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嘛……你可以自己問她，看她肯不肯告訴你？”蕭塵不動聲色地瞧了瞧老嫗。
“瑞媛，你來說！”族長轉向老嫗時，語氣都變得嚴厲和冰冷。
“我……”
老嫗神色變幻不定。
她實在沒想到蕭塵居然跟族長認識，族長對蕭塵似乎還很是看重，表明了要爲蕭塵出頭。
這個時候，繼續狡辯沒什麼意義。
想到這裡，她一咬牙，上前衝蕭塵賠禮道：“這位公子，老身不知道你是族長的故交，之前多有得罪，還望海涵！”
這個轉變，衆人都始料未及。
還以爲要一場生死廝殺呢，結果老嫗居然認慫了？
不過想想也明白。
這件事擺明了老嫗不對，蕭塵又跟族長相熟，繼續拉扯下去，老嫗肯定脫不了身。
與其如此，不如主動認錯。
如此，蕭塵就算要追責，也不能太過。
但出乎所有人預料，聽到老嫗道歉，蕭塵無動於衷，反而更是譏諷道：“我跟族長認識，你纔來向我道歉。那我若跟族長不認識，是不是就是我活該？”
族長聞言，斥責道：“瑞媛，不要囉嗦，說說你究竟幹了什麼？”
老嫗哪裡敢說，只能無視，一直盯着蕭塵道：“閣下究竟要如何，不妨爽快地說出來！”
“我之前就已經說過了！”蕭塵淡淡道，“要你的命！”
老嫗一怔，突然冷笑連連：“到了現在，你還想殺我？”
族長此刻都是皺了皺眉頭。
他意識到這件事是老嫗的錯，已經打算給予老嫗一定處罰。
但蕭塵要殺老嫗，就不是輕易能夠應予之事了。
如今的嵇族，本就人才凋零。再失去一名聖老，無疑會雪上加霜。
“小友，真要如此極端嗎？”族長嘗試求情，“若她真有錯，我嵇族願意給予一定補償！”
“蕭塵，要不算了！”
裴安琪也在勸說。
聖族族長都求了情，再不鬆口就不太合適了。
畢竟現在還在人家的地盤上，萬一逼急了，他們一擁而上，後果不堪設想。
“這種人不死，我心不安！”蕭塵拍了拍裴安琪的手，示意她安心，又轉身對族長道，“其實吧，我跟你也只是見了一面，算不上交情。所以在原則問題上，我不想給你面子。今天這個老巫婆，我殺定了！”
“小友，你這……”
族長心中是三分無奈，七分尷尬。
蕭塵這脾氣實在太倔了，着實讓他兩面爲難。
周圍之人，也對蕭塵的頭鐵佩服得五體投地。
能和聖族族長搭上關係，那是多大的榮幸？
他倒好，居然主動撇清關係，說跟人家不熟，一意孤行要殺聖族的聖老？
“哈哈……閣下着實真性情！”老嫗此刻心都樂歪了，滿臉笑容地看着蕭塵，“閣下想殺老身，老身總不能束手就戮吧？”
“我沒說你不能反抗！”蕭塵道。
“好！”老嫗忽然道，“既是如此，不如我們單打獨鬥如何？你若有本事，堂堂正正殺了我，相信沒人會說什麼！”
“瑞媛，你說的什麼話？”族長怒道。
“我覺得這提議挺好的！”蕭塵打斷道。
“小友，不可！”族長想要勸說。
但蕭塵擺了擺手：“公平一戰，敗者赴死，從此恩怨兩清！”
“唉，那你們好自爲之！”族長知道不可避免，不再浪費脣舌，揮手衝周圍的人喊道，“所有人，退出去！”
之前瑞媛和蕭塵對了一掌，就撕裂了好幾名聖族子弟。
現在兩人生死之戰，那還了得？
“退！”
衆人向後退去，把戰場留給蕭塵和老嫗兩人。
“蕭塵，小心點！”裴安琪這時也只能叮囑一句，隨後退了出去。
“祭靈大人，還請您出手，建造一個結界！”
族長衝着道場方向一拜。
整個聖族，當得起他一拜的，也唯有神秘無比的祭靈了。
祭靈沒有迴應，或許也發不出聲音。
但衆人能清楚地看到，一個巨大的藍色水幕結界張開，將蕭塵和老嫗兩人籠罩。
“年輕人，這下我們可以盡情一戰了，希望老身能讓你不枉此生！”
老嫗此時只想暢快大笑，要多得意有多得意。
蕭塵居然真的同意跟她單打獨鬥，難不成真以爲能勝得了她？
“盡情一戰，你還不夠資格。不過我新煉製了一件武器，拿你試手，再合適不過！”
語甫落，只見蕭塵縱身一躍，右手往虛空一伸。
霎時，一團光芒飄出，在他手中凝聚。
咔擦！
光芒碎裂，碎片重新組合，逐漸凝聚出一個新的形態。
“那是……一張弓？”有人驚呼。
顯而易見，蕭塵手中凝聚出了一張巨弓，足有兩米長，弓臂呈湛藍色，十分精美。
但美中不足的是，這張弓只有弓臂，沒有弓弦，好像纔剛剛打造，沒有完整。
老嫗起初也是被蕭塵氣勢嚇到，待看清楚之後又嗤之以鼻：“一張沒有弓弦的弓，也想殺我？”
“太不可理喻了，只有弓臂，如何能殺人？”那頂着十道聖光的男子搖了搖頭。
老嫗的實力不在他之下，蕭塵再怎麼說都只是一個晚輩，生死之戰還如此兒戲，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族長，你究竟看上他什麼？”男子忍不住詢問族長，“只見過一次面，就值得你如此重視？”
“唉，你們不懂啊！”族長嘆息道，“記得我上次帶回來的聖丹嗎？”
“自然記得！”
“那聖丹不是我煉製的，而正是蕭塵煉製的！”
“什麼？”男子震驚，周圍聖族高層也都是露出不可思議之色。
那蕭塵，是一名丹聖？
難怪族長要如此重視。
若能拉攏一名丹聖，嵇族復興有望，比結交什麼雪月教乾坤宗雷音閣要好得多。
但眼下，蕭塵卻是和瑞媛聖老定下了生死戰，不死不休。
這場戰鬥，無論誰輸誰贏，對嵇族而言都是巨大損失。
……
天空上，面對老嫗譏諷，面對衆人的不看好，蕭塵無動於衷。
“誰說沒有弓弦，就無法使用？”
話音落，只見蕭塵神力凝絲，在弓臂上一抹。
霎時，一張完全由能量構建的無形之弦躍然而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