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丰武功高強,不要起臉來更是厲害。
一句“你兒子在真武大殿前面跪了三天三夜,我能不給嗎”,就把滅絕師太懟的差點活活氣死。
什麼叫我兒子?還在真武大殿面前跪了三天三夜!
她明明是來興師問罪的,怎麼直接把兒子這件事情給坐實了?
還有沒有天理了?還講不講義氣了?
滅絕師太氣的暴跳如雷,然而她在張三丰面前沒有暴跳如雷的資格。
一句“送客”嚇得她心臟狂跳,看着張三丰那滿含殺意的目光,滅絕師太突然想起了不久前被吊起來抽的畫面。那是她心中永遠的痛,但爲了自己跟門下弟子的性命卻不得不選擇屈辱的忍耐,因爲不忍也沒有別的辦法。
常言說得好,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不要臉的。
傷我武當一人,我就殺你峨眉十人。殺我武當一人,我就殺你峨眉百人。不管是不是你做的,只要有人受傷或者死了,我就當成是你做的。
張三丰把她吊起來抽的一幕彷彿發生在昨天,而一句句不要臉到極致的話語更是印象深刻。
在滅絕師太看來,張三丰那老東西已經瘋了。現在的張三丰處於隨時都可能爆炸的邊緣上,惹毛了峨眉派可能不會怎麼樣,但她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於是乎,本着一切從心的想法,滅絕師太將怒火吞進肚子裡面,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
這真不是慫,而是從心!
滅絕師太私生子的事情在江湖上鬧得沸沸揚揚,一大堆吃瓜的武林高手看熱鬧不嫌事大,將風言風語向着四面八方傳出去。
作爲此次事件的始作俑者,徐龍一點自覺性都沒有,優哉遊哉的騎着馬來到了華山腳下。
華山派雖然處於中原地區,但卻是在中原的邊上。徐龍不緊不慢的走了差不多半個月,這纔到了華山附近。
華山派坐落在華山山腰,山腳下則是有一個華山鎮。
人來人往、川流不息,在接受華山派庇護的同時,也給華山派帶來了數不清的優秀弟子以及錯綜複雜的關係網絡。
“喂,哥幾個聽說了沒?峨眉、崆峒、華山、少林,四大派在外遊歷的弟子全都身中劇毒,趕到蝴蝶谷去找醫仙胡青牛了。”
華山鎮最大的客棧裡面,一夥江湖人毫不掩飾的高談闊論。
“你這都多久之前的事情了,我有最新消息……”
旁邊一個臉上長頭髮的大漢神神秘秘的往周圍瞅了瞅,發現大家都有意無意的豎起耳朵時,嘴角不由得泛起一絲笑容。
“據說,華山派掌門鮮于通的兒子找上門來了……”
“等等?華山派掌門鮮于通的兒子?你說的應該是峨眉派掌門滅絕師太的兒子吧?”
聽到鬍子大漢的話,旁邊一個相對比較帥氣的男人立刻打斷說道。
“滅絕師太的兒子都什麼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了,我沒有說錯,就是華山派掌門鮮于通的兒子。”
男人目光往周圍掃了眼,看到一個個吃瓜羣衆好奇的目光,表情不由得得意起來。
“就說在很久以前,華山派掌門鮮于通曾經對一個苗疆女子始亂終棄,對方惱怒之下便在他身上種下了金蠶蠱毒。那苗女心中希望他能夠回心轉意,因此蠱毒下的並不重。然而鮮于通爲人奸詐狠毒、工於心計,不僅沒有回頭,臨走之前竟然偷走了苗女的兩對金蠶。”
“還有這事?”
聽到男子的話,旁邊鬍子男臉上浮現出一抹震驚之色。
“你先別打岔,聽我說完。”
略帥男瞪了他一眼,之後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苗疆的金蠶蠱毒十分難纏,鮮于通沒過多久就渾身無力的癱倒在地昏死過去。可惜老天無眼,這鮮于通命不該絕,竟然被他碰上了出門採藥的蝴蝶谷醫仙胡青牛。”
“胡青牛?前段時間鬧得沸沸揚揚,四大派堵在人家門口死皮賴臉求救的那個醫仙胡青牛?”
鬍子男表情驚駭,顯得有點浮誇。
“正是此人。那胡青牛上山採藥,碰到昏迷垂死的鮮于通就順手救了下來,誰曾想竟然是個禍根。”
略帥男長嘆一聲,臉上滿是惋惜之色。
“被蝴蝶谷醫仙胡青牛救下之後,鮮于通便暫時住了下來。胡青牛有個妹妹叫胡青羊,不知道是不是被豬油蒙了心竟然看上了鮮于通,並以身相許。可惜那鮮于通爲人奸猾狡詐、狠辣異常,爲了華山派掌門之位竟然將胡青羊拋棄,之後跟前任掌門的獨女勾搭在了一起。”
“什麼?華山派掌門鮮于通竟然是一個如此殘忍毒辣、陰險下流、卑鄙無恥、滅絕人性、喪盡天良之人?枉我以前還對他百般崇敬,沒想到竟然是這樣一個無恥小人!”
鬍子男滿臉憤怒,看上去就好像鮮于通與他有殺妻奪子之恨差不多。
“不僅如此,據說華山派大弟子白垣也是死在了他的手裡面,之後嫁禍給明教,目的就是爲了華山派掌門之位。”
略帥男表情神秘兮兮,但聲音一點都不小,反而異常嘹亮,就差給他個大喇叭扯着嗓子喊了。
“原來如此,難怪十幾年前蝴蝶谷醫仙發了懸賞,只要帶着華山派掌門鮮于通的人頭去見他,就能夠得到他所有的醫術傳承。”
鬍子男點點頭,臉上一副深以爲然的表情。
“簡直欺人太甚,沒想到華山派掌門鮮于通竟然是一個如此殘忍毒辣、陰險下流、卑鄙無恥、滅絕人性、喪盡天良之人!枉我之前對他百般崇拜,結果竟然是瞎了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