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殿下!起來了,宴會就要開始了。”碧水輕輕推着熟睡中的雲瓏晏喚道。
雲瓏晏舒服地□□一聲,調整好自己的姿勢,繼續睡。
“好了,碧水別叫了,我瞧殿下是醒不過來了,就彙報上去,就說殿下身體不適,去不了了。”碧心把碧水拉至一邊,輕聲說道。
“可是……”猶豫了一下,碧水最終還是同意了碧心的說法:“恩,這樣也好,反正娘娘也說了,要殿下能不去就不去。更何況,殿下昨晚睡的也太晚了些,多休息也好。”
也就如此,雲瓏晏一睡就睡到了當天傍晚。
“啊——碧水!碧心!”一聲怒吼從寢室中傳了出來,驚得碧水、碧心立即丟下手邊的事情,飛奔至了他的寢室中。
“殿下,發生了什麼事?”
雲瓏晏坐在牀上,怒瞪着眼前兩名不知所措的侍女,氣的一時說不出話來。
碧水、碧心也微感吃驚,她們還是第一次見她們殿下發這麼大的火了。
過了好半響,雲瓏晏深吸一口氣,壓下了怒氣,才道:“你們爲什麼不叫醒我?”
聽到他如此問,她們這才放下心來,殿下原來是在爲這事生氣啊!
“奴婢我們可是有叫過殿下的哦!可是殿下實在是睡的太熟了,怎麼叫都叫不醒。”碧心語帶委屈的道。
碧水也幫腔道:“對啊,是殿下你自己起不來的。”
“哦?那這還要怪我自己囉?你們真是膽子越來越大了哦!”
“我們可沒有這麼說過。”
聽聽這什麼話嘛!分明就是說一切都要怪他自己,怨不得她們!
“好了,你們快幫我換衣服,我記得瑞的表演是在晚上,現在去的話應該還來得及。”
碧水望着雲瓏晏,有些爲難的說:“可是,娘娘交代過,殿下您不能引人注目的,如現在過去,無疑會引起所有的人的注意,到時,殿下您就會有危險的!”
這道理他當然也懂,在王宮之中,最好的自保方式就是一切都要低調行事,太過於引人注目,無疑是自找麻煩,引來殺機。想要在這裡安安全全的生活,就一定要存在感薄弱,在不然就一定要有足夠的精力與能力與他們對抗,而顯然的,他沒有這個精力。這也就是爲什麼他的宮殿會這麼冷清,這一切都是憐妃的傑作,只爲了保護他。
自信一笑道:“放心,我不會另自己暴露在危險之下的。碧心,你去那一身你們所穿的衣服來,我有用。”
碧心看了一眼笑的燦爛的雲瓏晏,總覺得那笑好詭異,但她還是答道:“是,我這就去。”雖然還是不明白,他爲什麼要侍女穿的衣服。
碧水望了一眼離去的碧心,不怎麼明白的問:“殿下要那衣服做什麼?”
“穿啊!”
“啊?穿?誰啊?”
“當然是本殿下我穿了,你快過來幫我畫裝,不用畫的很美,不然就着張臉也就夠引人注目的了。”雲瓏晏不顧已經呆住了的碧水,徑自走到鏡子前,等着她回過神來幫他畫裝。
就在他快等的不耐煩時,碧水終於回過神來了。
雲瓏晏解開了綁發的絲帶,烏黑的發瞬間傾斜而下,美麗不可方物。
看着鏡中的自己,他再一次的在心中嘆息,這身體身爲男兒身真是可惜了,不過,就算是身爲男兒身,也同樣足夠禍國殃民了!
