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完成了。”隨着傅遲吹雪打出最後一道矛盾法則,將隔離法陣的彌合之力凍結,望着面前足足有一扇門大小的洞口,停止了繼續打鑽,對他來說這些已經足夠了。
傅遲吹雪並沒有立即進去,反而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本命乾坤界,對裡面的人交代了一番,又回到現實中,準備跟家裡人交代一下。
可是當他剛剛從臥室內走出的時候,卻是發現了一絲緊張的氣氛。
不知什麼時候,艾真已經回來了,此時,連同幾女加上石凌正坐在客廳中看着電視,而電視中播放的正是正在進行的兩方海戰。
“吹雪,你終於回來了,出大事了。”看到傅遲吹雪,艾真立即緊張道。
“什麼大事?”傅遲吹雪雖然隱約已經猜出了什麼,但還是出口問道。
“咱們跟麥國打仗了。”艾真滿臉的擔憂。
對於已經和平了半個世界的天朝人來說,面對戰爭,怎麼可能不緊張擔憂呢。
“放心吧,天朝會贏的。”傅遲吹雪僅僅看了一眼電視安慰道。
如果得到自己幫助的天朝都無法贏得這場戰爭的話,那就讓他太過失望了。
“據報道,此時南海海戰已經進入了慘烈的白刃戰,雙方的損失都極爲慘重,但不管對手有多麼的強大,我們國家維護主權和國民安危的決心永遠不變,誓要對一切帝國主義抗爭到底,我是新華社記者文竹,接下來請看前方發來的最新消息。”鏡頭就此一轉,畫面已經變得不再清晰,而且視角很遠,顯然是戰地記者通過遠距離的觀測所發來的圖像,只能隱約的看到茫茫海面上,不少地方冒着滾滾的濃煙,甚至不時就有一架戰鬥機栽入海面,至於隆隆的炮聲和劃天而過的導彈嘶鳴更是絡繹不絕。
傅遲吹雪沒有再看下去,而是轉身對艾真等人說道:“這幾天,我會離開一陣,我把分身留下了,現在不太平,沒有什麼大事的話,大家儘量還是不要出門。”
傅遲吹雪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爲,現在處於戰爭時,國內很可能會發生一些騷亂,爲了防止意外,才囑咐一句。
“吹雪,你去哪?”艾真當即抓住傅遲吹雪的胳膊問道,一臉的緊張,彷彿生怕傅遲吹雪做什麼危險的事情一般。
“放心吧,我去去就來,你覺得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東西能夠困住我麼,傻妞,好了,我時間比較急,就先走了。”傅遲吹雪說完,身影就漸漸的淡薄,最後消失在原地。
當傅遲吹雪通過傳送通道進入虛宇天境的時候,發現自己此時正站在一處火山口。
“呃?難道,這座火山是被我無意中引發的?”傅遲吹雪望着腳下不斷噴涌的火山熔岩,不由的露出疑惑。因爲從這座山脈的地貌看,應該不是活火山,可現在卻噴發了,除了傅遲吹雪的原因外,還真的找不出其他的理由。
傅遲吹雪搖了搖頭,閃身之間,已經出現在了百里一外,這才降落到了地面,爲了避免引起練圖的注意,他刻意的將自身的氣息掩蓋。
這對於一般人來說,其實並不容易,就像當年的燕驚鴻跟帝破天那樣,之所以能夠在這裡隱藏氣息,是因爲他們都擁有稀奇的物品,但在傅遲吹雪身上,卻全無必要,擁有了矛盾意志的他,只要將矛盾意志將自身包裹,就算是練圖就站在自己身邊,也休想輕易的察覺自己的真實身份和修爲。
雖然離開虛宇天境的時間並不長,但再次回到這裡,卻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四周的山山水水以及身體周圍那濃厚的虛靈之氣,傅遲吹雪只感覺心境竟然有所鬆動,似乎又有突破的預兆。
“以後在緬懷吧,現在正事要緊。”傅遲吹雪甩掉心頭的感慨,認準方向後,便朝隱士城的方向飛去。
隱士城,自從神門對決之後,名門的聲望大舉提升,經過一年的發展,其門徒已經超過了十幾萬,更是聚集了無數的高手,整體實力已經完全達到了四大超級宗門的行列,加之劍宗在神門對決中的衰敗,已經淡出了四大超級宗門,被取而代之。
不過今天,對於名門來說,卻面臨着一個莫達的考驗,來自魔宗的挑戰。
隱士城東城門外,名門的所有高手幾乎齊聚一處,站在城樓之上,凜然的望着城外黑壓壓的魔宗弟子,而在上空,纔出關沒有多久的現任宗主杜挺之則與一名全身披覆着黑色甲冑的年輕男子凌空對峙。
