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鑾爵和納蘭凰嫣聽到那個聲音之後,俱都是身子有些震顫,因爲,那個名字都是他們所知道的。愛睍蓴璩
鳳天承,那是鑾宮帝國先皇的名字。先帝已經駕崩多年,爲何此人的名字竟然也叫做鳳天承?這時,一個聲音傳來道:“阿彌陀佛!老納法號空靜。這裡是龍山寺,老納乃出家之人,施主還是叫老納的法號吧!”
原先那陰沉的聲音跟着傳來道:“哈哈哈!枉你鳳天承修佛多年!佛家有言:空即是色,色即是空。有即是無,無即是有。你的法號麼?有即是無,無即是有。既如此,你姓甚名誰,又有何關係?你拿着那武林令,有即是無,無即是有。你拿着就是個屁啊!還不如給了老夫,老夫有它可就可以號令天下羣雄,狠狠地幹一番大事!”
一輪清冷的彎月下,這龍山寺的後山中,一棵大樹下,空靜方丈正端坐於樹下的一張石凳上,在他的身前擺着一張古琴,而身後則並排立着四個身材高大的和尚,月光下個個神色戒備,如臨大敵。
在他們的前面二十米遠的地方,一個巨大的圓石上,立着一個玄色的精瘦老者。這老者身材不高,個子矮小,眼睛微呈三角型,一看就是殲人的相。
他長得如此的不邪,然而,懷中卻抱着一把和他完全不相襯的古老琵琶。在他身後立着十來個黑衣人,個個腰佩長劍和弓箭。其中有一個人赫然就是那個三番兩次地刺殺過西度國公主的曲池。
這時,空靜方丈身後的一個和尚無情憤然說道:“曲風老道!你太無恥了!你年年都輸給我們主子,還敢年年都來挑戰!要不是我們家主子宅心仁厚,每次都放過你,你還有命在這裡說着風涼話嗎?”
“呵呵!”曲風皮笑肉不笑道:“你說誰無恥了?老夫也算是個無恥之人麼?天下比老夫無恥之人多了!老夫至少不會弒父殺兄奪嫂子啊!呵呵!嘿嘿!這天下麼?本來就是越無恥的人就越是得天下呢。可惜啊!老夫總是沒法做那天下最無恥之人。”
“你說誰弒父殺兄奪嫂子了?曲風老鬼!你納命來!”無情怒目圓睜,就要衝出去,“錚!”的一聲抽出腰間的一把寶劍來。
“阿彌陀佛!無情無怒!休得魯莽!”空靜方丈出言阻止着無情。
曲風“桀桀”聲尖厲地笑道:“呵呵!老夫聽說空靜方丈前幾天下山,在大蓮山被羣蛇圍困,又加上安城派,仙凰派的雙面莢擊,雖然空靜方丈最後還是脫困而出,但卻受了一點小傷,不知方丈傷勢如何?老夫有心,所以親自問候來了!”
這時候,已經從房間裡整好衣裝出來,遠遠地躲藏在一個大石後面的納蘭凰嫣碰了碰身邊的鳳鑾爵道:“這老者說話真是有夠陰的!明明是想來趁人之危,趁人病撈人命,卻說成是來問候別人了呢。”
嗯哼!這人也是師父要她殺的五個人之一,要是他今晚被那方丈殺死的話,那就免她親自動手了。不知這老者的武功如何?他手裡抱着一把琵琶,難道他是精通音律之人,要用琵琶做爲殺人的樂器?而那方丈的面前擺着一張古琴,想來也是要用古琴來對付這個曲風的吧?
