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瘋狂的時候,什麼事情都能做的出來。在我喊出那句話時。我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讓溫宇齊死,我要將自己這麼多年來受的委屈都發泄出來。
溫宇齊明明能躲開。可他沒有站在原地一動沒動,任由無水晶菸灰缸砸在自己頭上,下一秒,鮮血就順着溫宇齊的額頭流了下來。
看着那不斷往下流淌的鮮血,我的理智才稍微回來些。手一鬆,水晶菸灰缸掉在了地上。我有些慌張。手足無措,猶豫兩秒鐘。我說:“你額頭流血了,打120吧……”
說完,我拿起茶几上的手機,遞給溫宇齊。示意他自己打電話。出人意料,溫宇齊並沒有接電話,他任由鮮血往下流。站在原地,一臉平靜。目光中卻滿是歉疚的看着我:“出氣了麼?!”
“沒有!”我衝他吼:“你做了那麼多可惡的事情,以爲被打一頓就都能還清?!”
溫宇齊聽我說着言不由衷的話,笑了笑:“是呀。你瘦了那麼多的委屈。我怎麼可能流點血就償還完,我……”
溫宇齊往前走了兩步:“我說了,只要你能出氣,打死我,我都不會有一句怨言……”
“溫宇齊,你想的美,我打死你還得給你償命……”我往後退了一步,跟溫宇齊拉開些距離。
“那怎麼辦?要不這樣,我用一輩子償還我犯下的錯如何?等所有的事情都過去,我用自己的一輩子償還你……”儘管溫宇齊臉上差不多都是血了,但他還是笑着說。
眼下的我,完全不想跟他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佯裝生氣的瞪了他一眼,然後拿起手機準備打120,還沒等我撥號,溫宇齊將手機搶了過去,然後輕聲說:“傻瓜,你要是叫了救護車,他們看到我頭受傷,肯定會報警的。去拿個毛巾,我捂住額頭,你開車送我去醫院……”
我覺得溫宇齊說的有點道理,就點點頭,我跑到洗手間扯過一條毛巾,溫宇齊捂住頭,然後扶着我走出房間。路過大堂的時候,大堂經理很好奇的往我們的方向看,看的樣子有些猶豫,不過最後還是沒過來詢問。
我長長的鬆了口氣,開車將溫宇齊送到離酒店最近的私人醫院,醫生看到溫宇齊,立刻安排給他做了縫合手術。等溫宇齊綁着繃帶從手術室出來時,他居然還有心情跟我開玩笑說:“新月,都說最毒婦人心,你下手還真狠,我縫了七針,這以後要是破相了,你得負責……”
“我管你……”見溫宇齊沒什麼大事兒,我心裡懸着的心也放了下來:“既然你沒事兒,那就自己開車回去吧,我走了……”
說完我轉身就走,我剛邁出一步,溫宇齊就拉住我的手,輕聲說:“別走,今天晚上一起在家裡吃飯好不好?”
“家?”我挑眉重複。
溫宇齊點點頭:“對。新月,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對你一直是心懷愧疚的……”他還要繼續往下說,我連忙阻止他:“別再說愧疚虧欠的話了,咱們兩個也算兩清了,我現在希望的是你能幫我保住萬盛……”
溫宇齊當然知道我說的兩清是什麼意思,他也看出我不願在談論這個話題,就換了個話題:“好,我答應你,一定守住萬盛,只是到時候你身份曝光的話……”
“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在楚娜行動之前,咱們兩個還像以前那樣吧,你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我說:“我想你會理解我的意思,咱們兩個儘量不要打草驚蛇的好……”
溫宇齊點點頭,實際上,就算我不說,他也是這麼想的,剛剛他還在想,要如何說服我,見我們兩個想到一塊去了,他很開心。
我嘴上說不管溫宇齊,實際上我根本狠不下心不管他,故意在前面走的很快,溫宇齊跟在後面,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語,等出了醫院大廳,來到停車場,看見站在車邊上的我,溫宇齊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說:“我就知道你不會走,會等我。”
我白了溫宇齊一眼,沒說話,打開車門進了駕駛室,溫宇齊也坐到副駕駛的位置,送溫宇齊回去的路上,他給家裡的保姆打了電話,告訴她們可以提前下班了。
等我們回到家中,小區的保安找過來,原來保姆離開後,盧小文來找過溫宇齊,可惜家裡沒人。
“溫先生,盧小姐好像很生氣的樣子,對着你家的門是又踹又砸,我們巡邏正好路過這裡,就阻攔了下……”保安小心翼翼的說,生怕自己一句話說錯了,惹得溫宇齊不高興。
溫宇齊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保安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又恭敬的說了兩句客套話走了。
“盧小文總是來找你麻煩?”我問。
“也不總是,偶爾吧,一週一次。她很敏感,生怕有人搶了她溫夫人的位置……”溫宇齊一邊開門,一邊淡淡的說。
“你怎麼想的?還想跟盧小文結婚?”我沒往客廳走,而是站在玄關處問。
溫宇齊看了我一眼,表情有些糾結,瞬間我就明白他什麼意思了。他剛想開口,我做了個打住手勢:“你什麼都不用說,我知道你的決定,你還是要跟盧小文結婚對不對?”
“你聽我解釋……”溫宇齊見我語氣不善,馬上走過來抓住我胳膊,我用力掙脫,卻未能如願。
“我是否要跟她結婚,要看我跟楚娜的較量結果而定,如果我們能成功利用這次機會將楚娜打垮,那麼我沒必要跟盧家的女兒結婚。我想你應該十分清楚我跟盧小文結婚的目的,就是想要藉助盧氏的力量跟楚娜抗衡,我……”
溫宇齊很耐心的跟我解釋。我冷笑看着他:“溫宇齊,你也沒全說實話吧?你那麼想跟盧家扯上關係,難道不是想要報復盧家?!”
溫宇齊被我說中心事,臉上閃過一絲尷尬……
見他不說話,我繼續說:“溫宇齊,你想要娶誰做老婆我不管,但你要把萬盛還給我!”
說完,我轉身就走,剛走出別墅的院子,手機就響了,我拿出來看,是醫院護工打來的電話。
“楚新月女士嗎?我是照顧盧先生的護工,剛剛我發現盧先生的眼睛似乎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