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四大超級宗門的一一進入,城主府外的那些宗門,也不在拘謹,一一踏入。
“上清宗宗主周逾到。”
“羅墨教教主羅長通到。”
“萬佛門宗主摩耶在到。”
“萬魔教教主耶律畫天到。”
“玉池宗宗主瑤母聖人到。”
“華脈宗宗主華國盛到。”
“天虛宗宗主圖特斯到。”
“摶天宗宗主葉督到。”
“智乘門宗主節緣上人到。”
一個個宗門走進院落,相比於四大超級宗門,他們的待遇顯然要差上了許多,爵拜甚至沒有站起來迎接,只是朝各自宗門的宗主略微點了下頭,那些宗主就孤身一人,被引到了另外一張紫金桌上,而其所帶的弟子則是被各自引到了玉石桌之上。
“哎,還是這些老面孔,都看膩了。”納春意興闌珊的說道,渾身懶洋洋的靠在了椅子的靠背之上,顯得極爲的無趣。
“不是聽說還有兩個新的宗門麼,一個是最近聲明極盛的名門,另外則是一個從未聽說過的暗戮盟。”漠山開口道。
“想來,還沒有到吧。”爵拜輕笑道。
“哼,看他們架子也忒大了點吧,這名門我倒是聽說過,不過也只是一羣閒懶的散修結成的宗門,不過一羣烏合之衆,是不是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納春冷哼道,那風情萬種的俏臉上,卻是掛上了一層不耐煩的寒霜。
“烏合之衆?那也未必吧。”誰知道這個時候敢接話的竟然是漠河。
聽到兒子開口,漠山心中一驚,不由的大倒苦水,這傻小子,怎麼在這當口得罪這個女人,不由的狠狠朝漠河瞪了一眼,怒斥道:“給我閉嘴,長輩說話,哪裡有你插嘴的份,再說,你又懂什麼?”
“哼,如果說有着至少三名九星半虛皇之境的宗門都只能算是烏合之衆的話,那咱們又算什麼?”誰知道漠河不光沒有收斂,甚至一臉的不以爲然。
“你……”漠山大怒,這個混蛋小子,竟然敢頂撞自己,也不知道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就要發作。
“咦,漠山,這就是你兒子麼?”就在這時,納春終於將目光轉到了漠河的身上。
“呵呵,正是犬子,都是我教導無方,今天倒是鬧了笑話。”漠山急忙擠出笑意說道,看的一旁的漠河暗自稱奇,自己的父親是什麼樣的人,他可是很清楚的,他何曾見過他對誰如此客氣,甚至隱約中,能看出他對這個女人有些忌諱畏懼。
“血氣方剛,咯咯,我很喜歡他呢。”原本應該是句讚揚的話,可聽在漠山的耳中,卻是猶如晴天霹靂一般,臉色都變得蒼白,整個人激動的竟然直接從椅子上站起,鄭重道:“納春,如果說犬子剛纔冒犯了,我代他向你賠罪,有什麼條件,你儘管提,只要我漠山能夠做到,絕對義不容辭,只希望你能放過犬子。”
“爹!”漠河眼見如此,不由的驚叫出來,自己的父親何曾如此低聲下氣的求過人,這讓他心中極爲難受,同時也對這個聖宗的聖主更加的好奇,她到底是什麼人,難道修爲比爹爹還要高上許多。按理說,現在魔宗遭到擠兌,傅遲極傲應該落井下石纔對,可就連他都是噤若寒蟬,絲毫不敢表露內心的想法,還有妖宗爵拜,對此,竟然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有絲毫要管的意思。
“漠山,奴家剛纔只不過是誇讚你有個好兒子而已,你用不着如此激動吧。”納春戲謔的笑道。
漠山立即意識到自己剛纔的表現確實太過激動了,而且四周還有那麼多別宗的人,但此時爲了兒子,他已經豁出去了,對於年輕一代的人來說,對面前這個女人或許所知道的並不多,但在場所有能做到宗主之位的人,卻是深知其秉性,這女人雖是聖宗的聖主,打着聖修的名義,但爲人作風,即使是比之最邪惡的魔修也是過猶不及,其殺伐手段,當真是給他這一代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在納春還不過是聖女的時候,就成功的傳承到了聖宗千年未有人成功的玉女寶典,這玉女寶典是聖宗除了聖女寶典外,最強的法器類虛種,名字雖然極爲正派,但卻是完全依靠吸收男人的精華才能得以提升,當年,爲了快速提升修爲,這個女人,幾乎攪起了天境一場血雨腥風,無數的青年才俊被其魅惑,拜服在其石榴裙下,成爲了累累白骨,也成就了她少男殺手的名號。
