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行的事宜很快就辦妥了,總共分了兩隊,在人前的先行部隊與在人後的總部隊。說是爲了保護雲瓏晏的安全。據昨夜傳回來的密報,其他諸國派往戰場的主將皆受到了刺客的襲擊,爲了安全起見,故而做了此種安排。
先行人員是由靖王帶領的十名親兵組成,目的有二,一是爲了引開殺手,二是因爲他們的腳程比較快,可以先一步趕到戰場,準備一些必要的東西,與找人。
在後面的總部隊則是由雲瓏晏、雲瓏炆兄弟兩帶領,總共三十二名侍衛,四名侍女,一名御醫和一名車伕。
侍女、御醫和車伕是臨時加上的,同樣也是爲了雲瓏晏,他的身體狀況沒有御醫隨行不行,侍女則是照顧他的生活起居用的。
西側門前,一堆的王公大臣擠在一起爲靖王送行,熱鬧非凡。
而靖王則是眼神幽怨的望着南鳳王,雖然他現在是在笑。
真是的!爲什麼非要他做先行隊的領隊?就知道把辛苦的工作丟給他來做,輕鬆的工作留給自己的兒子,原先他還在爲可以同晏一起工作而感到高興了,還計劃讓晏與自己更親近一些,現在到好了,一切都化爲烏有了!
南鳳王笑眯眯地望着靖王,把他的眼神都看在了眼裡,“願鳳神佑你勝利歸來!”南鳳王把聖旨交到了靖王的手上這麼說道,可是他的眼神卻不是如此說的,而是在說:“哼!想打我兒子的主意,休想!”
靖王回了他一個眼神“你阻止得了一時,阻止不了一世,我是不會放棄的!”可他的嘴上卻說着另一番話,“臣一定勝利歸來!”
之後衆人又再寒暄了一陣,靖王便御馬揚塵而去。
在同一時刻的東側門,雲瓏晏等人也在準備離去。
與西側門比起來,這邊就冷清的多了。來送行的只有憐妃一人。
“晏兒啊,這是你首次離開王宮,路上一定不要勉強自己啊。你身體不好,要記得多休息,真不知道你那父王是怎麼想的,明知你身體不好還派你去那麼遠的地方,而且那邊現在打仗,要不,你就別去了,母妃去幫你求你父王,要他派別人代你去。”憐妃爲雲瓏晏整了整身上之物,囑咐着,還不忘抱怨,憐妃兒如此虛弱的身體,如何受得了長途跋涉?她可憐的兒啊!
“母妃您就放心吧,晏兒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會照顧自己的,更何況還有碧水、憐妃南鳳王在,她們可不會讓我累着自己。”雲瓏晏微笑着望着自己在這個世上的母親,心中也有點依依不捨。
“嗯,她們從小照顧你,有它們在我是放心的多,可你也要答應母妃,無論如何,你首先要保護好自己。”
“晏兒保證,時候也不早了,母妃您就先回去吧,我們也該走了。”
“我看你先走我再回去。”
就這樣,雲瓏晏在憐妃依依不捨的叮嚀中,離開了王宮,前往他那陌生的世界。
馬車之中,雲瓏晏半靠在軟椅上,從車窗向外看去,看着那飛速向後竄去,從未污染過的自然風光,清清的從窗外吹來,吹起了他烏黑柔順的髮絲,感受着微風,他微微揚起嘴角,未被污染的世界就是好啊!
這一幕正好落在了同在馬車內的四名侍女的眼中,兩名從未見過雲瓏晏的侍女頓時看的臉紅心跳,不知該如何是好。
從第一眼看到他,她們便覺得他美的不似風塵中人,現在這傭懶一笑更是美的另天地失去色彩。
碧水、碧心看的也是一呆,對望一眼,她們便知道,對方心中所想與自己相同,她們殿下又更美了。
從前,他們殿下便美的絕塵,卻是毫無生氣的,而現在,卻是如同發光的寶石,隨便一個動作,一個表情,都能另人窒息。
望了一眼兩名快忘了呼吸的侍女,雲瓏晏輕問道:“你們兩個叫什麼名字?”
兩名侍女同時一楞,她們沒聽錯吧!王子是在問她們的名字麼?
