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瞬間就凝固下來。
這種時候，tiffany等人再也笑不出來了。
面對生氣的鄭秀勳，她們顯得有些尷尬，以及一絲絲的不知所措。
只能說她們從一開始就沒有重視鄭秀勳所說的那句‘我在工作的時候，可能跟平時有些不大一樣’，也有可能是因爲之前鄭秀勳給她們所留下的印象就是那種就算被欺負也無所謂的後輩形象。
一直都沒能夠從之前那種狀態中走出來，沒有拿出對待工作時應該有的態度。
真要每次迴歸前練習的時候，都是這個樣子的話。
少女時代又怎麼可能會登頂？光靠一個s&m可遠遠不夠，強大的經紀公司只是她們成功的一部分。
更多的還是得看她們自己，不過也正是鄭秀勳很清楚的知道這一點。
他才更加的氣惱和生氣。
他這人就這樣，平時的時候，你跟我開開玩笑無所謂，但要是應該認真對待的事情你卻還在這吊兒郎當的，那就別怪他不給面子。
“如果前輩們要是覺得我說的太過分的話，那麼指出來，我會立刻向你們道歉，但是製作人這個職務，我是真的擔任不下去了，這樣子下去，還沒開始，就已經能夠看到結局”鄭秀勳面色凝重的掃視着少女時代每一個成員，冷聲道。
從稱呼就能看出來，他多麼的生氣，都已經不叫努那，轉而改口叫前輩。
tiffany等人直接就懵逼了，她們實在是想不出原本看起來人畜無害，經常被她們捉弄的話都說不出來的鄭秀勳，怎麼就畫風突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當然也不是所有少女時代成員都跟tiffany一個反應，像金泰妍，jessica兩人的表情就一直都沒變過。
jessica詫異的擡頭瞟了鄭秀勳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當她視線掃過金泰妍的時候，便放棄了開口的想法。
站在原地，也不表態。
金泰妍抿着嘴脣，深深的看了鄭秀勳一眼，這種時候身爲少女時代隊長的她有義務和責任站出來，在這之前，她下意識的就看了jessica一眼，發現jessica臉上並沒有任何的表情，彷彿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秀勳，很抱歉”金泰妍開口道歉道“我爲我們之前的態度向你道歉，並且保證接下來會認證對待練習這件事情的，你消消氣吧”
以少女時代現在的地位，被一個出道不到半年的後輩這麼劈頭蓋臉的一頓訓斥，這是絕對不敢想象的事情，哪怕現在鄭秀勳是大勢，有着很高的人氣。
但在少女時代面前，要差上太多。
tiffany她們也想反駁，但卻沒辦法反駁。
確實是，之前鄭秀勳強調過很多次，她們卻把鄭秀勳的話當成耳邊風。
左耳進右耳出，或者說完全都沒當做是一回事。
在她們的眼裡，鄭秀勳僅僅是一個後輩，一個有趣的後輩，而不是將他擺放在製作人的位置上。
她們的做法是很蔑視製作人權威的做法，換做其他製作人早發飆了。
也就鄭秀勳顧忌自己是後輩，一直忍到現在。
“我就想問一個問題”鄭秀勳面無表情的跟少女時代所有人對視着，一字一句的說道“究竟前輩你們對自己的期望值在一個什麼度？是已經很滿足現在的地位，還是想要更進一步？”
“呵呵，好像問的有點多餘了”說着，鄭秀勳譏諷的笑了笑，自問自答的說着“從這些天的接觸看來，前輩們已經很滿足現在的地位了”
“啊，也是，韓國第一女團，已經登頂了，沒有任何可以期待的了不是嗎？在周邊地區的人氣也很高，現在到了只要躺着享受勝利成果的時候了”
這話說出來，譏諷的意味很濃。
甚至可以說鄭秀勳壓根就沒有給她們留任何的面子。
“這一點毋庸置疑，我們還有着更高的追求”金泰妍沉聲回答道“不僅僅是公司有這樣的期望，我們也有這樣的想法”
