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君一臉鐵青,望着牀上臉色痛苦蒼白的兒子,即使是昏迷之中,全身都會時不時的抽搐一下。
這還是自己的兒子麼?印象中,自己的兒子從小到大何曾受過這樣的苦,修爲被廢也就罷了了,更可恨的是他體內的那一股股殘留劍氣,極爲難纏,雖然好不容易逼了出來,但卻已經完全斬斷了男人精脈之地,對於男人來說,這絕對比殺了他更加的難過。自此以後,別說子嗣,就連行牀地之事,也已經完全不可能了。
林天君一想到此,全身不住的顫抖着,面前的兒子確實是不爭氣,對此,他早已經不報希望,這些年來,之所以催促他給家族傳宗接代,就是爲了好好的培育下一代,可現在,所以的希望全部破滅了,這讓他如何不恨。
忿然轉身,林天君望着跪了一地的人,就是這羣廢物,護主不利,傷了自己兒子之人固然可恨,但這些人也該殺,但他知道,此時卻還不是時候。他要用這些人,將那個敢傷自己兒子的混蛋揪出來。
“你們可知死罪?”林天君陰冷道。
“幫主,屬下該死,還希望屬下看在效忠多年的份上,繞過我們的家世。”跪在最前面的赫然是所有護衛中修爲最高的那個傲虛境虛士。
“很好,既然你們都知道。但不要怪我不給你們機會。傷我兒之人,只有你們幾個知道。現在馬上給我調動宗門所有的力量,務必將那兩人捉拿,記住,要活的。我要活活剝了他們的皮。”林天君想到身後的兒子,恨意不住的上涌,身上的氣勢不住的上升,竟然壓的面前那十幾名跪地的護衛完全喘不過氣來。
“好恐怖,難道,這就是聖虛境的實力麼。”十幾名護衛心中大駭,瑟瑟發抖下,竟然卻不如哈巴狗一般,俯首帖耳,生不出絲毫的反抗之心。
“去吧。”林天君說着,一揮衣袖,一股無形的巨力,將十幾人直接抓起,狠狠的摔出了房外。
“不管你是何方神聖,我都要讓你爲我兒償命。”回頭又望了一眼牀上的兒子,林天君緊咬着牙,拂袖走了出去。
一時間,整個科布爾城甚至周邊上千裡的範圍內,就好像天塌了一般,全部大張旗鼓的緊張起來,街道上,野外,處處都有身掛游龍幫徽的虛士,甚至就連科布爾城的城防衛隊都出動了,三五成羣的,拿着兩張畫像到處捉拿所謂的罪犯,凡事是畫像中有幾分相像的,就會被當場捉拿。
“吹雪哥,我們怎麼辦啊?”東城門外的一處隱蔽的衚衕裡,傅遲吹雪跟媚兒正隱藏於此,雖然時間過的並不長,但他們已經幾次看到盤查的虛士。
傅遲吹雪一臉沉重,他沒想到這個所謂的游龍幫竟然有如此的勢力,現在就連出城都變得如此之難,摸出懷中的地圖。
既然準備一個人趕路,那麼地圖顯然是早就準備好的。
出了科布爾城,原本有一條管道,但現在看來是絕對不能走了,那麼唯一的路就是橫穿查哈森林,不過即使傅遲吹雪沒來過這裡,也聽說過查哈森林是列賓帝國內的一個險地,裡面虛獸猖獗,作爲列賓帝國的一個理想狩獵之地,即便這樣,每年在裡面喪命的虛士也是無計其數。
但在虛獸跟游龍幫的圍追堵截和橫穿查哈森林中選擇,傅遲吹雪幾乎沒有絲毫的猶豫,將手指點在了查哈森林。
“只能等到晚上的時候,趁着天黑,咱們硬闖過去,然後衝進查哈森林。”傅遲吹雪回道。
出乎傅遲吹雪意料的,聽到查哈森林,媚兒倒沒有表現出害怕的表情,不過很快就釋然了,想來,媚兒是沒聽說過此地的兇險了,也就沒有多想。