碧水好笑的對着兩名瞪着雙眼,滿臉不敢置信的侍女說道:“別楞着,殿下正問你們呢!快報上自己的名字。”
“呃,哦,奴婢曉蓮。”
“奴婢曉荷,是二王子宮中侍女。”
“哦,原來是二哥宮裡的啊!”雲瓏晏輕輕的說了一聲,視線又回到了車窗外,正好看到一名侍衛正騎馬隨行一邊。
“碧水、碧心,你們見過外面那侍衛麼?我怎麼覺得好眼熟,好象在哪見過。”他指了指窗外的身影,問道。
碧水、碧心同時望向車外,答道:“沒有,這些侍衛我們都沒見過,據說是陛下特地指派的。”
“哦,這樣啊,不過我真的好象見過他。”雲瓏晏自語了一句,閉上了雙眼,他累了。
碧水輕輕爲他蓋上了薄毯,也閉上了眼,開始閉幕養神。
雲瓏晏有氣無力的躺在了軟椅上,毫無血色的臉告示着他現在的身體狀況。
離開皇城的第三天,他病了。車隊因此停了下來,停在這毫無人煙的官道上。只因御醫說他不能在受這顛簸之苦了,那會讓他病性加重到無法收拾的地步。只要休息了這半天,再吃些藥就大致無礙了,但以後的車速依舊不能過快。
“十六殿下此時最好不要呆在馬車之中,在樹陰下躺一下會比較好。”御醫在爲雲瓏晏看診後,對雲瓏炆這麼說道。
雲瓏炆也立刻命令侍女在不遠處一片樹陰下鋪上了毛毯,把雲瓏晏移過去。
雲瓏晏在曉蓮的攙扶下下了馬車,卻因一時的暈眩而雙腿一軟的向地上倒去,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另曉蓮措手不及的沒能扶住。而較遠處的人要出手也來不及了。
辛而還是有提人速度夠快,及時的拉住了他,但他的暈眩感還是沒能退去,攀住身邊之人,着才另他沒有倒下,但是他好想吐,可是又吐不出來,着種感覺還真是難受至極。
好不容易等到暈眩感過去,他卻已腿軟的跨不出一步,身邊之人似乎發現了他的狀況,伸手一把環住他,輕輕鬆鬆的便抱起了他,腳一點地,躍了出去,兩三步便到了鋪了毛毯的樹陰下。
待雲瓏晏回過神,他已安安穩穩的躺在了毛毯上。擡眼望了一下抱他的人,是那令他感到熟悉的那名侍衛,輕輕一笑:“我總算想起你是誰了,你是‘神殿四將’之一的冰釋。”
他的懷抱另他感到熟悉,這世上,抱過他的人可不多,除了照顧他的碧水、碧心之外,就只有他與瑞了,哦不對,還要加上雲王的那個侍衛。
“是,”冰釋簡而有力的回了一聲,平平淡淡的臉上表情依舊。
“謝謝。”輕聲道了聲謝,雲瓏晏便沉沉睡去。
沒有人注意到,冰釋在看到雲瓏晏的睡顏之時紅了一下臉,轉瞬即逝。
看着他的睡顏,所有人都放輕了手腳,連呼吸也都變的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不小心,驚醒了沉睡中的人兒,令他飛身離開塵世,升往九天之上。
就在雲瓏晏一行人在樹下休息着的同時,靖王等人正接受着刺客的阻擊。
這些刺客似乎並不是同一批人馬,分爲黑衣人與灰衣人兩種,而且他們的目的似乎也不一樣。黑衣人的目的似乎知識阻止他們的前進,並未下殺手,而灰衣人則是要對靖王等人趕盡殺絕。
一場場艱辛的阻殺一路伴隨着靖王等人踏入軍營,他們的目的地,這才平息。
車隊就在雲瓏晏斷斷續續中繼續前進着,速度相對於前兩天慢上了許多,偶爾還會因爲雲瓏晏身體的關係,臨時停下來,所以他們經常在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荒郊野外停下來,最後只能露宿野外,不過倒也沒有人多說什麼。
經過十三天的長途旅行,車隊終於在當天午時趕到目的地,而離開戰之日也只剩下兩天了。
早他們七天到達的靖王等人已帥着從邊城調來的五千精兵等候着他們的到來。
望着前方快馬奔來的馬車,幾位軍隊將領卻有着淡淡的不滿。
有誰領兵打仗是坐馬車來的?而且還因靖王原先沒有宣佈他不是這次的主帥,主帥是另有其人,今天一早,靖王才臨時召集所有人,宣佈主帥將於今日午時趕到。
馬車在人前停了下來,雲瓏炆跳下馬匹走至馬車前,向着裡面的雲瓏晏問道:“王弟,你還行麼?”
“王兄放心,瓏晏很好。”說着邊徑自開了車門,走了下來。
靖王來至馬車前,正好看見思念已久的人兒走下馬車,臉上的欣喜表情卻在見到他慘白的臉時,瞬間消逝。
雲瓏晏腳步不穩的攀住緊跟着他下車的碧水、碧心,對着面前的靖王輕聲問道:“靖王,要用的工具都準備好了麼?”
但還沒等到靖王開口答話,他便徑自彎腰吐了起來,今早好不容易吃下去的食物又被吐了出來。
吐完之後,他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