就在碧水幫他畫好裝後,碧心也正好回來了。
“殿下,衣服我拿來了,我不知道殿下你需要的是哪一種款式的,所以我就各拿了一套,還需要準備些什麼麼?”碧心捧着一堆的衣服走了進來,問,但在看到坐在鏡前之人時,呆住了。
“殿下?”確定性的喚了一聲。
“碧心,你看,怎麼樣,這樣就看不出我是誰了吧?衣服拿來給我穿吧。”回眸微微一笑,顧盼生輝。
碧心愣愣地點了點頭,問:“殿下,您怎麼……”
“你們不是說,我現在去參加,太過引人注目了麼?那我就假扮成侍女,同你們一起去,一個小小的侍女總不會引人注目了吧?”他現在經過碧水的巧手,已經完全變成另一個人了,不在擁有傾城容貌,頂多只能算是一個普通美女。
雖然仔細看還是看的出原先的影子,但誰會那麼仔細的去看呢?更何況,根本就沒幾個人認識他,怕什麼。
從那一堆的衣服中挑了一件粉紅色的穿上,便隨着碧水、碧心向會場走去了。
鳳凰宴,南鳳國最盛大的宴會之一,所有王室成員與朝中大臣都會參加,就來他國使者有時也會參加。
跟着碧水與碧心,雲瓏晏來到了舉辦宴會的花園中,此時天已經全暗了下來,但花園中卻依舊亮如白晝,而那照明用的石頭到是另他感到新鮮無比。
“殿下,您先和碧水在這等一下,我去向娘娘通報一下,過會就回來。”碧心對着雲瓏晏輕輕說道。
雲瓏晏微點了下頭,但目光卻沒有離開那照明用的石頭:“你們現在也不用稱呼我爲殿下,感覺好怪異哦。”
“哦,知道了,那我就先走了。”
碧心走後沒多久,雲瓏晏就指着那照明用的石頭髮問道:“碧水,那是什麼石頭?”他看到現在,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那只是普通的石頭,只是在灑上日光水,再施上咒語,它就會像現在這樣發光了,最適合在這種大型宴會上使用了,既明亮,又美觀。”碧水望了一眼那石頭,解說道。
不止這樣了,還環保、節能、無危險,還有無污染,雲瓏晏悄悄的在心中加了一句。
悠揚的樂聲響起,四周喧鬧的人羣瞬間安靜了下來,靜靜地等待着什麼似的,整個世界似乎就只剩下了那美妙的樂聲了。
“這是十八王子要獻舞了。”碧水在雲瓏晏的耳邊悄悄地說道,語氣中帶了掩不住的興奮。
雲瓏晏一聽也頓時來了精神,可是站在這裡根本看不清。
東張西望的尋找一個視野較好的地方,好觀看瑞的表演。突然,他望見了不遠處有一羣棵樹,眼前一亮,就那裡了!
悄然走了過去,沒怎麼費力的就爬了上去,不因爲什麼,只因爲這棵樹實在是太好爬了。
“殿下,我們……”碧水的話語頓時止住,她原想問一下雲瓏晏要不要去一個視野比較好的地方,可是當她回頭時,雲瓏晏已不見了蹤影。
“殿、晏——晏——”這下糟了!碧水急忙呼喊了起來,焦急的如同無頭蒼蠅般不知如何是好的四處亂轉。
而現在正在樹上的雲瓏晏根本沒有注意到,他的注意力早就完全聚集在了不遠處的鳳台上。
鳳台是一個長二十米,寬二十米的方型高臺,它的四周擺滿了桌椅,每桌上都坐滿了人,俊男美女不在少數。
鳳台之上現在共有兩人,其中一人便是雲瓏瑞,而另一個他則不認識,應該也是他姐妹中的一人吧。
雲瓏瑞身穿以金色爲主的托地長裙,長髮高高挽起,帶滿了璀璨的髮飾,好象很沉重的樣子,而被選爲‘凰’的女子則沒有他來的華麗,雖然同樣是身穿以金色爲主的托地長裙,但卻沒有那麼多的璀璨飾品,只有寥寥數幾的珍珠作爲裝飾,與雲瓏瑞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音樂還在繼續,臺上兩人漸漸隨着音樂舞動了起來。
兩人身上的衣帶長裙隨之揚起,光照在上面,金色開始變換,五光十色,分別流轉,宛如兩隻準備飛昇的五彩鳳凰,美的另人眩目。
樹上的雲瓏晏看得癡了,沒想到瑞的舞技竟然這麼好。
一驚歎,一激動,腳一下子沒踩穩,從樹上摔了下來,痛的他眼冒金星。
“什麼人?”一箇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了過來。
可惜,痛的眼冒金星的雲瓏晏並沒有聽到。
他緩緩站了起來,邊揉着摔疼的臀部,邊向着樹林的另一邊走去。
可並沒有走多遠,他便被一隻強而有力的手抓住了,那個聲音再次道:“你是什麼人?到樹上去做什麼?”
雲瓏晏本就因爲從樹上摔下來而心情變的十分糟糕,現在又碰到這麼一個莫名其妙的人質問他,糟糕的心情更是如同火上澆油。
雲瓏晏怒瞪着抓着他手臂的男子,道:“你管我是什麼人!你又是誰啊!少來煩我!滾開!”用力甩去了他的手。
男子完全沒有想到“她”竟然會甩開他的手,而且還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愣了一下,奇道:“你不認識我?”
“我做什麼要認識你啊?自大!”說着便轉身離去。
“你給本王站住!”男子怒喝一聲。
而云瓏晏則是理都不理他,繼續向前走着,口中還喃喃自語:“我爲什麼要聽你話,當我白癡啊!來這的目的都已經達到了,還留在這做什麼!?”
男子的聽力似乎還不錯,竟聽得到他那輕的不能在輕的自言自語,他飛身一躍,躍至了雲瓏晏的面前,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說!你是哪國奸細?誰派你來的?目的是什麼?”