接下來思考的就是如何趁夜闖出東城門。
顯然游龍幫在東、西兩處城門把守了重兵,如果只是傅遲吹雪一人的話,想要硬闖的話,他還很有自信,但現在卻帶着一個媚兒。
雖然這事是因媚兒而起,但他此時又如何能夠將她拋棄不管呢。
傅遲吹雪沉吟了良久,最終還是有了計劃——聲東擊西。
天色漸漸的黑了下來,幸好,傅遲吹雪兩人所藏的地方其實是這片地方扔倒垃圾之處,倒也沒有引來人的注意,傅遲吹雪倒沒什麼,不過卻是苦了媚兒。
“媚兒,你就先在這裡藏着,我一個人先去西城門,儘可能的將游龍幫的人吸引過去,隨後再趕過來,咱們硬闖東門。”傅遲吹雪說道。
“嗯,吹雪哥,我在這等你。”媚兒顯然也知道自己跟着傅遲吹雪是個累贅,也沒有多說什麼。
將媚兒藏好之後,傅遲吹雪並沒有飛起來,而是不斷的在民居之中穿梭,他要趕到西城門,給人一種他們藏身在那裡的錯覺,然後打鬧一番,動靜越大越好,這樣,說不定,就會將東城門的守衛調動過去,這樣也就給了他們出城的機會。
至於其中的兇險,傅遲吹雪當然知道,但現在卻是沒有其他的辦法。
科布爾城何其大,不過此時即使進入黑夜,所有的街道上都燃起了明亮的火把,人來人去的,好不熱鬧,科布爾城十萬城防軍加上游龍幫幾萬虛士傾巢出動,其聲勢何其壯闊。
此時西城門跟東城門一樣,都是嚴密把守,城門早早的就關閉了,但城門之上,卻林立着衆多的虛士,其中甚至不乏傲虛境的高手。
傅遲吹雪隱在移動民宅的房頂,望着西城門,計劃着如何做。看其佈置,幾乎沒有任何的死角,斷絕了傅遲吹雪投機的可能,那麼就只能硬闖,給他們一種錯覺,然後趁亂趕到東城門了。
有了計劃,傅遲吹雪不再猶豫,整個人當即從隱藏之處站了起來,全身紫光閃耀間,幽冥古龍虛衣加身,這明顯的動靜,立即招來了一些西城門守衛的注意。
“什麼人?”一名眼尖的守衛厲喝道,拿着火把,就朝這裡趕來。
“嘿嘿,你爺爺。”傅遲吹雪冷笑一聲,駭然出手,速度極快,那守衛明顯只是普通的士兵,哪裡是傅遲吹雪的對手,幾乎一瞬間就被傅遲吹雪近身,一把捏住了其肋骨之處。
“咔嚓。”肋骨斷裂,其保護的心脈也是當即崩斷。
“啊!”淒厲的慘叫,在黑夜之中是那麼的響亮,真個西城門當即緊張了起來,所有人,尤其是虛士都朝聲音來處疾馳而去。
“果然是你,受死。”最先趕到的十幾名虛士中,當心的一個赫然是上午那十幾名護衛中的一個,看到傅遲吹雪,哪裡不怒,如果不是他,自己此時還過着安逸的生活,哪像現在,腦袋已經完全的別在了褲腰帶上,雖然幫主說讓他們戴罪立功,但他們並不傻,自然知道就算此事了了,他們也絕對無法保全性命,現在之所以拼命,只不過是爲了一家老小而已。
“嘿嘿,就看你們有沒有本事了。”傅遲吹雪一聲冷笑,竟然不理會他們,腳尖一點,繞過他們就向西城門衝去。
“不好,這小子想跑。城門上的兄弟,攔住他。”那護衛一驚,虛衣加身的同時,不由的向城門出喊去。
“哐啷。”城門之上,各種光華閃現,絕對有上百之衆,青藍之色各有不同,其中甚至還有兩處閃着金黃之色,赫然是硫金階的虛士。
“哪來去,還不乖乖束手就擒。”不等傅遲吹雪竄上城門,耳邊已經響起一聲厲喝,循聲望去,一道金色的身影已經凌空飛來,赫然是一名硫金階的傲虛境高手。
