,鳳寧瀾前所未有的冷靜,只是站着,冷靜到寒心。

鮮血不斷外涌,沒過眼角,鼻樑,脣角,下巴……一滴滴滴落在地,鳳寧瀾緩緩睜開眼睛,一望無垠的冰涼。

只差那麼一點,如果那瓷片再飛偏一點,會直接劃破他的眼睛。

鳳寧瀾沒有一絲詫異,沒有一點震驚,似乎對這樣的所謂的“親情”早已經漠然。

他沒有繼續憤怒,相反,漸漸平靜下來:“父皇,您無論做什麼,兒臣都沒有權利干涉,兒臣現在,不過是想要回自己的兒子。”

“鳳鸞現在身體尚未恢復,你怎麼可以這樣驚嚇她!”皇帝面色一沉,厲聲道:“失去太子妃,並不是只有你一個人難過!可是也不能因此胡亂遷怒他人!”

“父皇,”鳳寧瀾的聲音生冷得像冰:“兒臣從來不會隨便遷怒他人,難道您不覺得旖凰的死有太多的謎團?”

“刑部已經着手去查,您又何必爲此操心!”

“如果死的是雲鳳鸞,恐怕父皇就不會這麼漠不關心了吧。”鳳寧瀾冷笑,寒徹心扉:“父皇厭惡母后,厭惡兒臣,連帶着把旖凰和祁寒都一起厭惡了,如今的局面,看到兒臣不思進取,母后方寸大亂,纔是您最期盼看到的結果吧!”

“太子,你不要胡言亂語!朕看你是瘋了!”

“兒臣今日來不是要和父皇吵架的,只是希望把那些禮法廢去!讓祁寒回到兒臣身邊!”鳳寧瀾道。

“原本祁寒都已經交還給了你和旖凰,但是是你們自己保護不周!讓祁寒險些沒能回來,現在被皇后奪去,這又能怪誰?”皇帝不屑的冷笑。

“那天遇刺的事情,”鳳寧瀾緩緩揚眉:“原來父皇的洞察力不過如此,那場刺殺有着天大的破綻,莫非父皇沒有看出來?難道就推斷不出幕後指使者是何人!或者是父皇懾於母后的權勢,寧肯選擇隱忍退縮麼?”

“閉嘴!莫要拿當時的情況說事!”皇帝惱羞成怒:“朕有自己的想法,還用不着你來教訓!”

“只要祁寒回來,朝政之事,兒臣絕對不會在多幹預一手。”鳳寧瀾態度冰冷,和一身怒火的皇帝形成明顯的對比。

鳳寧瀾微微一動嘴角,立刻嚐到血腥,眉宇間揮之不去的刺痛和溫熱,使他更爲沉着。

“夠了!不要在繼續糾纏這個話題!原本的好心情都被你給破壞了!你不過是想要回祁寒而已,可是祁寒並不在朕的身邊!就算朕允諾,也不代表皇后肯還給你!”皇帝氣道,他憤怒的聲音把懷中的鳳元啓吵醒,開始不停的哭鬧,雲鳳鸞快步跑上前去,抱過鳳元啓輕哄。

“只要父皇答應了,那就不是難事,那些禮法,兒臣還是希望父皇早日廢去,”鳳寧瀾十分開心的笑了,一拱手,道:“兒臣謝過父皇!這就去把祁寒接回家!”

鳳寧瀾離開後,在場的人紛紛沉默不語,皇帝氣得怒火中燒,鳳離淵面無表情,只是一如既往的沉思。

許久,皇帝對着雲鳳鸞輕聲道:“太子衝動了一些,你可有被嚇着?”

“鳳鸞無事,多謝父皇掛心。”懷中的孩子還在哭喊,雲鳳鸞只是敷衍的笑了一笑,便繼續拍着孩子哄:“其實太子只是悲哀過度,過段時間會好起來,兒臣能體諒他對太子妃的悲。”

“希望如此。”皇帝惡聲道。

“可是,父皇,方纔您了他……”雲鳳鸞喃喃道:“險些就害了他失明,是不是太過分了些?其實太子只是氣極,並無惡意。”

“他不是沒事麼?而且,他幫着皇后所做的事情,不知道比朕過分多少倍。”皇帝低着聲音,末了,轉身道:“朕今天有些累了,你們先回去吧,等到元啓的滿月酒,朕會送分大禮給他。”