“那其他人呢？”鄭秀勳反問道，擡手從jessica開始一個個指過去問道“前輩們，你們也跟金泰妍前輩有着同樣的想法和覺悟嗎？”
“…………”一陣無言，誰都沒說話，但卻都點了點頭。
“那就請拿出與你們覺悟與之匹配的努力來，請讓我看到，我這個人比較怪，喊口號我不反對，只要你能用行動來證明就好”鄭秀勳淡淡的說道。
“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很抱歉，不過既然前輩們選擇了繼續相信我的話，並且承諾會拿出相應的行動來，那麼我就收回我之前的話，請前輩不要食言”
“嗯”金泰妍點點頭，旋即問道“繼續練習嗎？”
“不了”鄭秀勳搖搖頭，自嘲的笑了笑“氣氛變得這麼尷尬，估計前輩們暫時應該不會有想要練習的想法，我主動的消失一下，讓前輩們調節一下心情吧”
說着，他就自顧自的離開了練習室，留下神態各異的少女時代成員們留在裡面。
確實，前腳剛把人家劈頭蓋臉一頓痛罵，肯定不可能立刻又笑臉相迎。
這中間總得有個緩衝的過程，鄭秀勳主動離開，給少女時代的成員們提供一個環境和空間，這樣更利於緩解這份尷尬。
直到鄭秀勳離開後，過了幾分鐘，纔有人開口打破室內沉悶的氣氛。
“果然，秀勳他生氣的時候確實很嚇人呢”林允兒吐了吐舌尖“給我的感覺就像是當初面對李秀滿社長的時候一樣，那眼神太有壓迫力了”
“那是因爲你們心虛”jessica搖頭輕聲的說道“確實是你們之前的行爲太過火了，完全沒有給人家應該有的尊重，就算今天忍住沒發火，以後也遲早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
“說的好像西卡你就有少捉弄他一樣，之前你不也樂此不疲的跟我們一起捉弄他？”tiffany眯着眼睛，語氣不善的反駁道。
“但在練習的時候，我很認真不是麼？”jessica看了tiffany一眼，輕聲道“爲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你們心裡應該都非常的清楚”
“…………”tiffany一陣氣急，憤憤的甩了下胳膊，不再說什麼。
“好了”金泰妍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了一眼，非常嚴肅的說道“無意義的爭吵就沒必要了，剛纔的話，可不僅僅是說說而已，待會都給我認真一點，秀勳說的對”
“可能是09年以後，我們就太順了，順的連一個像樣的對手都沒有，心安理得的享受着現在人氣給我們所帶來的一切，有點太忘乎所以，我們並沒有任何鬆懈的理由”說着，她嘆了口氣“可笑，我們居然自詡前輩呢……”
聽到這句話，所有人都一個楞神。
不知道過了多久，金泰妍才走到tiffany的身旁，微微擡頭看着她，輕聲道“帕尼，你確實該收斂一點了”
“…………”tiffany輕咬着下脣，在跟金泰妍的對視中，敗下陣來，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
當了那麼久的隊長，可不是白當的。
隊長在隊內所應該有的威信，金泰妍全部都具備，只是平常她不太願意用隊長的身份來給隊友們壓力而已，女生不比男生，一些男生們可能不在意的事情，放到女生這邊，往往就會成爲小矛盾積累起來。
之前jessica和tiffany的爭吵，真的是因爲鄭秀勳的一番話嗎？
這件事情不過是個誘因罷了。
氣氛相較之前有了些許好轉的跡象，除了在言語上有交鋒的jessica和tiffany之外的所有人臉上的表情都輕鬆不少。
又是一段時間過去，jessica忽然開口道“泰妍，你去把秀勳找回來吧，沒他的話，練習也進行不下去”