“噓!別出聲!”鳳鑾爵伸手壓在她的脣上,緊緊地握住她的一隻小手。他的目光在曲風的臉上,恨不得上去先抽他幾個耳光,然而再滅他全家,抄他祖宗!都是因爲這死老鬼,他纔不得不速戰速決,草草了事。但是,凡行走過江湖的人俱都知道。相傳在十幾年前,江湖上有五大高手前輩,他們的武功已經登峰造極,無以倫比。
這五個人便是——傾城,世安,鳳歌,凰琴,曲風。這些年來,江湖上還算平靜,因爲這五個人中的傾城,鳳歌退出了江湖。而世安,曲風,和凰琴都已經是一派宗師級的人物,並不在江湖上走動,只有他們的弟子在江湖上耀武揚威罷了。而這些人還挺講究門面的,一般來說也不輕易地去做大殲大惡之事。傳說,之所以他們不敢太過明目張膽地無惡不作,就是因爲江湖上有一枚武林令。
如果有人做了太過於令人發紫的大殲大惡之事,這武林令一出,那便是人人得而殊之,這人在武林之中定無立足之地,天下之大,卻也無容身之處了。但聽說近十年來,這武林令牌就都沒出現過,有人傳持有這令牌之人是不是遭人暗算死了?沒想到原來持這令牌之人是今日在寺門掃地的方丈空靜。
更沒想到的是,這方丈的俗名竟然叫做鳳天承!難道說先帝當年不是駕崩了,而是出家做了和尚麼?至於那曲風所說的弒父殺兄兼且奪妻一事,隱隱的便聽過民間有此傳說。
不容別人多想,這時候那精瘦的老者曲風突然彈響了他手中抱着的琵琶。只聽得“嘶!”的一聲,如鬼叫一般的琵琶聲彷彿從地獄中傳來的勾魂鬼叫一樣,令人乍聽即耳朵難受,心中更象被針尖刺來一樣,頃刻之間便感到無比的痛苦,非得把耳朵掩上不可。
然,也不多一會兒,那空靜方丈的琴聲跟着響起來,錚錚蹤蹤的琴聲異常地柔和,綿遠而清悅,如高山流水般淌響着,令人聞樂恬靜,空淡,開闊,如入雲煙之中,無慾,無情,無癡,無念,彷彿空無一物,物我兩忘……
兩種樂聲交織着,如同一醜一美,一燥一靜,一惡一善,扭絞在一起,互相比拼着,糾纏着,難分難解。
那曲風的手下顯然是有備而來,他們在琵琶聲起時,就用綿花塞進耳朵,聽而不聞。這時候開始放箭,十幾支利箭一齊射向彈琴的方丈。但奇怪的是,那箭射出之後,卻被強大的樂聲阻擋着,紛紛中途跌落。而站在方丈空靜背後的四個漢子則手握刀劍,怒目圓睜,靜立不動。
耳聽眼看兩種樂聲原先是方丈的古琴聲壓過了那曲風的琵琶樂,漸漸佔了上風。那曲風這時一頭亂髮蓬鬆而起,黑衣鼓動起來,一股強大的內力被催動,全神慣注入他的琵琶樂中,那雙雞爪似的枯瘦十指在琵琶上無比熟練地快速撥動着琵琶,一波比一波強大的音波向空靜方丈攻去,源源不絕……
躲藏在大石後面的鳳鑾爵眼神複雜,目光一直在瞧着空靜方丈,想着納蘭凰嫣所說的,這光頭和尚長得太象鳳鑾珏。剛纔又聽到彈琵琶的老鬼叫他鳳天承,心中更加確定了一個難以令人相信的事實,先帝鳳天承仍然活着的事實。
這令他想起了五歲那年,有人質疑他長得不象先帝,當時的王皇后因此在母后納蘭錦儀的面前提出要滴血驗親。那一幕最痛苦的記憶至今深深地鉻印在他的心中。那一天,當時還只是被先帝盛寵的妃嬪身份的納蘭錦儀拉着他的手,在王皇后的寢宮之中。當時王皇后屏退了所有的宮女太監,威脅着納蘭錦儀,要她乖乖地把孩子交給她,自己滾出宮去,永世不得回皇宮。因爲王皇后一直無所出,被先帝冷落,而當時只有五歲的鳳鑾爵卻很得先帝的寵愛。