“多謝父皇對元啓的厚愛,兒臣代元啓謝過父皇了。”雲鳳鸞微微屈膝,笑道。

“你和旖凰截然不同,鳳鸞,你很含蓄,”皇帝終於笑了一下:“旖凰是很好,可是卻鋒芒畢露,也過於個性,憑着自己的心情而爲,有時又太會隱忍,不懂爲人處世之道,還是你和朕心。”

“回去了。”雲鳳鸞還想說什麼,一直沒有發言的鳳離淵突然冷冷的喊了一聲,站了起來,看她一眼,便轉身離去。

有些尷尬,雲鳳鸞趕緊給皇帝賠了不是,便在他的身後追上他。

“王爺,您的心情不好麼?”孩子哭累了,便停了下來,雲鳳鸞緊緊的跟着鳳離淵匆匆離開的腳步,小心問道。

“鳳鸞,”鳳離淵突然停下來,轉身看着她,目光有些堅硬:“你老實回答我,那一天,你究竟都做了什麼!”

“什麼……什麼那一天?”雲鳳鸞有些結巴。

“旖凰被燒死的那一天,你不準有任何的欺騙!原先因爲悲過度,我忽略了一些細節,現在想起來,的確可疑……你告訴我!是不是你和別人聯手,一起害死旖凰的!”

雲鳳鸞被他這麼一嚇,臉色突然慘白。

“王爺,害死太子妃對我有什麼益處?”雲鳳鸞定了定心神,道:“您不要聽信外人的讒言,我和太子妃情同姐妹,怎麼可能會害死她?再說了,很多事情都是巧合,也許有人藉機生事呢?”

“哼。”鳳離淵淡淡哼了一聲,轉身就要離去:“是不是巧合,等我查清楚了自會明瞭。”

“王爺!”雲鳳鸞小跑着跟上鳳離淵的腳步,急道:“難道您不信我麼?”

鳳離淵沒有回答,神情有些恍惚,同樣的問題,龍旖凰也問過……他還是回答不上來,也許答案已經在心中擬好,可是,爲什麼不想說。

雲鳳鸞愣在原地,懷中的鳳元啓哭得更爲厲害,她趕緊抱緊了兒子,緩緩的隨着鳳離淵離去的方向走去。

後宮別院,皇后還是站在那魚池前,似乎在思考着什麼,也可能在等待。

鳳寧瀾匆匆趕到,皇后看到他的第一眼,立刻怔住,他臉上有一道深深的痕,從左眉上方斜斜的劃下,一直劃過了鼻樑許多,皮膚上還沾着些硃紅,似乎是因爲匆忙擦掉的血跡沒有擦乾淨,而口,鮮豔得如同將要綻放的鮮花。

“父皇已經答應了,兒臣現在來帶祁寒回家。”鳳寧瀾的表情十分的高興,似乎一點都沒有被那口所影響,但是鮮紅的痕在他略顯蒼白的皮膚襯托下,最爲醒目,眼眸閃亮如星。

“皇上的你?”皇后走到他的面前,面色帶了一絲憂慮:“給本宮看看……疼不疼。”她伸出手,想要去觸碰口,鳳寧瀾卻及時的退了一步,躲過了皇后金色的爪子,還是笑着:“請母后把祁寒交給兒臣。”

那口若是痊癒了,會留疤的吧。

“皇上答應了?他真的答應了?”皇后蹙眉,不可置信。

“是……”鳳寧瀾擡起頭去,看到那抱着祁寒的乳孃還沒離開,一個箭步正要上前:“祁寒……”

“等一下!”皇后突然伸出手,輕而易舉的攔下了鳳寧瀾的腳步:“皇上爲什麼會答應?”

“母后還是不要管了,”鳳寧瀾頓了一頓,笑道:“反正您撫養祁寒的理由也是名不正言不順,破綻百出,更沒有資格管兒臣的事情。”

皇后面色鐵青,怒斥道:“你這說的什麼話!”

“難道那場刺殺,母后真以爲自己做得天衣無縫麼?”鳳寧瀾不再回避,直直的回視皇后震怒的眼神,一貫溫和的笑意如同暖春。

皇后氣得發抖:“本宮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別人畏懼母后,就算看出了破綻也不敢說什麼,但是兒臣可和別人不一樣,”鳳寧瀾看了看遠處的鳳祁寒,笑了:“如若不然,母后可以殺了兒臣而後快,但是現在,兒臣必須帶走祁寒!”

“你!”

“兒臣的耐力是有限的,希望母后有自知之明,兒臣不希望見血。”

“太子!”