“就憑你?”傅遲吹雪反譏一聲,右手飛快的抽出虛衣背後的那柄墨色長劍,一式疾斬就刺了出去。
“哼,不自量力,看我飛龍拳。”那傲虛境高手喝着,同時一拳蹦出,但讓他驚訝的是,自己的拳頭竟然沒有格擋住對方的長劍,實在是那長劍速度太快,不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那長劍在瞳孔中迅速放大。
好在,這傲虛境高手反應也是極快,身體在空中猛轉,躲過了沒有防護的頭部,被長劍直接斬在後背之上。
“biang!”的一聲,即便是硫金階虛衣,在承受了這一劍之威後,竟然也是灑落一片的碎片,甚至連裡面的衣服也碎了一片,這傲虛境高手當即被崩飛。
“所有人小心,這小子扮豬吃虎,他是傲虛境高手。”這傲虛境高手倒也硬氣,忍着重傷,還是高聲提醒道,讓那些衝上去的虛士不由的謹慎起來。
一下子圍上來的二十多名虛士當即將傅遲吹雪圍了上來,卻是沒有立即出手。
“發信號,請求支援。”顯然剛纔那傲虛境高手是這裡的頭目,當即向手下發號司令。
夜空之中頓時飛起一道道彩華,這顯然是發送信號了。
傅遲吹雪冷冷的望着四周的虛士,卻是沒有耐心,跟他們周旋,當即發動了攻擊。手中長劍飛離,離劍發動,御使而出。
越來越多的虛士甚至是城衛士兵趕了過來,足有上千之衆,將傅遲吹雪團團的圍在中央。而且人還越來越多。
不過由於命令是活捉,所以這些人只是圍住,並沒有攻擊,不然的話,即便傅遲吹雪修爲強勁,也早已被淹沒在人海當中了。
圓圈之中,傅遲吹雪跟二十多名虛士在戰鬥着,顯然這二十多人,修爲也極爲不錯,幾乎全部都已經達到了妄虛境的修爲,而且其間的配合極爲嫺熟,進退有度,雖然在傅遲吹雪那猶如狂風暴雪一般的攻擊之下,處於被動,但也死死的將他糾纏住了。
傅遲吹雪暗自觀察,看到不斷有虛士從東邊方向趕來,心中不由一喜。就在此時,在南邊突然凌空飛來數到身影,速度極快的趕了過來,虛空傲立,這一共五人中,有四人已經身披虛衣,兩紫兩金,而站在最中央的中年人卻是衣袍獵獵,一臉冰冷的打量着下方的戰鬥。
“不好,是高手。”傅遲吹雪心中一凜,天空中的五人,他竟然無法從任何一人的身上感受修爲,答案不言而喻,自然全部比自己還要厲害,尤其是中間那人,雖然沒有穿虛衣,但給他的危險感覺更甚。
“所有人退下,本座要親自撕了他。”終於空中那當中的中年人發話了。
戰鬥當即停止,不是傅遲吹雪停手,而是那二十多個虛士全部退後。
傅遲吹雪昂頭望着那五人,臉色凝重,但卻絲毫沒有膽怯,身體一點,飛上了天空。
“很好,你很好,你可知今天被你廢掉的那人是我的兒子。”中年人面色陰冷。
“那是他咎由自取,怪只怪你這個做父親的管教不嚴。”傅遲吹雪冷聲以對。
“哈哈……”中年人突然大笑起來,“即使本座管教無方,也輪不到你。小子受死。”
中年人說變就變,身法極快,一掌拍出,即使沒有披覆虛衣,那這一掌之下,竟然駭然形成了六條青龍,爭先恐後的向傅遲吹雪襲來。
“哼,一劍四式。”傅遲吹雪不敢大意,疾斬、黯然、銷魂、惜殤同時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