就在那一天,納蘭錦儀當着王皇后的面,將一壺滾熱的茶水倒在他的臉上,把他的臉燙傷,親手毀了他的容,然後嫁禍於王皇后。王皇后因此被扣上了妒嫉,惡毒,無所出,生性殘虐而被罷黜。納蘭錦儀則從妃嬪的身份而躍龍門,被冊立爲皇后,而他則被封爲太子。
此刻再細看時,鳳鑾爵對先帝的記憶漸漸清淅。眼前的方丈空靜細細看去,確實就是當年的先帝鳳天承。五歲以前,他都當他是親爹爹,一直父皇父皇地叫他,有事沒事,他總愛找機會去沾他。而當時的鳳天承對他確實寵愛有加,因爲他比其他的皇子都要出類拔翠。但五歲之後,他雖然被冊立爲太子,卻從此徹底地被孤立了!因爲臉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傷痕花臉,他被列爲了“醜八怪”,從此之後根本就沒有人願意接近他。
至於爲何他的太子之位一直得保,甚至還能順利地登基爲帝,連他自己都不明白母后納蘭錦儀是如何做到的。原本他沒有恨過母后毀了他的臉,然而,在他十歲那年,他竟無意間聽到納蘭錦儀的半段對話,才得知他不但非先帝所出,更非母妃親生,他只是被偷龍轉鳳的一個傀儡皇帝。
在他登基的那年,聽說先帝已駕崩,舉國哀悼。可是,此刻先帝卻好端端地活着,還做了一個和尚,這是爲什麼?爲什麼先帝不做皇帝而出家了?爲什麼把江山都交給了納蘭錦儀?
鳳鑾爵心中一陣極其複雜苦澀的情緒在飄飄搖搖着,沒怎麼集中精神地看他們的互相較勁。
然而,納蘭凰嫣卻不但目不轉睛地看着,更是集中精神地聽着,看得瞠目結舌,聽得心情激盪。突然,她輕輕地“啊!”了一聲,只見那空靜方丈的手指猝然顫抖起來,琴聲變調,一個仰頭,“噗!”地一聲,向前嘔出一口鮮紅的血液!
“哈哈!你果然是受了重傷了!”那曲風老頭得意地一笑,立即催動了更強的音波向空靜攻去。
“主子!”那四個和尚眼看着他們的方丈受傷嘔血,俱都驚急地叫了一聲。其中一個和尚破口大罵:“曲風老鬼!你還要不要臉?我家主子放過你多少回了?你每年都來挑戰一次,每年都以敗北告辭。我們主子每次都放過你,你還不停下來嗎?”
“哈哈!你這是在求我放過你家主子的意思嗎?其實勝敗乃兵家常事。你家主子年年都放過我,那是他自知自己罪孽深重,不宜再枉殺無辜。我是雖輸猶勝,只要活着,就還有機會。但不代表我現在也要放過你家主子。不過,要放過他也很簡單!只要他交出武林令。不然,叫你們的主子給老子跪下相求!向我磕一百個響頭,那我曲風就考慮着算了!”
“卑鄙無恥!當真是不要臉至極了!既然人家都繞了你那麼多次,你繞人家一次又有何不可?”躲在大石後面的納蘭凰嫣忍不住大聲地說着,一邊說還一邊走了出去。
鳳鑾爵想阻止她已經來不及了,只好跟着她走出,攔在她的面前,收起剛剛的思潮起伏,轉而機警地瞧着眼前的那個琵琶老者曲風。
正在相纏相鬥的兩個人都有一瞬間的驚愕,這倆個人什麼時候躲藏在那裡的?他們居然都沒發現。
這時候的鳳鑾爵和納蘭凰嫣都穿着和尚的便服,以至於他們是什麼人,那曲風並不知道。但是,鳳鑾爵的一張臉卻是一個招牌,才走出來就讓人知道他是當今的天子。
那曲風怔忡過後,詭異地笑道:“哈!沒想到小皇帝居然會在此出現!難道是來殺老皇帝的?不如你們就站一邊,讓老夫先殺了他,再向小皇帝討賞如何?”這曲風如此說着,顯然的,對鳳鑾爵似乎有所顧忌,並不打算與他爲敵。
那曲池這時也認出了納蘭凰嫣,立即走到曲風的耳邊說了幾句話。那曲風一聽,臉上有些莫名的抽風,問道:“你就是小皇后納蘭凰嫣?”
