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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嫣然靠夜非白身上,聲音柔美之極:“非白哥哥,今日人家身體不適,你就多陪陪我嘛。好不好?”
夜非白放柔了聲音:“你再睡會兒,本王現要去上朝。”
蘇影視線落他們兩人身上,葉嫣然褻衣拉倒了肩膀上,露出了大半截紅色肚兜,十分刺眼。
如果說之前蘇影還只當做是什麼都看不到,還心裡揣測着,那一切都是假。如今她卻是不得不信了
她心這一刻墜入冰窖,冷得徹底。
她對夜非白已經徹底死心,卻也無法正視另外一個女子對自己曾經喜歡男人撒嬌賣癡。
夜非白轉頭看到蘇影,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句,他忍不住想要解釋什麼,張了張口終究是一句沒說。
蘇影冷笑一聲,轉身就走:“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休息了。”
夜非白眼眸中閃過一絲懊惱,葉嫣然仍舊像只八爪魚一樣將夜非白緊緊地抓着,她嘟噥地撅起了嘴巴:“這個王妃也真是,一大早就來擾人清夢,就這樣直接闖進來,一點教養都沒有。”
夜非白眼中閃過一抹厭惡,他強壓下心頭惱怒,微不可聞地應了一聲。
蘇影速地離去,紅波跟蘇影身後:“王妃,你走得慢一點,小心肚子裡孩子。”
男人無論看起來有多專情,他都是博愛。他曾經能對你一個人好,以後也能對另外一個女人好,甚至能對所有女人好。
紅波見蘇影神思恍惚,只是緊緊地跟着她,生怕她出事。
蘇影回到明雨軒,用力地搖散了自己不高興情緒。她告訴自己不可以生氣,也不可以傷心。
她對夜非白早就是死心了不是嗎。
皇后事,她慢慢查就是,如今有這條線索,總是會查出來。
之前計劃裡並沒有大皇子,如今有夜非陵加入,她計劃需要做小小變動。
到了下午時候,蘇影躺牀上,臉上塗抹白粉,臉色看起來異常地蒼白。她吩咐紅波道:“你去請大夫,等大夫離開之後,你馬上去告訴王爺,就說我早上回來後一直生氣,氣得腹部絞痛,好似要小產了。”
紅波擔憂地問了一句:“王爺會來嗎?”
蘇影睫毛低垂,眼瞼下投下陰影,她篤定地回答她:“會,一定會。”
正如夜非陵說,男人再如何也不會對一個曾經疼愛過女人絕情,何況她還懷着他孩子。
夜非白本正和凌風說什麼,見到紅波一臉緊張地進來。當他聽到紅波說蘇影身體不好,他整個人都緊張地從凳子上站起來:“你還不去請太醫去!”
“太醫請過了……”紅波表情幾乎要哭出來,“太醫說王妃脈象虛弱,若是再這般下去,只怕是要小產了。王妃傷心得一直哭,奴婢怎麼勸王妃都沒用,還請王爺去勸勸她吧。”
他心沉了下去,她竟然氣到如此地步,他喉嚨處彷彿被什麼堵塞住了一般。
他此刻恨不得將所有真相都告訴他,只要她平平安安就好。
夜非白眼眸中露出懷疑、自責神色。他稍微遲疑了一下,當下什麼都顧不得,匆匆忙忙地朝着明雨軒趕去。
夜非白一趕到屋子裡,就發現屋子裡所有門窗就關着,裡面看起來有些暗。蘇影面朝裡面躺牀上,她身影看起來越發單薄。
夜非白心疼極了,他雙手握成了拳頭,一雙若寒潭般眼眸中露出痛苦神色,他再也壓抑不住心中情感,他步走到牀頭,低低地叫了一句:“影兒。”
蘇影並不回答他,有晶瑩眼淚從她緊閉着雙眼中滴落下來,幾乎溼透了枕頭。夜非白坐牀頭,胸口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他伸出修長手指,摸了摸她溼潤面頰,脣角抿得緊緊,眉宇之間是濃濃擔憂:“怎麼哭了,身子是不是還是很不舒服?”
蘇影將身子蜷縮一起,抽噎了一下,聲音沙啞:“我身子如何,你難道還乎嗎?”
“我怎麼會不乎?”夜非白聲音中壓抑着強烈感情,他還想說些什麼,紅波已經端着藥進來,“王爺,藥煎好了,要馬上讓王妃服下。”
“我來。”夜非白從紅波手中接過了藥,將蘇影扶了起來,靠自己懷裡。他將藥一勺一勺地餵給她,蘇影也不排斥,乖乖地一口一口地喝完,繼續躺回被窩。夜非白喂蘇影喝完藥之後,蘇影聽到一陣窸窣脫衣聲。
蘇影張開眼,夜非白已經她身旁躺下來,他長臂一攬,將她整個人抱懷裡。
蘇影沒有力氣去掙,也不想去掙,她任由他抱着,只是閉眼不說話。
“影兒……”夜非白長嘆一口氣,手指撫過她鼻子,嘴巴,聲音繾綣而纏綿。
蘇影微微一怔,卻又覺得他這樣舉動無比噁心。這是先給一巴掌,然後再給一顆紅棗?
“你身子還難受不難受,現有沒有好一點?”夜非白見蘇影都不說話,聲音越發輕柔。“影兒,你是不是還怨我?爲什麼一句話都不肯和我說?”
她好好找他說話,他避而不答,如今憑什麼她還要和他說話,說什麼呢,問他和葉嫣然同牀共枕滋味好不好受?
蘇影有些不耐煩:“我身體不舒服,不想說話。”
蘇影這樣說着,卻還是依偎緊了他。
“好,那就不說話。”夜非白似乎很受用,一隻手不停地撫着她肩膀,她背,聲音呢喃:“你好好睡會兒。”
蘇影閉着眼睛,心中卻冷笑。
以前只要有他地方,她就會覺得很安心。而如今,鼻尖是她熟悉氣息,可是總覺得沾染了別女人味道,她一點都不喜歡。
是不是男人都喜歡女人聽話乖巧,曲意承歡。
只是她蘇影不會做這樣女人,也不願。
蘇影是真累了,後來真迷迷糊糊睡了過去,其中好似有人給她餵了吃,還有藥。她睡覺時候,一直有人她耳邊和她說着什麼,她睡有些沉,並沒有聽清楚。唯獨記得是他氣息,暖暖地噴她耳朵上。
好像很厭惡,卻又不是特別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