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歌靠在龍椅,捏了捏疲憊的眉心。
他冷不丁的開口,“鳳儀宮那兒如何了?”
蘇德勝一驚,道,“蕭貴妃好像也受了不小的刺激,奴才送避子湯去的時候,她冷着一張臉給喝下去了,什麼話都沒說。”
“昨晚,容天澤是何時出宮的?”
“這……奴才不清楚,畢竟冥王若是想在宮行走,暗衛們是探不到行蹤的。”
聞言,容九歌眼眸微垂,視線落在手指的扳指。
良久,他才淡聲道,“西苑那邊?”
“北辰國的兩位王爺也很安穩,沒有任何動靜。”
“嗯。”
蘇德勝拿不準這個‘嗯’字是什麼意思,只好默默的退去一邊,繼續站着。
過了片刻後,門外傳來了北辰國攝政王求見的聲音。
玉子瀾目光平靜的走了進來,因爲他在北辰國的身份尊貴,且北辰和南越從前並無往來,所以也不需要行跪拜禮。
他朝着龍椅的年輕帝王微微頷首,“南越帝。”
容九歌勾了勾脣,“攝政王請入座。”
蘇德勝連忙讓宮女們端茶水,又將宮人們全部趕了出去,自己也關殿門守在了御書房外,不讓旁人過來打擾。
看着這一系列的動作,玉子瀾淺淺一笑,“皇身邊的大總管很會做事。”
容九歌嘴角也掛着一抹微乎其微的弧度,聽到他的話並未應聲,而是想起昨日殘影與他說過的有關眼前這個銀髮玄袍的攝政王。
沐子瀾,沐子瀾……
呵,這個名字到讓他想起了另一個人,不知傾傾知道之後會不會也覺得詫異。
御書房忽然間陷入了一片沉寂。
偏偏殿內的兩個人好似毫無察覺一般,依舊靜靜的坐着,好像一切都事不關己。
許久過後,玉子瀾放下手的茶杯。
他語氣平靜卻又帶了幾分冷意,“皇可否能猜到,本王今日來找皇所謂何事?”
容九歌擡眸,目光緊鎖着不遠處坐着的人。
聽到這話,倒也沒急着回答,而是頗有幾分答非所問的味道開口,“攝政王的名諱和朕的一個故人很像,除了姓氏不同。”
聽到這話,玉子瀾依舊沒有反應,薄脣輕啓,“天下之大無不有,不知皇口的故人是誰,瀾可有幸見一面,畢竟……名字相同也是不小的緣分。”
“呵。”容九歌輕笑,“可惜了,朕這位故人仙去多年,說來也慚愧,朕與他……也只有一面之緣罷了。”
他口的故人其實是玉子瀾,當年定國公府的大公子年少有爲才華橫溢,被先帝親筆御下‘南越第一才子’的封號。
可惜英年早逝,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意外,定國公府子孫輩還剩下了玉傾城一人了。
想到這兒,容九歌墨瞳一沉。
他在想,他的傾傾何時纔會將壓在心底的事情統統告訴他,難道真要等解決了容天澤她才願意說出來嗎?
玉子瀾自然聽出了他的話外之音,也自然是知曉他口的故人便是自己。
只是……怕是他永遠不能以玉子瀾的身份出現在南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