雲瓏晏一驚,剛纔那一摔,把他的警覺性都摔若了麼?竟然沒有發現他的接近,還讓他有機會掐住自己的脖子。
“放、放手!”難受至極的他伸出手去扳那男子掐在他脖子上的手,可那強而有力的修長手指卻依舊禁錮在他纖細的脖子上,無法撼動半分,幸而他並沒有用多少力氣。
“快說!”
雲瓏晏瞪大了美目,狠狠地瞪着他,恨不得在他的腦袋上盯出個洞來,“你要我說什麼?我不知道!”嗚——雖然他用的力氣並不大,但他還是好難受啊!
“你是哪國奸細?是誰派你來的?目的又是什麼?”
“沒——沒人——沒人派我來,我只是來看錶演的——”雲瓏晏斷斷續續的說道,嗚,他好難受!
嗚——碧水、碧心你們在哪?快來救你們主子我啊!我快被掐死了!雲瓏晏在心中吶喊着,可卻不見有任何人來救他。
男子用單手掐住雲瓏晏,舉致與他同高:“你最好還是給本王老實交代!”
藉着不遠處的燈光,男子開始打量“她”的容貌,很美,但感覺很怪異,卻有說不上來哪兒怪異。
不過,到真的是滿有趣的,他很久沒有碰到如此有趣的奸細了。現在一下子就玩死了,似乎滿可惜的。
鬆開了手,想看看着小奸細到底有多少有趣的反應。
被掐的暈頭轉向,差一點就斷氣的雲瓏晏在少了男子的支撐後,癱軟在了地上,止不住的猛咳着,好似要把心肺都咳出來一般,看得人於心不忍。
男子原先打算“看戲”的心情也被他咳的失去了蹤影,他輕嘆了口氣,蹲在了雲瓏晏的面前,拍拂着他的背,幫他順着氣,但爲什麼嘆氣,他自己也不清楚。
好不容易止住猛咳的雲瓏晏,冷不防的一把推開了男子,怒道:“用不着你假好心,你給我滾遠點!”因方纔的猛咳,另他的聲音沙啞的幾乎聽不清楚他在說什麼。
男子猝不及防的摔到在地,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個看似弱小的女子竟然可以把他推倒在地,真是——真是很有趣啊!
雲瓏晏試着站起來,但是試了幾次都是一失敗告終,暗自咒罵了一聲,便坐在地上不動了,反正也站不起來。
男子微微一笑,站了起來,順便向他伸出了手。
雲瓏晏一驚,連忙向後移了一點,他又打算幹嗎了?在掐他一次麼?可他的那隻手卻只是把他從地上拉起後便停在他的腰間不動了,他、他想幹嗎?
“只要你說出來這的目的,是誰派你來的,並從此歸順與我,我便不傷你,還可以讓你每天都錦衣玉食的,你說如何?”男子低頭注視着只到他下巴的雲瓏晏,誘惑似的說道。
歸、歸順於他?有沒有搞錯,他還想多活幾年了!
“不可能,你想都別想!快放開我!混蛋!小心我叫非禮!”雲瓏晏掙扎着威脅道。
聽了他的話,男子到也不動怒,只是說道:“有本事你就叫,看到時有人來時,是抓本王呢?還是你這個小奸細?”
雲瓏晏輕一皺眉,的確,他既然自稱本王,應該就是一王爺什麼的人,而他現在則只是一個小侍女,到時被發現身份,可也不好辦。
男子低頭吻了一下雲瓏晏的耳垂,道:“考慮的如何,小可愛。”
他在幹嘛!他這樣從後圈抱着他算什麼?
雲瓏晏搓了搓手,他雞皮疙瘩都出來了!受不了了,拼了!
舉手,朝向上方就是一拳,正中男子鼻樑,隨後又是重重一腳踩在他的腳上。
男子根本沒想到這小奸細會出手打他,手一鬆,向後退了幾步,柔着被打到的鼻樑,看着離他遠去的奸細,邪邪地笑了起來,想走?可沒那麼容易。
雲瓏晏還沒跑出百米,喉中頓時一腥甜,一口鮮血便噴了出來,他也因此被迫停下了腳步,需扶着樹幹才能站立,肺部強烈的痛楚,幾乎另他失去知覺。
男子一驚,心跳竟慢了一拍,連忙向“她”跑去,但卻又被身後急奔而來的侍衛攔住:“王爺,陛下緊急召見!”
男子不耐煩的望了一眼侍衛,急急道:“知道了,馬上就去。”
再擡頭時,雲瓏晏卻已經不知所蹤了,“她”是如何離開的?方纔還吐了血的“她”是怎麼離開的?是有人接應,還是……
“該死!”咒罵了一聲,拂袖而去,不明白自己怎麼對這麼一個初次見面的小奸細如此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