“漠河,你這是什麼意思?”自從傳承了傅遲吹雪的劍碑後,經過一年的閉關,此時的杜挺之已經完全的脫胎換骨了,銳氣不再,但卻更加的沉穩,負手立在空中,即便什麼都不做,已經有了大家風範。
而在他的對面,漠河卻是一如既往的散發着狂野的氣息,甚至更甚,不過跟以前不一樣的是,此時,不僅他的穿着打扮一片烏黑,就連皮膚,都像極了地球上的黑種人,眼睛上更是蒙上了一層黑色的綢緞。
“杜挺之,我只問你,你是不是已經得到了傅遲吹雪的劍魔傳承?”漠河不答反問。
“是。”杜挺之淡然道,這不是丟人的事,他沒必要隱瞞,之前不說,是因爲別人沒問。
“那我就來對了。劍魔與心魔同爲上三魔,也算是宿敵,總要有一戰。飛昇之前,我就先來打敗你,然後再去挑戰傅遲吹雪。”漠河一臉的冷酷。
“天戰在即,我不想浪費精力。”杜挺之竟然選擇了拒絕。
天戰,是的,就在一個月前,接引使者終於向各宗門下達了天戰的符旨,到時,虛宇天境會被徵召千名虛皇,數萬聖虛境強者,至於更加低級的虛士,則要隨時聽令,以做候補。
“哼,不過是上面那些人無聊的遊戲,你似乎很看重。”漠河不屑一顧,他自然不知道,杜挺之之所以看重,並非是爲了巴結上面的執掌者,反而是爲了身在異世的傅遲吹雪。
“何以見得?”被漠河看出心中所想,杜挺之倒也沒有緊張,反而用一種淡漠的語氣問道。
“你們名門最近頻繁拉攏盟友,甚至包括聖宗和妖宗,你覺得能瞞過世人麼?雖然不知道你們有什麼陰謀,但這些都不管我的事情,今天不論你願不願意,你我一戰必不可免,除非你想看着你手下的人一個個被我屠戮。”漠河這話一出口,頓時惹起下方名門弟子的憤怒,好大的口氣,當真以爲名門是好欺負的麼,竟然還要說是屠戮,簡直是放屁,而且臭不可聞。
所有人心中雖然忿忿不平,但倒也沒有人多嘴,有杜挺之在場,還輪不到他們。
“看來,你心魔傳承已經圓滿了吧。”杜挺之突然嘆息一聲,他並不覺得對方是在誇下海口,當初傅遲吹雪飛昇之前就曾經告訴過他,心魔是比劍魔還要難纏的魔修,一旦修成,極爲對付,所以,從一開始,他就沒有對漠河產生一絲的輕視。更重要的是,漠河現在已經繼承了魔宗宗主之位。
“看的出,你的劍魔傳承還沒有圓滿。”漠河冷聲道。
“你眼睛都被矇住了,不知用什麼看的?”杜挺之微微一笑。
“我眼睛矇住了,但心卻在。”
“呵呵,承蒙漠兄看的起,盛情難卻,我倒是不好推辭了。”杜挺之說完,身體四周突然形成無數柄大小樣式各異的小劍,猛然朝杜挺之身上飛射而來,最後貼着身體,組合成了一套算不上華麗,但卻散發出凜冽劍意的虛衣。
杜挺之是繼承了傅遲吹雪的劍魔傳承,但這卻並不是說,他所展示的絕技或者虛衣就跟傅遲吹雪完全相同,兩人只不過是神似,至於外在的形式倒不重要了,所謂龍生九子各有不同,相同的劍魔傳承,得到的結果卻並非一樣。
“當年跟傅遲吹雪一戰,我們不分上下,今天,就在先在你身上做一個了結吧。”漠河說完,身上的黑色甲冑頓時分崩離析,一套墨黑色的虛衣竟然從裸露的皮膚上生長而出。
兩人的虛衣看上去都不華麗,至少比那些所謂的聖君階虛衣,要樸實太多了,但到了這種高度,決定虛衣強弱的已經不再是外形,而是氣質。
杜挺之身上那套淡青色的虛衣所散發的凜冽劍意以及漠河虛衣上所散發的滔天魔氣,是聖君階虛衣無法比擬的。
“戰。”
“殺。”
兩人同時厲喝一聲,一人化作巨劍,一人化作長槍,飛速的衝撞而去。
“轟。”的一聲,整個隱士城都在劇烈的碰撞中,劇烈的顫抖起來。
兩人一擊即分,但卻已經高下立判。
漠河後退了數十米,而杜挺之直接飛出百米才勉強穩住了身形。
杜挺之接受劍魔傳承畢竟纔不過一年有餘,而漠河接受心魔傳承,卻要早的多。
“好,再來。”杜挺之絲毫沒有退縮,反而越發的興奮起來,作爲魔修,他們所期望的正是這種戰鬥,對手越強,越能激發出他們的潛力和慾望。
“斗轉星移,劍滅。”杜挺之大喝一聲,百里範圍之內的天空頓時陰暗了下來,彷彿一瞬間由白晝變成了黑夜,夜空之上,星光點點,但在杜挺之這一劍之威下,所有的星光竟然全部化爲隕石,直墜而下,飛射向漠河。
杜挺之此時完全進入了狀態,當先用出了劍魔的力量。
“劍魔果然不愧是魔修中攻擊力最強的,既然如此,我也不會有所隱藏了。”面對杜挺之的攻擊,漠河的神情終於鄭重了起來,緩緩揭去了眼睛上的黑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