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羣野獸憑着本能的直覺認爲,水若薇是個女的,一定會比趙靖天和張炎好對付。在經過趙靖天和張炎一番橫掃之後,不少豺狼虎豹轉換了目標,朝着水若薇圍攻而去。
“竟然連這個東西也敢來欺負本宮主?”一股怒意從水若薇心中升起,只見她雙足朝地一點,整個人輕輕地飄浮而起,雙袖不停揮舞,水藍色的拳氣從她的雙袖中源源飛出。拳氣宛如一層層水波盪漾開來,一大片寒氣將水若薇的四周變成了一片冰雪之地!
水行拳技——流雲寒冰袖!
宇文家父子三人臉色發青,他們沒想到,數日不見,趙靖天自身的修爲進步神速,就連兩個幫手也如此犀利!
“咻~~~”宇文兄弟倆吹響了喚獸的哨音,衆野獸紛紛退回。趙靖天三人原本的突破計劃頓時失去了效果:此時再逃,只會被宇文家各各擊破!
宇文獅冷冷地沉聲道:“好,好得很!想不到我們宇文家對付三個破風級的小娃娃都這麼吃力!那老夫我也只好親自出手罷!”
宇文獅駕着渾身金色花紋的豹子嗖地一聲便向前竄出了數百步,那速度快得連讓人眼睛眨一下都跟不上!
趙靖天臉色狂變:這個宇文獅,最起碼是個神髓級!神髓級是什麼意思?那就是幾十個趙靖天送上去也不夠人家一下子轟!
“怎麼辦?”趙靖天的額頭上冷汗直冒。在絕對懸殊的實力差距面前,任何拳技和盔甲拳套都是白搭!
“交給我吧。”水若薇沉聲道:“趙靖天,如果我死了,麻煩你把我的屍體藏回水元宮的地下冰殿中。”
一條水藍色的影子朝着宇文獅飛了過去,此時水若薇的實力,竟一下子提升了數級!
“這是怎麼回事?”趙靖天心底有種不祥預感!
張炎一臉正色:“她好像用了可以瞬間提高實力的秘技,就算這一戰下來不死,也得變成殘廢!”
趙靖天緊握着拳頭,牙齒咬得咯咯直響。這一刻,他彷彿又想起了鐵雲山城外,那個替他擋住致命一擊的那個倩影!
曾經,他趙靖天就發過誓,這輩子絕不會再讓女人替自己抵擋,可是他再一次上眼睜睜地看着水若薇擋在了他的前面!
見水若薇朝自己襲來,宇文獅也是大駭:“這丫頭是什麼來頭?怎麼突然間變得這麼厲害?不使出我們宇文家的絕學看來是對付不了她了!”
想畢,宇文獅陡地從豹子身上跳起,全身的拳氣聚集於胸肺和腹中,將他整個人撐得跟個氣球似的。金色的毛髮被風吹掠而起,此時的宇文獅說像是一隻真正的雄獅!
“吼!”宇文獅猛地一吼,一聲驚天動地的響聲將整個盆谷的地面轟得粉碎。無數碎石塵土激揚,整個盆谷變得一片塵土瀰漫,將衆人的視線全部擋住!
恍然間,趙靖天看到了一顆藍色的寶石輕輕的“啪”一聲,碎成無數個細小的藍色粉粒。這些藍色粉粒藍光閃閃,就像是夜空之中閃亮晶瑩的小星星。
“啊!”沒人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衆人只聽見宇文獅慘叫一聲,接着便傳來了宇文獅如殺豬般的嚎叫:“趙靖天,你這臭丫頭,只要我宇文家還有一人活着,今天之仇非報不可!老二,老三,我們走!”
塵土漸漸散去,趙靖天這才依稀看清楚那藍色的身影。毫不猶豫地,趙靖天將水若薇扶起,用手臂枕着水若薇的粉頸:“若水,你怎麼樣了?”