“嗯”金泰妍點點頭，回過頭跟jessica對視了一眼，旋即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練習室。
來到外面後，鄭秀勳並沒有瞎跑。
他對s&m這邊又不熟悉，亂跑的話太容易碰到令人尷尬的事情。
例如要是在路上碰到exo的成員們，不就尷尬了？
他只是跑到三樓走道的盡頭，靠窗邊的位置一個人吹吹冷風。
天上厚厚的雲層連成一片一片的，陽光很少有機會透過雲層，讓本就不高的氣溫更低了。
他站在這邊，放空了自己的思緒。
剛纔的事情，他也有做的不對的地方，說話太直太沖，讓氣氛變得過於尷尬。
或許可以換一種更加溫和一點的方式來處理這件事情。
只不過事已至此，他就算想要反悔也來不及。
更何況打心底裡，他壓根也不怎麼後悔。
至少他問心無愧，要是少女時代有人因此對他心生怨恨之類的。
他也沒辦法，畢竟他不是聖人，不可能讓每個人都接納自己。
太過於出神，以至於金泰妍來到他的身邊，他都沒有察覺到。
還是金泰妍開口喊了他一聲，他才反應過來。
“怒……前輩”
“還是叫我努那吧”金泰妍把被風吹亂的頭髮捋到耳後，輕輕笑了笑。
每一個女人在做這種動作的時候，都是非常具有女人味的。
倒是讓鄭秀勳看到了，金泰妍的另一種美。
“我說那些話，努那你就不生氣？”鄭秀勳猶豫了一下，問道。
“生氣”金泰妍擡頭瞪了他一眼。
鄭秀勳都沒想到，金泰妍居然這麼耿直的承認了，不禁傻眼楞在原地。
“噗……”那副模樣，倒是把金泰妍給逗樂了，接着說道“但你說的確實很有道理，所以我選擇原諒你”
“其實，我也應該向努那們道歉，之前我也是有點上頭了”鄭秀勳搖頭苦笑着“或許，我口氣更加平和一點，說話更有技巧一點，局面就完全不一樣”
“這倒沒什麼”金泰妍向前走了一步，雙手搭在窗沿上，眺望着遠方“你已經給與我們很大的尊重了，甚至尊重到給了我們一種錯覺，把你放在了錯誤的位置上對待”
“我有錯”鄭秀勳輕聲道。
“你有錯，我們也有錯”金泰妍笑道“所以，以後如果你幫其他人制作專輯的話，秀勳你千萬要記住這個教訓，拿出你應該有的姿態來”
鄭秀勳不禁深深的看了金泰妍一眼，沒想到自己反過來被她給教育了一波。
“嗯”他點點頭“謝謝努那的提醒，今後我會注意的”
“忽然就覺得自己好像在秀勳你的身上看到了當初自己的影子呢”金泰妍忽然呢喃了一聲，聲音有點小，鄭秀勳沒有聽清楚，當即反問道“什麼？”
“沒”金泰妍搖搖頭，說道“已經耽誤不少時間了，我可不想因爲進度被拖後，而被室長罵一頓，我們還是回去繼續練習吧”
“好吧”鄭秀勳也沒多問什麼，跟在金泰妍的身後回到練習室裡面。
能感覺到，雙方之間還有一份淡淡的隔閡。
不明顯，鄭秀勳也沒在意。
金泰妍說的對，他是來當製作人的，不是來交朋友的。
有的時候，就得拿出與自己身份匹配的態度，這樣對別人好，對自己也好。
隨着練習的進行，那份淡淡的隔閡也消失殆盡。
首先稱呼就變了回來，中間休息的時候，tiffany她們照樣會跟他開玩笑。
不過，現在明顯有分寸多了，也不會開太過火的玩笑。
只要一到練習，她們也會很快的調整好態度。
這樣的轉變無疑就是這次的合作變得輕鬆不少。
也是鄭秀勳最希望看到的局面，花了差不多三四天的時間，鄭秀勳才把整首歌曲的舞蹈的所有細節給分配好，包括站隊的隊伍之類的，接下來就只需要少女時代的成員們不斷練習了。
他也需要抽出一點時間來完善一下專輯裡面其他的歌曲，一張專輯可不僅僅是一首主打歌就行的，尤其是這一次，s&m計劃是讓少女時代攜帶團隊的第四張正規專輯迴歸，所需求收錄歌曲的數量，不是一般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