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獸不如，最好的東西，能給的東西，全都給他了，他居然還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對自己母親出手！”
蝶千舞簡直無法想象，孔雀始祖內心究竟扭曲到什麼程度，才能做出這種事？
“過於溺愛，本就會導致這種結果。這一點，是祖鳳凰自己種的因，它該承受這個果！”蕭塵搖頭。
“你……”琉熙本能地想斥責蕭塵，但突然又止住，無奈道，“或許你說的對，祖鳳凰在教育子女這方面，比之凡人都不如！”
“事實如此，崇拜一個人不要太盲目，缺點就是缺點，硬要把黑的洗成白的，沒什麼必要！”蕭塵道，“後來如何？”
“那時孔雀始祖雖然證道有成，但本命神通尚未祭練，所以嚴格來說還是遜色祖鳳凰一籌。只不過祖鳳凰對其毫無防備，遭其暗算，功力損傷，不足五成，跟孔雀始祖鬥法三天三夜，近乎油盡燈枯！”
“在最關鍵時刻，琉璃挺身而出。她的實力低微，肯定打不過孔雀始祖，所以她直接獻祭了自己，把一切命元和神力全部還給了祖鳳凰，讓祖鳳凰恢復了一些氣力，擊退了孔雀始祖！”
“那一戰贏了，但祖鳳凰卻心如死灰。琉熙獻祭那一刻，她終於徹底醒悟，孔雀神子背叛她都能夠坦然面對，唯獨失去琉璃，令她痛恨自責，一輩子無法釋懷。”
“她縱爲神靈，也難尋起死回生之法！”
故事講完，琉熙整個人也陷入悲慟之中，之前和蕭塵的恩怨，彷彿已經煙消雲散，或者已經沒心思去理會了。
“說了這麼多，你是懷疑蝶千舞跟琉璃有關？”蕭塵忽然道。
“啊……不會吧？”蝶千舞驚道，“這怎麼可能，我可什麼都不知道！”
“你不是對祖鳳凰有親切感嗎？”蕭塵道。
“就憑這一點，說明不了什麼！”蝶千舞遲疑，“再說我跟你一樣來自地球，琉璃是在那什麼大陸中消亡的，就算轉世，也太離譜了！”
“那片大陸，是神界最原始的形態！”琉熙解釋道，“那時候，沒有凡人界、修真界、仙界和神界，更沒有什麼三十三重天，就只有一片大陸。是後來各種戰爭，以及諸神施爲，開闢空間，隔絕空間，才漸漸演變到如今的格局！”
琉熙看着蝶千舞，目光柔和道，“所以若真有轉世輪迴，你在哪轉世都不足爲奇。唯一耐人尋味的是，你究竟是被什麼力量喚醒的？”
“被力量喚醒？”蝶千舞疑慮，表示不解。
“祖鳳凰沒有起死回生之法，但曾請教佛族一位得道祖佛。經祖佛指點，祖鳳凰在雷音古剎修佛三千萬年，日夜念其名，許其轉世輪迴的機會。但這種輪迴是隱性，不確定因素極多，或許再也變不回曾經的琉璃。不過若是有一股外界力量刺激干擾，又或許能夠慢慢變回琉璃！”
蕭塵聞言，心中一動。
他想起了夏詩韻的天道玲瓏心。
據夏詩韻體內那個殘魂說，天道玲瓏心也是需要受到外力刺激才能復甦。
若沒有外力干擾，那可能一輩子都無法顯現，夏詩韻會如凡人一樣，匆匆百年過一生。
其實不止蝶千舞和夏詩韻，他身邊，還有不少這樣的例子。
或許其中有巧合的成分，但更多的，乃是命運和因果的干預。
蝶千舞聞言，感覺玄之又玄，苦惱道：“前輩，你不要一口認定我就是琉璃。你不是說受到外界刺激，就會變回琉璃嗎，但我現在一點變回琉璃的徵兆都沒有，所以……”
“不對，雖然你還沒有琉璃的記憶，但你已經在改變了！”琉熙認真道，“祖鳳凰的力量，可不是誰都能承受的。即便是我，沾染一絲，也會魂飛魄散。但你不僅能容納這股力量，還能完美契合，這就是轉變的徵兆！”
“我……”蝶千舞茫然地看了看雙手。
血色鳳凰衝入她體內時，她確實感覺到了很奇妙的境界，身上好似有着無窮無盡的力量。
“其實沒什麼好糾結的，無論你前世是不是琉璃，至少這一世你是蝶千舞，堅持心中所想就夠了！”蕭塵開口道。
“嗯！”蝶千舞點頭，也想通看透了一些。
“現在事情鬧成這個樣子，還打不打？”蕭塵看向琉熙，熱頭一過，他現在也沒多少鬥志了。
“琉璃都站你那邊，還打什麼？”琉熙似乎已經認定蝶千舞就是琉璃，苦笑着搖頭，“再者說，琉鶴那幫人居然敢對琉璃圖謀不軌。你不動手，我都要動手懲戒他們！”
“我們現在立場倒是一致了？”蕭塵好笑，頗有些譏諷。
但琉熙好似聽不出蕭塵的譏諷一般，自顧嘆道：“只是有些可惜那些獻祭者，白白犧牲了！”
“這個我之前說過了，他們只是被人利用！”蕭塵道，“你自己想想看，最初那幾個帶頭獻祭的，是不是都是琉鶴神子派系的人？”
“這……”琉熙仔細一想，貌似還真是如此。
“那些人是在聽到我說要清理琉鶴神子派系的人之後纔開始跳出來的，有兩三個人帶頭，一番慷慨激昂的宣言獻祭，煽動民心。最終，死的基本都是凰族一些年輕人，他們年輕氣盛，擁有赤子之心，最受不住煽動，頭腦一熱，就什麼都不管了！”蕭塵無奈道。
琉熙聞言，神色變幻不定。
萬人獻祭，除了最開始那幾位帶節奏的族老之外，剩下的人確實都只是普通民衆，大多年紀比較小。
難道真如蕭塵所說，是琉鶴神子派系的人爲求自保，在故意煽動？
“簡直豈有此理！”琉熙神色陰沉得可怕。
“當然，這件事主因依然在我。他們容易被煽動，只因對我恨意太強烈！”蕭塵道，“不過我有我的行事準則，再來一次，我還是會用這種方式解決問題。莫說你們獻祭萬人，就是全部獻祭，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你……”琉熙哭笑不得，“都到這時候了，你態度就不能放軟一次嗎？”
“我脾氣就這樣，改不了！”蕭塵道，“好了，既然不打了，事情到此爲止吧！”
話語落，忽見一名長衫青年徐徐飛了過來，表情溫和，衝着蕭塵抱拳道，“在下盤古族神子，今天有幸得見蕭兄神武之姿，三生有幸，不知可否單獨說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