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疼,非常的頭疼,傅遲吹雪躺在牀上,止不住的嘆息,自己這性子一改,怎麼就變得這麼背呢。
比試切磋就切磋吧,跟一個纔不過傲虛境界初階的女子較什麼真啊,這下好了,一劍下去,惹來這麼大一個麻煩,眼看這二十人的隊伍,就要出發,趕往大陸中央的虛煙島了,卻惹出這麼個幺蛾子。
有月紫煙這個惹事的主,幾乎沒過多久,慕容清雅就知道了一切,已經一天都沒有搭理自己了。
“哎,看來以後還是要淡定,要低調啊。在碰到這樣的事情,絕對不能出頭啊。”傅遲吹雪暗自想道,可這次好像自己是被逼上去的吧,哎,世上總有些無奈的事情啊。
這去虛煙島的一路上,少說也要半個月的時間,整天跟月紫煙和那個叫趙思楚的女人,在一起,還不知道會發生些什麼,想到這,傅遲吹雪更加的頭痛。
“看來,只能這樣了。”良久,傅遲吹雪終於有了決斷,當即從牀上爬了起來,朝校長室走去。
終於,隊伍出發的日子到了,此時趕往煙虛島,學院和江湖中分別出了一人,充當領隊,畢竟路途遙遠,這一路上不知會出現什麼樣的情況,有一些長輩高手跟隨,也能護佑一二。江湖這邊出的第二大宗門雲飛宗的一名長老,而學院這邊則是四年級的一名導師,修爲都達到了宗虛境界高階。
出發當日,學院專門特意的停課了一個上午,爲隊伍送行,月白陵親自主持,先是發表了一番爲國爭光的論調,其後就將時間留給了這二十人,江湖才俊們倒沒什麼,學員們則是跟同學朋友們告別。
月紫煙今天卻是無精打采,好像被人招惹了一般,陰沉着臉,獨自呆在一個角落。
“煙姐姐,傅遲吹雪呢?眼看就要出發了,怎麼還沒見他的蹤影啊。”秋風走了上來,這不問還好,一問之下,月紫煙臉色更加的不好看了。
“哼,你問我我問誰去啊,一邊去,煩着呢。”月紫煙沒好氣的說道。其實這件事情昨天的時候,她就知道了。這傅遲吹雪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昨天竟然找上了爺爺,竟然要求獨自上路,也不知道爺爺是糊塗了還是怎麼了,竟然還同意了下來,也正是這件事,惹得她生了一天的悶氣。
從月紫煙這邊吃了一個閉門羹,不得已之下,只能去找月白陵瞭解情況去了。
月紫煙恨恨的撇着秋風離去的身影,但很快就從送別的人羣中看到了慕容清雅,這才一整臉色,走了上去。
“慕容姐姐,你在找吹雪哥哥麼?”
“沒有啊。只是導師讓我們所有人集體過來爲你們送行呢。”看的出來,慕容清雅的興致也並不高。
“咦?你知道吹雪哥哥的事情?”月紫煙一愣。
“恩,昨天晚些時候,他就跟我說了,而且也是連夜趕路,現在已經在路上了吧。”慕容清雅一臉的傷感,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到了離別之際,還是充滿了惆悵的傷感。
“哎,吹雪哥哥太過分。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跟我們大家一起不是更好,路上也有個照應。”月紫煙抱怨道。
慕容清雅沒有再說,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終於隊伍出發的時辰到了,一隊帝國軍隊匆匆的趕來,同時還牽來了二十多匹駿馬。看到這些駿馬,所有人眼中都不由一亮。此馬名爲清風駒,嚴格來說,算不上虛獸,但速度卻是極快,日行幾千裡,耐力也是極好,無論是虛士還是軍隊,對其都極爲青睞,是一種很不錯的代步工具,只是因爲繁殖能力不高,所以價格極爲高昂,即便在整個帝國,也只有極少校尉以上的軍官纔會配備,此時卻直接牽來了二十多匹,由此可以看出帝國對這次虛神大賽的重視。
一番交接之後,二十一人,每一個都分到了一匹。
