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離別的車站

秦朝抱着歸來去了醫院,醫生檢查完後給歸來用了藥,退了燒。兩個小時後,歸來醒了,看了她的媽媽。又看了看秦朝。

“還認識我嗎?小歸來。”

......

小傢伙,比去年大了一圈。也重了不少,秦朝抱着他跑了兩公里纔到醫院,手痠的不行。歸來眨着眼睛看着秦朝,咧着小嘴嘻嘻的笑着。

“高琪,看。歸來還認得我呢!還對我笑呢!”

秦朝高興的叫着高琪。

“你小聲點。”

秦朝一個回頭,好幾個病人和醫護人員都在看着秦朝?不過表情有點怪,像是在說自己兒子認得你用的着大驚小怪的。

秦朝看着高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小歸來。我是爸爸,叫爸爸......”

高琪見狀,趕忙過來拍秦朝的肩膀。

“你再胡說,我就趕你走了!”

秦朝不理高琪還在和小歸來說着話。這時大夫過來了。高琪和他說了幾句。大夫告訴他們,孩子可以走了,沒什麼大問題。只是小感冒,還開了些藥拿回去。

秦朝抱着歸來,回到了高琪的家。高琪的媽媽一回來就把歸來抱到了懷裡。

“我的好孫子,你可嚇死姥姥了......”

高琪把歸來的情況和老太太說了。老太太也安心了。但是老太太執着要留秦朝吃飯,秦朝一再推辭。老太太看出了秦朝的顧慮,就和高琪說。

“高琪,來者是客。你可不能這樣對待客人,再說今天要是沒有小秦,歸來不定什麼樣呢!”

“媽,你知道什麼呀?你別管了!”

高琪有些着急的和她媽媽說。秦朝知道就算是他走了,高琪也會用她的方式表示感謝的。不想留秦朝到她家吃飯,只是想和秦朝保持應有的距離,和顧及別人的看法。

“你媽我這麼大年紀了,什麼不知道。告訴你必須留小秦吃飯。小秦啊!不能走,要不然阿姨生氣了。”

“好嘞,阿姨。那我就嚐嚐阿姨的手藝。”

高琪媽媽,笑着和秦朝說。秦朝當然恭敬不如從命,只不過秦朝捱了高琪一個白眼。高琪轉身去看小歸來,秦朝也和她一起進去了,秦朝剛一進去小歸來就伸手讓秦朝抱,秦朝抱起歸來。秦朝和高琪說。

“你們家,除了你好像都歡迎我。”

“是你在欺騙老人和孩子,她們瞭解你的狼子野心。”

“纔不是,這叫羣衆的眼睛是雪亮的。是不是呀!小歸來。”

秦朝忙着想要得到小歸來的贊同。但是歸來的小手一個勁的抓着秦朝的軍裝。秦朝的心略過了一絲悲傷,秦朝想該爲這個孩子考慮了。他到底要不要也穿這身軍裝呢?不論高琪是不是允許,秦朝都要爲這個孩子安排好一切,只要在秦朝的能力範圍之內。

秦朝和高琪和歸來一起玩了一會兒,如果有另一個人看,絕對會認爲他們是一家人。但是高琪不肯接受這成爲事實。高琪媽媽把他們喊到飯桌吃飯。

吃飯的時候,高琪媽媽總是詢問秦朝的情況。高琪總是低頭不語。

“小秦啊!家裡還有什麼人啊?”

“阿姨,家裡只有我和我爸了...”

高琪給了她媽媽一個眼神。她媽媽就沒有再問下去。可是沒一會兒。

“小秦啊!我看你的軍裝是幹部服吧!現在是什麼職位啊?”

沒等秦朝說話,高琪接過話來。

“媽,你問人家這個幹嘛?”

沒等高琪的媽媽說話。

“沒事,沒事的。阿姨就是隨便問問。阿姨我現在是排職幹部,二十六了前年才提的幹。”

“哦!哦!哦!有出息,有出息。呵呵,小秦啊!我們家高琪啊對象沒了這也好幾年多年了,她都沒有想着再......”

沒等高琪媽媽把話說完,高琪就說:

“你們倆聊吧!我吃飽了。”

高琪抱着孩子,轉身進了屋。秦朝不懷疑高琪是愛着他的,但是她的心結不是這麼容易打開的。她始終認爲她應該對孟建國從一而終,也許她也認爲秦朝該和薑蓉在一起,或者還有其他原因。但是愛只能從心出發,不能被認爲,也許,可能,猜測和懷疑所左右,那樣的愛也不是真正的愛。秦朝堅信秦朝對高琪的愛。

秦朝和高琪的媽媽又聊了幾句,就草草結束了晚宴。高琪的媽媽也看出秦朝對高琪的意思,秦朝感覺她對自己是滿意的,還在某種程度上是支持的。

秦朝來到了高琪的房間。高琪正在給歸來餵奶粉。秦朝進去了,她甚至連頭都沒有擡。

“明天,我就會走了。今天打擾你們一家了。”

秦朝站在門口,像個禮貌的紳士。

“秦朝,今天謝謝你了。因爲我們是朋友,所以我可以接受你的幫助。但是如果你有其他的意思,我想我不僅不在會接受你的幫助,而且我們連朋友都不會再是了。”

高琪像是在教她的學生認生字一樣告訴秦朝。

“就讓時間來證明一切吧!”