“旖凰已經不在了,祁寒對於您而言也沒了利用價值,難道母后也要與兒臣決裂麼!”鳳寧瀾隱隱有了些怒氣。

“……”皇后氣得說不出話來,又和鳳寧瀾僵持了一會,最後,竟然有些心虛的緩緩把手臂放下。

“再說!旖凰原本不會死!您就算沒有直接的因素,也是間接的殺手!如果不是您,旖凰也不會……”

“罷了罷了!”她氣得大喊,狠狠的轉過身去:“你自己的兒子你帶走吧!你現在已經長大,本宮都奈何不了你了!”

“多謝母后!”鳳寧瀾竊喜,趕緊走到乳孃面前,一把把孩子抱回來,祁寒可能哭過,眼睛紅紅腫腫的,一看到鳳寧瀾,突然擺出一副很委屈模樣,嘟嘟小嘴,更想撒嬌的大哭。

“祁寒!”他看看兒子,笑得燦爛,然後緊緊的把他抱在懷裡,聲音都有些顫抖:“祁寒……爹帶你回家……你娘等你很久了,不要哭知道麼?不要惹你娘不高興,她很想你……”

畢竟最後都還留有餘地,臨走前,鳳寧瀾還在回頭看了看皇后:“母后,今後若是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兒臣不會再進宮來,也不會直接干涉什麼,同樣也希望您不要再去太子府,更不要玩什麼陰招,若是祁寒在出個什麼意外,不管是不是您指使,兒臣都會想方設法的……”話說到一半突然噤聲,鳳寧瀾只是笑了笑,拂袖離開。

鳳祁寒很乖巧,靜靜的伏在爹的胸口,沒有哭也沒有鬧。

怒放的桃花也會凋零,三個月後,護城河的蓮花開始怒放。

那些蓮花仍舊似火,隨風搖曳,每一下,都記載着曾經的過往。

那時,一切都剛開始,一切,都還可以挽救。

轉觀慕容赦玥,自從未央甦醒,他就很少離開她的身邊,在一個不知名的小山村裡隱居,照顧她,日子平淡如水。

他看着那些桃花凋零,突然想起,時間都已經過去這麼久了。

但是未央的情況沒有一絲的好轉和變化,她依然看不見,不說話,記不起,安靜沉默得如同一枝高傲的寒梅,春天過去,夏天,已經正式開始。

冥湮天天都會過去看,每一次都說她的口好轉,在兩天前說她後腦被撞擊的勢已經徹底痊癒,可是她依然封閉撞擊,眼眸無光,閉脣不語,誰也不知道她究竟是看得見還是看不見。

慕容赦玥問他說,未央的眼睛什麼時候會好。

冥湮回答,也許今天,也許明天,可能突然會好,也可能不好。

慕容赦玥惱了,說得跟個繞口令似的!你想氣死我!

冥湮面不該色的答道,屬下說的只是實情,因爲未央姑娘的勢已經痊癒,眼睛復明只在一朝一夕。

慕容赦玥又問了,那她的記憶呢?

冥湮道,除非她受了刺激,不然就是會慢慢想起來,但是也可能一輩子都想不起來。

於是慕容赦玥整天過得提心吊膽。

自從帶未央回來後,慕容赦玥也很少關心外界的事情,除非冥湮會對他提起,就算武林盟中有什麼重大的事件也是在那裡辦的,看他的時間十分匆忙,辦好事情,又趕緊去陪在未央的身邊,不停的和她說話消遣,可是那些話語就如同石子丟進大海。

容貌沒變,身姿沒變,但是性格卻變了,未央的自閉,常常讓慕容赦玥手足無措。

慕容赦玥曾經抱過她,她沒反映,喊過她,沒反應,有一次甚至要吻她了,結果她依然跟個雕像一樣一點點的反映動容都沒有,每每讓慕容赦玥還沒下手就先失去了興致,最後不了了之,相處三個月下來,在她恢復好以前的性格爲前提條件下,未央和慕容赦玥的關係僅僅停留在牽手和擁抱,慕容赦玥第一次發現自己的耐力非同尋常,竟然可以忍了這麼長的時間。

轉眼又到了夜晚,慕容赦玥送了未央回房間,看着她睡下,自己滅了燭火,也回去了。

自己的房間沒有點燈,他襯着黑暗走進去,已經對房間的格局瞭如指掌,輕易的找到牀而坐下,靜坐久久,他突然道:“桀姬,出來吧。”

房間深處緩緩走出來一名女子,黑衣黑髮,就連臉上也蒙着黑色的面紗:“盟主。”

“你過來。”一整天都陪着未央,慕容赦玥覺得有些累了,話語都有些底氣不足。

桀姬乖乖的走過去,透過窗紙的淡淡月光映出她臉部的輪廓。

慕容赦玥輕輕挑飛了她的面紗,一張絕美的容顏被淡光映出,她垂着眼簾,一語不發。

“桀姬,你是個美人,身手又這麼好,”慕容赦玥輕佻的笑了笑,用手指擡了擡她的下巴:“別繼續隱影了,做我的護法如何?”

