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漸轉暖,讓人心中所有不安分的東西都慢慢活躍起來,彷彿要衝破某種東西地束縛一般。情緒容易變得躁動,我不知道是我的心太浮躁了,還是心中的水分被曬乾,整個人就都變得乾枯了。
王詩打電話來約我去唱歌,在確定了只有我們兩個人去的情況下,我答應了。抽菸傷肺,喝酒傷胃,失戀痛,但不至於玩命,唱唱歌,何樂不爲。
王詩穿了一條修身的牛仔褲,顯得腿尤其粗。我很想告訴她,可惜沒好意思說出口。想起了馬瑤修長和瘦削的身材,抱在懷裡時的那份感覺……我搖了搖頭,告訴自己該忘記也必須去忘記了。
“川,你唱什麼歌?”坐在那裡點歌的王詩問道。
“《只剩我一個》吧!”我想了想,說道。
憂傷的旋律響了起來,兩個坐在中包,有點空曠的感覺。歌是熟悉的,閉上眼睛都想得起MV上的情景。這是我最喜歡的一個歌手,因爲我曾說我要做她一輩子的歌迷,爲此馬瑤還吃醋過。我也對馬瑤說過一輩子,要輩子愛她,一輩子和她在一起。而今,她又在哪裡呢?
我們牽過的手,緊緊擁抱過,最後,連回憶都是一種痛。心一下疼了,淚一下落了,我想說的,已經沒人能再懂了。
歌唱了一半,忽然唱不下去了。我關掉了麥克風,坐在沙發上緘默。
“要來點酒嗎?”一首歌放完,王詩問我。
“好!”我點了點頭。
王詩起身去門口叫服務生了,下一首是王詩點的歌。聽着前奏有點熟悉,看了眼屏幕,靠,《心如刀割》……
不一會,面前就擺了半打喜力,伸手拿了一瓶,涼涼的,喝了一口,覺得有些冰牙。
“怎麼今天沒陪你前妻呀?”想起了那天自習的事,我便問道。
“問了她要不要一起來,她不要嘛!一個人去自習了!”王詩原本是想把快結束的歌唱上幾句的,見我問起,便只好放下了麥克。
“你們倆這分手與不分手也沒什麼區別了!你也真行,夠‘無私’啊!”我笑着打趣她。
“你以爲我想?”王詩把麥克風放到一旁,起身坐了過來,“我也不想這樣,明明知道她現在已經不屬於我了,卻還是願意爲了她去做任何事情。不知道爲什麼,我就是沒辦法拒絕她!”
“呵,奴性!”我笑着對王詩說道。
“算了,你願意怎麼說就怎麼說吧……反正,我也實在是無力去改變什麼。”
“呵,你是個好人!”我笑着看了看王詩,說道。
“也許吧!”
“不過,一般好人都沒什麼好下場!”
話說完,我和王詩都笑了。王詩喝了一口啤酒,又補充性地點頭對我的話表示贊同。不愛了,可是每每看到迷離的眼神,只當餘情未了。我只覺得王詩是一個可悲的跳板,完成了跳板的使命後,還在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踏過。我忽然就憎惡起了那個利用她的人,那個王詩口中的“她”,上一次沒看清她的臉,或者這讓我有些慶幸,幹嘛要看清她?這樣的人,還是躲着好。
我想告訴王詩一句我一直用來警告自己的話——
當愛已經消失,忘記纔是硬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