秦朝沒有和高琪說再見,而是和高琪的媽媽熱情的道別。秦朝出了高琪的家,去了招待所。高琪臨走的時候她說明天會來送秦朝。

今夜秦朝沒有失眠,秦朝知道他的“家人”離秦朝不遠。無論怎樣秦朝都是高興的,至少他見到了他們。

秦朝來車站前秦朝沒有告訴高琪。但是秦朝到了車站後,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在往人羣中張望着,尋找着。秦朝走了上去。

“同志,需要幫助嗎?”

秦朝從後面,拍了下高琪的肩膀。高琪顯然嚇了一跳。

“秦朝,你個滾蛋你嚇死我了可。”

高琪大聲的對秦朝喊着。

“呵呵,噓...這樣喊就不淑女了!”

“去你的。還淑什麼女了啊!一把年紀的孩他媽了。”

秦朝感覺的到,高琪和秦朝相處有種輕鬆感。秦朝知道,她的生活是不輕鬆的。她媽媽身體不是太好,弟弟還在上學,孩子還這麼小,她的壓力是很大很大的。只有秦朝知道她在面對什麼,也許只有這樣她纔不用在秦朝的面前僞裝堅強。也許還有別人,但是秦朝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就是,孩子他媽我才稀罕呢!”

“呵呵...再沒正經我就走了啊!”

秦朝學連長的東北腔把高琪逗笑了。笑的秦朝心的融了,秦朝很久沒見她這麼笑了。

“高琪,同志。我能正式問問你!你爲什麼不接受我嗎?”

“我們能不談這個嗎!”

“不行!現在我就要談清楚。我不想再這樣過了。我是軍人了。你眼前的秦朝不再是那個混世主了,我只會衝鋒不會逃避了。我希望你也一樣,能和我說清楚原因?”

高琪睜大了眼睛看着秦朝,好像秦朝是個陌生人。好像這個眼前認真的秦朝她纔剛剛認識。

“秦朝,你能變成今天這樣。我高興,我驕傲。但是我們永遠不能在一起了,那個女軍醫纔會是你的另一半。”

“我不想聽這些,我需要你的理由。告訴我你的苦衷,或者給我一個讓我死心的理由。但是我不相信你不愛我,你一直都愛我,就像我也愛你一樣。我知道當初的我是個懦夫,拋棄了你回了北京,沒有選擇和你在一起。但是那個不成熟的我已經死了,現在有的是個一身傷疤的戰士。他們都叫秦朝,他們都愛你。你眼前的秦朝,敢於對他的感情負責,敢對他的愛人負責,對他生死兄弟的孩子負責。我是一個死了好幾次的人了,你難道就不能相信我嗎?”

嘈雜的車站,把秦朝大聲的聲音混淆了。偶爾有幾個人回頭看這他,心裡罵着神經病又接着做他的事。但是秦朝知道高琪聽的見,她的淚水緩緩落下,她低下了頭。秦朝把她擁在了懷裡,她的淚水打溼了秦朝的肩膀,秦朝在他耳邊輕聲的,抽泣着說:

“如果孟建國還活着,我會爲了我們的愛和孟建國離婚。但是他死了,我沒法告訴他這個事實,沒辦法徵得到他的同意。那我們就是背叛,背叛活着的人也許我承受得來。但是我不能背叛我死了的丈夫。我有歸來夠了!秦朝,放了我們所有人吧......”

高琪邊說着,邊從秦朝的懷裡撤了出來。含着淚水,看着秦朝。邊看着秦朝,邊說着。秦朝也只能靜靜看着她,周圍嘈雜已經被秦朝完全忽視,她的話在秦朝耳邊迴響。她的話讓秦朝不知道怎麼反駁。秦朝說她還愛他,她沒有否認。孟建國死了,就是秦朝重新追求她的理由。但是她告訴我,正因爲孟建國死了,她纔不能再次接受我。因爲孟建國不可能“答應”。秦朝看着她流淚,秦朝想反駁,秦朝想大聲喊愛她。但是這些都是沒有用的,秦朝知道高琪的脾氣,她認定了的就不會改變。但是秦朝不想輕易的放棄,秦朝的腦子裡飛速的旋轉着,終於秦朝找個了一個說辭,試圖說服她。秦朝也掙着溼潤的眼睛,看着她。壓低了聲音說:

“但是歸來不能沒有爸爸啊?”

“如果你願意,我會讓歸來叫你爸爸的......”

火車的汽笛蓋住了高琪的聲音,秦朝只看着的她動的嘴脣。但是秦朝懂了她要表達的意思。火車進了站,秦朝和高琪揮手告別了,秦朝一直保持着微笑。但是高琪一直在哭泣,哭的秦朝心都碎了。

也許每個人都有一場戀愛,是刻骨銘心的。總有那麼一個男人或者女人讓你永生難忘。但是他們不一定會真正的屬於你,也許你錯過了一次就是終生。秦朝和高琪的命運又該如何,那時候秦朝真的沒有答案。如果他們就此別過,後面的故事就不會再出現......不出現該有多好!

火車並沒有把秦朝帶到秦朝的部隊。把他帶到了三喜兒的家鄉。幾經波折秦朝來到了三喜兒的家,一個窮苦的農家院落。一個光榮列屬的牌子,是這個家最新的裝扮了。三喜兒的老爹出來迎秦朝。到了院子門口,秦朝看到了老爹,秦朝跪了下來。

“爹,兒子過來看你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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