“屬下不敢。”桀姬道。

“沒什麼不敢的,恩?”慕容赦玥吐氣如蘭,曖昧不已:“桀姬,晚了,我們休息吧。”

黑暗中,兩道人影緩緩交疊而倒下,房間裡,漸漸傳出不同尋常的聲響。

夜深了,而房間的聲響仍然在繼續。

一抹人影緩緩走在走廊上,月光把影子拉得有細又長。

“吱呀,”慕容赦玥房間的門突然被推開了,一時間,牀上的兩人都有些錯愕,紛紛轉頭看去,月光下,未央的臉色白得嚇人,卻穩穩的推開了房門。

她看不見,一直低低的望着地面,突然就這樣站在門口,維持着推門的姿勢,不動了。

慕容赦玥愣了一愣,看到她這樣,突然有些心慌意亂的,從桀姬的身上離開,轉身抓了牀頭的衣服就披在身上:“桀姬,你先走吧。”

他不知道現在的心裡是什麼滋味,未央第一次主動來找他,他固然欣喜,可是偏偏在這彙總情況下……

她看不到……她看不見的,應該也不會知道。

桀姬看了看未央,又看了看慕容赦玥,只有默默的坐起身來,緩緩取了自己的衣服穿好。

平時一向身手利落的她,這一次竟然穿得分外緩慢。

穿好了衣服,她不再久留,輕功使腳步無聲,悄然離開了房間。

慕容赦玥走到未央的身邊,輕輕牽住了她的手,把她拉到房間內,笑道:“怎麼突然來找我了?一路上沒有被什麼東西絆到吧?也是,你住了三個月,對這裡的情況也很熟悉了,能夠找到我的房間也不是什麼難事,說吧,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未央不說話了,而慕容赦玥也早已經喜歡,他只是別過頭,幽幽的嘆口氣。

突然,未央一把用力甩開他的手,自己慢慢走出了房間。

那樣子,一點也不像個失明的人。

慕容赦玥愣了愣,看看自己的手,心中突然有些欣慰。

這麼久了……總算有點舉動了,而不再像之前那樣是個木偶,任着他拉他擺動。

這樣,是不是意味着她漸漸好轉了?

慕容赦玥有些高興,正要出門,卻又縮回了身子,這樣,是不是也意味着她會恢復記憶!

但是冥湮說,除非她的受了什麼刺激,否則絕對不會想起來。

而且,她剛纔也沒說話,可能是自己多心了吧!

想了想,慕容赦玥出了房門,直接走到未央的房間門口處,敲了敲門板:“未央,你還在麼?”

門是鎖着的,裡面也無人應答。

“你睡了?”慕容赦玥繼續問道,可是還是沒人回答他。

他後退一步,輕輕擊掌,從屋頂處,立即跳下來一個人,身着淺色的衣服,顯然是個侍女。

侍女行禮道:“盟主。”

“未央姑娘可是回了房間?”

“是,屬下親眼看着她進去了。”

“房間有什麼異樣麼?”

“沒有。”

“那就好,辛苦你了,一會有人交接班,你也趕緊休息吧。”慕容赦玥鬆口氣,說道。

“多謝盟主關心。”侍女淡淡的對答完,走到走廊外,輕輕一躍,繼續上了屋頂潛伏。

沒事就好,或許是休息了吧,那麼,明天再找她好了。

慕容赦玥這麼想着,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可惜最後還是讓他有點失望,如果這個時候,未央開門了那有多好。

桀姬在屋頂上站着,寒風吹過她的衣角,微微揚起。

她用面紗矇住了臉,看不清楚表情,只是冷漠。

而此時,她身上熾熱的體溫卻沒完全散去。

這是什麼感覺,她摸摸自己的心口,不甘心麼?

突然察覺到有人闖入視線,她倏地擡起頭去,赫然看到對面的屋頂站着一個人,一個身着紫色衣裳的人。

那人一躍,直直落在她的面前,笑容熟悉不已,桀姬趕緊半跪:“紫渲護法!”

“桀姬,我特意來找你的。”紫渲看着她,如同身後那一輪圓月一樣,笑得絕美,卻也讓人感覺到有些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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