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我們倆被狗仔爆料了，是你安排的嗎？”席小九想都沒想，單刀直入的開口問他。
時瞑也只是愣了一瞬，隨即，更直接的點頭承認。
“是我。”和冷駭寡涼的嗓音比起來，那詭異紅魅的薄脣脣角，若有若無的，勾了一勾。
從一開始，時瞑就知道，席小九和別的女人不一樣。
她過分的聰明，更有着和她還未成年的年齡並不符的成熟心理。
尤其是經過那一次，小孩被FBI帶回聯邦總警署局裡關了一晚上，他知道消息之後一路瘋了似的飆車到了局裡。
隔着審訊室的那面鍍膜玻璃。
他看見小孩坐在審訊椅上，猶如白凝脂般的皮膚被頭頂上那昏黃的燈光襯得更白如雪。
狹長又妖的眼角，過分漂亮，眼瞼懶散的半斂着，裹着濃烈的冷意。
漫不經心，又囂張乖吝，更冷靜得可怕。
他從小孩的臉上看到了不該屬於她的恨意和黑暗。
那一瞬，他才清楚意識到，他自以爲已經非常瞭解的席小九，其實，還有着他從不曾見過的模樣。
……
席小九在牀上打了個滾，“嗤”的輕笑了一聲，
“所以是在利用我了？”
時暝下意識的皺眉。
利用。
這個詞，對他來說，再平常不過了。
在這個世界上，除了那一個人之外，其他的所有人，都可以成爲他隨手拿來利用的棋子。
也包括他自己。
可當聽到席小九說他利用她的這一瞬間，他卻沒有來的心口一縮，隱隱的有些抗拒這個事實。
“嗯。”時暝壓下心裡某種異樣的情緒，更直接坦白的應她。
席小九更笑了起來，明朗朗過於放肆的笑聲聽得連時暝都懷疑自己的耳朵了。
甚至頭皮都有點，麻麻的？
“不生氣？”時暝脫口而出。
“當然不生氣啊！”如果時暝就在她眼前的話，一定能看見小孩滿臉紅暈眉眼盪漾的模樣，
“大叔，我的利用價值一定超乎你想象，你只管放心大膽的拿去用哦。”
隔着手機，時暝猛的心口一撞，那股被他狠狠壓抑的情緒，突然就像是被撞開了一道口子，洶洶涌涌的泄露了出來。
小孩剛剛說什麼？
讓他隨便利用她？
席小九，你到底是真的天真還是假裝的？
“不跟你說啦，我餓了要去覓食。”席小九從牀上爬起來，寬鬆的睡衣下露出兩條白生生的細腿。
時暝腦袋裡還沒有思考，猶如機械似的接了一句，
“早餐在餐桌上。”
“ok，老男人是比較貼心，是中式的嗎？”昨晚她點餐了來着。
“……”時暝重重的捏了捏眉心，“油條豆漿，還有兩個全熟的荷包蛋。”
“哇，好愛你哦！”席小九穿過走廊的回聲清晰的穿到電話另一段。
時暝，“……”嘴角止不住的抽了抽。
小孩的愛果然還是太隨便了，不過是給她買了豆漿油條而已，隨口就來。
“那我開動了，大叔你快去忙吧，吃完了我就去公司找你。”說完席小九就毫不猶疑的掛了。
“啪——”留手機對面的男人滿頭黑線，怎麼胸口有點堵？
對了，小孩最後說什麼？
要來公司找他？！
高層會議中，所有人都發現了，他們的總裁似乎有點心不在焉，一直在看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