“出發。”負責領隊的學院導師大手一揮,跨上清風駒,飛馳而出,其他人緊緊跟隨而去。
這些暫且不表,再來說一下傅遲吹雪。
自想月白陵表達了獨自趕路之後,傅遲吹雪衝忙的跟慕容清雅告別後,連夜就離開了學院,雖然沒有清風駒,但作爲傲虛境的虛士,御空飛行的速度也是絲毫不慢,只是耗費了些氣力而已。
連續趕了一夜的路,現在已經身在距離帝都月華郡千里以外了。
一身灰色的布袍加身,配在傅遲吹雪修長挺拔的身上,帶着些許的飄逸之感,還有一些…窮酸。並非這布袍破舊,相反,還是一身新裝,只是這裁剪的手藝實在難以讓人恭維,處處裸露着粗糙的線頭不說,甚至有些地方,因爲裁剪不當,而不得不特意的打上了補丁,不過總的來時候,還算合身罷了。
不過對於穿的,傅遲吹雪沒有太多的講究,更別說,這身衣裳可是慕容清雅親手爲自己做的。從小就嬌生慣養的她,那裡懂得女紅,能做到這種程度已經很不錯了。
因爲將虛空戒指給了慕容清雅,此次遠行,傅遲吹雪不得不背上了一個包袱,裝着乾糧和幾件換洗的衣服。
這是一處靠近官道的小樹林,傅遲吹雪席地而坐,倚靠在一顆楊樹下休息。
“哎,要是紫藤葫蘆能裝酒就好了。”胡亂的吃了些乾糧後,一時間酒癮發作,讓傅遲吹雪頗感無奈。
“哎,自作孽不可活啊,誰讓你沒事情招惹那麼多的麻煩。”自嘲了一句,拄着手中的木劍,從地上爬了起來。
此次出來,傅遲吹雪特意從演武館內帶出了一柄木劍,此時卻當成柺杖了。
月璨帝國雖然不大,但也不是短短一個晚上能夠走出去的。好在,前面不遠的地方就有一個城鎮,加快腳步的話,中午之前就能夠到了。
其實這麼獨自趕路,倒也有好處,隨心所欲的無拘無束。只要在大賽開始前抵達,剩下的時間大可以隨意支配,想趕路就趕路,想要停下來休息,也沒人管你。而且在出發之前,傅遲吹雪就有了規劃,這一路走來,完全可以當成一次歷練,尤其是出了月璨帝國之後,儘可以領略各地風情,當真是趕路、旅遊、修煉三不誤。
連續三天的趕路,傅遲吹雪並沒有多做停留,主要是以前歷練的時候,幾乎踏遍了帝國所有的地方,也沒有值得停留的。
“呔,兀那小子,此樹爲爺栽,此路爲爺開,要想打此過,留下買路財。”誰知道,這剛剛跨出國門,竟然就遇到了綠林好漢。
望着這不知道從哪裡蹦出來的虯髯大漢,傅遲吹雪很是無語,你劫道就劫道好了,但怎麼也要專業一點。沒必要拿着一把鋤頭,就冒出來嚇人吧。
“大叔,你真的不適合做強盜。”傅遲吹雪淡然的笑了笑。
“恩?爲什麼?”虯髯大漢一愣。
“因爲你很不專業啊。沒有專業的兇器,你覺得那柄鋤頭能夠唬住過路之人麼?還有,就是你的眼光也不好,你看我全身,像是那種有錢人麼?”傅遲吹雪說着,還不忘原地轉了一圈,布袍木劍,一副窮酸的模樣。如果說全身哪裡還有吸引力的話,就是肩上的那個包袱了吧。
“恩,你是指這個?”感受到虯髯大漢的目光,傅遲指了指肩上的包袱,也不知那根神經不對,竟然來了興致,將肩上的包袱取下,親自打開,裡面除了乾糧、衣物之外,就只剩下前兩天剛剛買下的一壺酒了。
錢,傅遲吹雪確實有,出門在外,要是不帶點盤纏,難不成還要一路乞討麼。不過,卻不會放在包袱內。
似乎是相信了傅遲吹雪的話,虯髯大漢一副的頹敗,暗叫晦氣。這條路上,已經連續三天沒有碰到落單的旅客了,好不容易等上一個,卻是一個窮鬼。
“把衣服脫掉,我不信,你身上一個子都沒有。”彷彿很是不甘,虯髯大漢異常憤怒的吼着。
“哎,果然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啊。”這下,傅遲吹雪可就沒興致再玩下去了,就要動手打發了他。
“叮噹、叮噹……”就在此時,小道的後面突然傳來陣陣風鈴之聲,而且越發的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