而漠山之所以對此女如此忌憚,除了修爲上有些差距外,更重要的年輕之時,自己就差點栽在了她的手中,也在他的心中留下了一道難以抹去的陰影。
其實何止是漠山,在這張桌子上的傅遲極傲又如何不是,甚至爵拜都差點着了她的道,不過,爵拜跟前兩人不同,前兩人是靠着前輩的救護才得以脫險,而他則是憑藉自己莫大的意志,用理性戰勝了慾望,雖然在他心中也留下了少許的陰影,但卻沒有漠山跟傅遲極傲來的厲害而已。
現在,看到這個女人竟然將主意打到了自己兒子的身上,這讓漠山如何不慌,要知道漠河現在修爲雖然有限,但卻是整個魔宗近萬年的唯一希望,一旦他能夠圓滿傳承到心魔,其前途甚至不是在場的所有人能夠預料的。
“也罷,漠山,我就賣你一次面子。以奴家現在的修爲,你這個兒子對我也沒有什麼用處,不過,秋兒所修的乃是我聖宗最無上的聖女寶典,而且尚未進行成人禮,如果他再放肆,我不介意將他拿來,爲秋兒奠基。”納春也知道此時不是爭執的時候,臉色一冷,給自己了一個臺階。
“這是自然,自然。”聽到這話,漠山頓時鬆了一口氣,暗自抹去了額頭上的冷汗,這才顫巍巍的落座。
“暗戮盟盟主帝破天到。”終於,此次參加神門對決最神秘的宗門現身了。
只見走進院落的同樣只有十幾人,當先之人全身裹滿了黑袍,而裸露出的面孔更是詭異的不斷變幻,猶如帶上了一個水晶面具一般,讓人無法看清其真實容貌。在其左側則是一名全身穿着血紅長袍的中年人,鷹鉤鼻加上一雙猶如鷹隼一般的眼睛,讓人看上一眼,都會生出一種莫名的恐懼。在兩人的身後的人全部身穿金色的長袍,臉上也都戴着面具,顯然是不願以真容見人。
“咯咯,我還以爲這暗戮盟有多威風呢,現在看來,也只不過是一羣沒臉見人的鼠輩而已。”在場會如此說話的,無疑就只有納春了。
“哼,納春麼,別人怕你,你當真以爲自己有多了不起麼?”面孔不停變幻的帝破天一聲冷哼,只見他長袖一甩,一記近乎透明的掌印猶如閃電一般,隔空就射向了納春。
眼看那記掌印就擊到了納春的身上,卻見納春閒庭信步般的吹了口氣,一朵雪白的蓮花頓時激射在那掌印之上。
“好一招移蓮接木。”一旁的爵拜不由暗自叫好,果然那掌印竟然被那多蓮花直接轉移,射向了天空,最後在百米上空轟然炸裂,猶如禮花一般,將夜空照亮。
“聖宗果然名不虛傳,不知這張桌子上可有我帝某的一席之地。”帝破天傲然說道。
“哼,這裡空位置多的很,你要是願意坐即便坐就是。”誰也沒有想到,剛纔還表現的很是強勢的納春竟然示弱了,只有坐在其身邊的爵拜以及漠山看到,納春所站的地方,那雙蓮足竟然已經深陷地面足足有三寸有餘,不由的暗自心驚,一同向這神秘的帝破天望去,眼神變得沉重起來。
“名門宗主杜挺之到。”
就在帝破天正要帶着其身邊的那位血袍之人走向爵拜那張紫金桌的時候,門外再次響起了司儀的聲音。
緊隨其後,名門一干人等已經大跨步的走了進來。
走在最前面的自然是杜挺之,但傅遲吹雪卻是跟他並肩而行,而在兩人身後,則分別是楚冷炎、范增、查理德、柳元龍、呼延柯爾五名九星以上修爲的強者,再後面也都是名門最精英的弟子。
此次宴會,傅遲吹雪並沒有將自己那一家的女人帶來,在他看來,這種拋頭露面的事情,女人還是少參加爲好。
就在他們剛一進院子,正各處打量的時候……
“範右使,嘿嘿,本座果然沒有猜錯,你竟然真的背叛了了。”一道陰冷的聲音,突然從前面那一羣人中傳來。
“主人,這說話之人就是暗戮盟的盟主,而他身邊的那個血袍之人,就是殺戮右使楊莫風。”范增一凜,當看清這羣人的裝束後,卻是鎮定了下來,該來的總要來,但他並沒有立即回答,反而走到傅遲吹雪的身邊,在其耳邊輕聲說道。
“嗯,我知道了。”傅遲吹雪點了點頭,但望向對面這些人的眼神,已經變得陰冷了起來。
“哼,怎麼,現在又巴結上更好的主子了麼,竟然如此殷勤。”帝破天上前一步,對着范增冷聲道,語言中絲毫不掩飾內心的憤怒,顯然范增的背叛讓他無法接受。
“是又如何?”回答他的並不是范增,而是傅遲吹雪。
“你是何人?”帝破天望着面前這個年輕人問道。
“傅-遲-吹-雪!”
隨着這個名字的緩緩吐出,全場俱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