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出石屋的時候,冥冥中一個聲音傳入了張凌霄的耳朵裡,這聲音很是熟悉,細微一想,張凌霄就知道,這是那老者的聲音。
老者蒼茫的聲音中,略帶着一絲欣賞和喜悅:“你終於來了!”
張凌霄頓時停下了腳步,兩眼變得空洞無比,一旁的方少和百通琴見此,皆是好奇的看着張凌霄,卻沒有打擾,他們知道,張凌霄可能是突有所感。
這種時候,不但不能打擾,更要替他護法。兩人相視一眼,便明白了對方的想法,皆小心的警惕着周圍。
張凌霄的腦海中再次浮現出了蒼白老者的面容。張凌霄瞬間思緒百千,恭敬道:“前輩,晚輩已經來到了魔窟中心之中,不知如何才能得到前輩的傳承呢?”
張凌霄雖然懷疑老者可能會利用自己,做某些事情,但態度還是做足了,起碼不能讓別人看出來。
老者略微打量了一下張凌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半響才道:“東西都在石屋裡面。”
“前輩可能有所不知,這次進入魔窟中心的人數,極其龐大,難道前輩就不怕傳承被其他人拿走了嗎?”張凌霄問道。
老者不在意的一笑:“如果他們能拿走,那就拿走好了。還有,你難道就這麼沒自信可以得到傳承嗎?我之前說過,我留下的除了天級功法的傳承,還有很多小東西,那些個小東西也都在每個石屋裡。”
“雖然對我來說是小東西,但對於你們來說,那些也都是不可多得的寶貝,這些都是給你留下的,難道你就不想得到他們?”
張凌霄心中嘀咕,雖然我知道石屋裡都有寶貝,但那也要有命能拿才行啊,自己才進了一個石屋,就被弄的死去活來,這成千上萬的石屋,那不得要我幾條命?
“前輩,不是晚輩不想得到前輩留給晚輩的東西,實在是石屋數量太多,若是時間充足,晚輩也有信心可以得到其所有。不過,我一人的速度哪裡又是現在魔窟中心千百上千武者的速度呢?”
老者笑道:“你應該還沒使用靈識吧?”
張凌霄不知道老者這話是什麼意思,搖了搖頭,道:“晚輩進入魔窟中心後,還未曾使用靈識。”
“那就對了,你待會使用一下靈識就知道了,是你的,誰也拿不走,也搶不走!”說出這話後,老者露出了一絲悲苦和哀愁之意,便消失不見了。
張凌霄雙眼再次恢復了清明。
方少和百通琴緊繃的神情,這才緩了過來,畢竟方少受傷未愈,百通琴一人力量有限,可以說,之前三人組的戰力,是最爲空虛的。現在見張凌霄恢復過來,皆長長的鬆了口氣。
他們的做法,張凌霄都看在眼裡,心中頗爲感動。想到老者所說的話,問道:“百通琴,你的靈識可以穿透石屋嗎?”
百通琴搖了搖頭:“據我所知,石屋擁有一種特別的禁制,沒有人能穿透。”
張凌霄之前也這樣懷疑過,於是想當然的沒有用靈識,現在從老者那裡得到讓自己使用靈識的話,張凌霄不由活絡起來,若自己的靈識真的能穿透石屋,那......
這樣想着,張凌霄便大步向石屋外走去。剛出石屋,張凌霄便暗自放出靈識向石屋射去,靈識遇到石屋,就如同鑽頭遇到了鐵塊,將靈識阻擋在了外面。
張凌霄不由加大了靈識的強度,漸漸的,靈識竟一分一毫的沒入了石屋的石壁裡,見此,張凌霄露出了一絲興奮,不斷的加大靈識的強度和穿透力,張凌霄的臉上慢慢出現了一滴汗珠。
隨着腦海中一聲清明,石屋裡的情景就被張凌霄窺視的一乾二淨。
百通琴見張凌霄突的停下腳步,神情專注、疲勞而又帶着淡淡的興奮,心中生出一種不敢相信的想法:“張凌霄,你不會是......”玉指指着石屋。
張凌霄點了點頭,笑道:“沒錯,我的靈識可以穿透石屋。”
百通琴雖然已經猜到了這種可能,但現在從張凌霄那裡得到肯定,還是驚訝非常,睜大着眼睛。
這時,方少猛的退後了幾步,臉色微白。
百通琴知道這是方少用靈識嘗試了一下穿透石屋,道:“我所知道的人,都會向方少這樣,一使用靈識,就會被強大的力量給反震回來,氣血翻涌。”
“張凌霄,你是如何讓靈識穿透石屋的?”雖然詢問別人的秘密是很不禮貌的事,百通琴還是忍不住問道。
方少也是好奇的看着張凌霄。
百通琴又好像意識到了自己的唐突,急忙道:“不好意思,我多問了。”
張凌霄擺了擺手,道:“沒事,也不是什麼秘密,是我的靈識比一般人要強大而已。”看了眼方少,“我的五感也比一般人要強大,這點方少應該也是知道的。”
方少想着當初在魔窟裡的戰鬥,點了點頭。
“我之所以五感強大,一個原因是我體質特殊,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靈識比實力要強。”張凌霄道。
百通琴恍然,微微點了點頭。
張凌霄心中的疑惑卻是愈加的強烈了,本以爲自己身上有了老者的傳承,所以才能讓靈識穿透石屋,但感受到剛剛的吃力,張凌霄知道答案並不是如此。
若自己沒有強如武靈級的靈識,那是不可能穿透石屋的。百通琴認爲沒有人的靈識能穿透石屋,那是因爲魔窟中心,武靈級的強者,根本就不可能進來。
所以,這種猜測是對的。
可問題就是,那老者是如何知道未來會出現自己,且自己的靈識就一定會強如武靈級呢?
難道老者可以未卜先知?或者說老者真的還活着?之前與自己的對話不是殘留的記憶?
想到老者還活着,張凌霄背後就生出了一陣冷汗。那老者一擊之下可令天地動容,如同天罰降世!這樣的強人,爲何要費盡心力,弄出如此寶庫呢?
他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張凌霄只覺得自己突的陷入了一個巨大的棋盤中,自己只是棋盤中的一個小小的卒子,周圍還有各色的衆生落在了縱橫交錯的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