納蘭凰嫣也認出了曲池,眉尖輕蹙道:“是又如何?”
曲風萬萬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冒出這兩個小煞星來。他目光閃爍間,心下已經有了計較,說道:“既然是小皇帝和小皇后親自駕臨,老夫並無冒犯之意。只是也請兩們袖手旁觀如何?老夫只是向這老禿鷹借點東西而已。”他言下之意,是要這兩個小輩作壁上觀。這倒不是他怕這兩個後輩,而是他們後面撐腰的人他惹不得。
誰知他自認自己已經好生有禮,但納蘭凰嫣卻已經走到了方丈的那一邊,迴轉身向他說道:“你想借別人的東西,那也得要別人願意借給你。你這分明是在強行搶奪,卻冠冕堂皇地硬要說成借。做人如此虛僞,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難怪師父指名道姓要她勢必殺了此人。那好!趁此機會,她倒想試試,師父教的琴是否能殺此人?
那曲風雖然在和兩個後輩在說話,但他彈琵琶的手可是一刻也沒有停下來。這時候,空靜方丈再次嘔出一口血來,明顯地已經成了重傷。眼看那曲風繼續催動着內力,一邊彈曲一邊叫道:“空靜,把東西交出來,看在我們相識多年的份上,我繞你一命如何?”
他一邊叫着,心下卻已經有些慌亂,因爲他的琵琶曲明明催動了極強的內力,沒想到鳳鑾爵和納蘭凰嫣還能輕易地在其內力所傷及的範圍內行動自如,似絲毫沒受影響。
四個光頭和尚只是如臨大敵般護着方丈,生怕那曲風突然飛過來偷襲,還有他身後的黑衣弟子,一個個拿着弓箭拉着弓,只等那曲風一聲令下便放箭射來。見納蘭凰嫣走過來,他們也一樣戒備森嚴的狀態。
“別過來!過來別怪我們不客氣!”無情粗聲說着。
“哼!你們的主子都傷成這樣了,我是好心要幫你們!”納蘭凰嫣勾脣一聲冷笑。
沒想方丈說道:“阿彌陀佛,既然女施主有心幫助老納,那這張琴就送給你吧!”他說完,立即退後一步,把琴讓出。他從納蘭凰嫣的說話中,就聽得出她不受曲風的琵琶樂所影響。當然,他自然也聽到了那個傳言,納蘭凰嫣的琴能將天上的鳳凰引下來。所以,他纔會讓位讓得那麼迅速。
納蘭凰嫣並不客氣,當即便輕輕一躍,華麗麗地以一個無比優雅的姿態坐到方丈的琴前,坐下便是十指挑琴,琴聲即起,這些動作極其的流淌,那琴聲當即如流水般傾泄而出,迎上了曲風老鬼的琵琶樂。
鳳鑾爵聽着那曲風的琵琶聲都有些感覺氣血翻涌,必須以極強的內力與之抗衡,才免強鎮靜自若。他疑聚着一股真氣在掌中,時刻地警惕着那曲風會突然棄琵琶而掠過來。對於嫣嫣的潛力,他實在也有些期待,她究境還有多少讓他驚心動魄的能力?隱隱地,他的女人每次出手雖然令他心慌,可最終卻又令他心裡折服。
曲風萬萬沒想到一個小女娃兒的琴聲能有如此強大的威力。原來,她能以琴聲引來天上的鳳凰並非只是傳說而已。看來,他今日來得不是時候,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會碰上小皇后納蘭凰嫣。他繼續催動內力,雖然很是忌憚着她身後的兩座靠山,但他也早就有心一探她身上是否有《鳳凰曲譜》。原想今晚趁臭和尚有傷在身,先得了他身上的武林令,再搶小皇后身上的《鳳凰曲譜》的。
沒想到,他的琵琶曲竟然就要輸在她的琴聲之下了?難道她真得了師父的真傳?師父還沒死嗎?不可能啊!見鬼了!曲風一想到師父倘若沒死的話……他便渾身顫抖起來!不可能的!師父怎麼還可能活着?如果活着,這麼多年來,能一直無聲無息麼?
