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漓轉過頭來，看看這邊穿着一身便裝的秦夜寒。
又轉過去，看看那一身龍袍的男人。
她有一種整個世界都玄幻了的感覺，這個躲在了雲心殿暗道後面的男人，究竟是什麼人？
“奴才暗九，見過皇上。”巧的是，正好在她疑惑不已的時候，那從暗道裡出來的男人，忽地一撩袍子，對秦夜寒行了一禮。
蘇漓……
暗九？
誰來告訴她，眼前這個究竟是個什麼情況？
“起來吧。”秦夜寒微微頷首，掃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了滿臉呆滯的蘇漓身上，他看了那蘇漓幾眼之後，忽地勾了勾脣，輕笑了一下。
那是一個極爲令人驚豔的笑容。
蘇漓被他笑得整顆心都酥麻了一下，只覺得腦子裡暈暈乎乎了，也更加確定了，那個暗九，雖然身形和容貌和秦夜寒都有些相似，但終究只是一個贗品。
比不上正主的一絲半點。
“黃培山，帶他過去吧。”她沉溺在秦夜寒那一笑的時候，卻見秦夜寒眼眸一轉，看了黃培山一眼。
“是！”黃培山忙不迭應了下來，隨後對着那暗九一躬身，道：“皇上，去玉清宮嗎？”
暗九聞言，便站直了身體，冷淡着一張臉，微微頷首。
蘇漓……
別說，這個叫做暗九的，這麼一板着臉，加上燈光有些昏暗，看起來還真的就像是秦夜寒本人一本，然而就在他轉過身去的時候，蘇漓卻眼神敏銳地捕捉了一些什麼東西……
她注意到，這個暗九的臉和脖子，有着非常嚴重的色差。
他轉過身的時候，剛好有一束冷光打在了他的側臉上，才讓蘇漓發現了這個事情。
蘇漓的手抖了一下，這個暗九，應當不是天生就跟秦夜寒長得很像的，假如她猜得不錯的話，只怕這個人的臉上，還帶了一層面具。
只不過不是普通的那種面具，而是——人皮面具！
蘇漓抖了一下，感覺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在往外冒，這種東西，她只是在話本子裡面聽說過，還真沒有見到過實物。
沒想到，還真的有這種東西的存在！
“擺駕玉清宮！”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黃培山忽然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蘇漓打了一個激靈，猛地回過神來，就看見剛纔那個自稱爲暗九的人，似模似樣的，領着黃培山，大闊步走出了這雲心殿之中。
蘇漓？？？
這是幹什麼去？
玉清宮？
據她所知，那玉清宮好像是四妃裡面的惠妃所住的宮殿吧？
她眼神往旁邊一掃，好巧不巧的，正好看見了黃培山剛纔端着的那個紅木金漆的托盤，這東西暗道理來說，不應當留在了這邊纔是。
黃培山是個極爲謹慎妥帖的人，按道理不該出現這樣的錯誤纔是。
只是此時蘇漓的腦子裡亂糟糟的，也顧不得多想些什麼，只擡眼掃了那托盤一眼，便發現剛纔那寫着惠妃名字的牌子，已經被翻轉了過去。
蘇漓……
不、不會是她所猜想的那樣吧？
不知道爲什麼，蘇漓的心頭忽然有些個發抖，她輕輕擡眼，掃了秦夜寒一下。
這一眼，就看見秦夜寒正似笑非笑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