此時的水若薇臉色更顯蒼白,有如寒冰,不過她的眼神卻不再冰冷:“我是水元宮的……宮主,絕不會讓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在本宮主面前撒野……趙靖天,記得答應過我的事情……每一任水元宮的宮主,死後都是埋在……冰殿之中……”
趙靖天輕輕將水若薇放在地上:“放心……你暫時還死不了!”
趙靖天的眼中掠過一絲冷色,從水若薇的袋子裡翻出了冰鳳果,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將血滴在這朵冰鳳果上。
趙靖天將冰鳳果捏在手中,一滴滴帶血的冰鳳果汁滴到了水若薇的口中。
“這是……”水若薇的意識漸漸迷糊,依稀之中,只聽見趙靖天對她喃喃說着:“我不會讓你就這麼死去……”
望着仿如睡着了一般的水若薇,趙靖天輕輕地將手攤開,那顆被擠成乾的冰鳳果掉在了地上。
張炎心頭格登一下,失聲叫道:“血龍草?那不是不死藥的主藥麼?主人,您到底幹了些什麼?”
趙靖天緩緩道:“先保住她的命,其他的以後再說。走吧,我們去木靈山莊。”
雖然此時的趙靖天非常平靜,可張炎的赤月劍卻像是被什麼東西所吸引,拼命地抖個不停。
“好濃烈的血殺之氣!”張炎心中一顫:“我只見過赤月如此劇烈的抖過一次,那是當年的義父爲他妻子報仇的時候完全散發出力量時纔有的反應!”
望着趙靖天緩緩地朝前走去,張炎急忙返回馬車旁邊,將數箱草藥堆在了一輛馬車上,親自拉着馬車跟在了趙靖天的身後。
沒辦法,馬車伕和馬兒全都被宇文獅那一吼給轟得魂飛破散,死得不能再死了。
“趙靖天回來了!”一名木靈山莊的弟子飛奔進大廳,朝着坐在大廳正座上的寧柏義彙報。
寧柏義臉上帶着燦爛的笑容:“是麼?終於回來了呀,比預計的時間少用了五天呢!”
“可是……可是……”這名弟子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來。
寧柏義沒有逼這名弟子說話,因爲他也知道這名弟子想要說什麼了。
趙靖天竟然橫抱着一名女子走了進來!
寧苓汐、寧楓幾人也聽到了趙靖天回來的消息,第一時間趕到了大廳,卻是看見了趙靖天手上抱着的女子,寧苓汐不由得微微動容:“這是……?”她彷彿能感覺得到,此時趙靖天那潛伏在平靜表面下那即將一觸即發的心!
要說此時的震驚程度,寧柏義比衆人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死死地盯着趙靖天手上的那名女子,寧柏義一字一頓道:“趙小兄弟,這是怎麼回事?”
趙靖天冷然道:“沒什麼。寧家主,你如果想要血龍海草,你就幫我找出宇文家的下落,其他的事情,我自己解決。”
“嘿嘿……”寧柏義乾笑了兩聲:“趙小兄弟,你真的取回了血龍海草?”
“張炎。”趙靖天喚了一聲:“拿一株出來。”
“是,主人!”張炎立刻取出了一株血紅的藥草,寧柏義的眼中頓時綻放出異樣的光芒:“果然是血龍海草!”
寧柏義似有深意地望了趙靖天一眼:“給我兩天時間,我一定把宇文家的位置告訴你。”
“謝了。”趙靖天看都不看其他人一眼,自顧着抱着水若薇離開。
寧苓汐難過地低下了頭,雙手不停地相互搓*捏着自己的手指,眼中霧氣環繞。她沒想到,自己日夜擔心的人,竟然連正眼都不看她一眼!
寧易氣呼呼道:“姐姐,這種傢伙四處留情,管他幹什麼?我替你教訓他!”
“易兒!”寧楓喝道:“沒你什麼事情,給我滾一邊去!”
寧柏義又是嘿嘿乾笑了兩聲:“你們誰都不許去打擾趙靖天,苓汐,你除外。”
寧苓汐擡起頭,像看着陌生人一樣望着自己的爺爺。她彷彿覺得,自己最親的親人,都在給她和趙靖天編織一個網,一個他們都不知道是什麼樣子的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