納蘭凰嫣的琴聲不僅讓曲風心下暗暗驚恐萬狀,也同時讓鳳天承氣血翻涌!方丈空靜,也即是鳳天承,在納蘭凰嫣的背後盤膝而坐,唸了好幾個“阿彌陀佛”,才總算將血氣壓下,免強自己閉目調息。
但是,那曲風老鬼的內力終究是稍勝一籌,知道厲害之後,立即催動了十成的內力,將敗勢挽回。
眼看納蘭凰嫣就要落於下風時,突然,鳳鑾爵走到納蘭凰嫣的背後,伸掌抵在她的背心處,說道:“嫣兒,我助你一臂之力!把那老鬼給打發了!”想起他和嫣兒正在好事時,突然被他打擾了,心裡的怒氣還在呢。不過,要是單打獨鬥的話,他和嫣嫣各自都未必是曲風的對手。但此刻要是他把內力輸送到嫣嫣的體力,合二人之人對他一個的話,那可就大大地不同了!
果然,這夫妻同心,非同凡響,嫣嫣的內力猝然倍增,彈出去的音波立時強大起來,加倍的力量聚然之間讓曲風“啊!”的一聲,“噗!”地,如同鳳天承一樣嘔出一口鮮血來,頓時大驚失色。
“嘣!”地一聲,曲風手中的琵琶竟然斷了一根,嚇得他驚色連連,灰色的眸子轉了幾轉,心中萬般的不甘,手中的琵琶一丟,他叫道:“放箭!放箭啊!”一邊說着一邊足尖點在他腳下的大石上,五個枯指成爪,就要掠奪過來,卻沒想到“錚!”的一聲,合二人的內力所發出的聲波擊到,立時象超強力的龍捲風,不但他的身體在空中沒法向前掠進,他的手下也都沒法發箭了!
這下,曲風一驚,面色登時變成了灰敗之色,心中無比的懊喪!看來,他今天若想要到那武林令,只怕非但要不到,還怕得把老命也搭上了!這麼多年來,他心心念念地惦記着的東西,終是一樣也要不到。這老和尚每次都放過他,這一次他以爲天助他要得手了,哪想到又冒出這兩個年輕人來?這兩個年輕人只怕……還是惜命去吧!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強搶不來啊!
“咻”地一聲,老鬼曲風蒼惶逃之夭夭!臨走時丟下一句話道:“改天老夫再來拜訪老友!”
頃刻之間,他所帶來的人便走得一個也不剩了!
“我贏了?!可惜沒殺了他,跑得真快!”納蘭凰停下彈琴的動作,聲音隨之嘎然,她回頭對着鳳鑾爵,臉上是驚喜莫名!“爵爵,謝謝你助我一臂之力,讓我把那個討厭的傢伙彈走。”
鳳鑾爵抓到她的雙手道:“笨蛋!謝什麼?那老鬼挺厲害的,要是讓他贏了,我們就都別想能活着呢。要謝的話,人人都得謝你纔對。”瞧見納蘭凰嫣沒事,小臉因爲興奮而紅通通的,他看得入了迷問道,“嫣嫣,你有沒有事?”
“沒事!”納蘭凰嫣搖搖頭,仍然興奮地笑着,有些象個邀功請賞的孩子。
“沒事就好!”鳳鑾爵溫柔地爲她掖着一縷髮絲,把她摁入懷裡抱着,輕輕地拍着她。這女人的一舉一動,現在總是牽動着他的心,讓他有些提心吊膽的。把她摁進懷裡,是讓自已確定她還是好好的,沒有少一根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