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心魔試煉我失敗了！”
南宮嫣然語氣無疑有些低落。
第一關複製體試煉，她起初雖然佔據下風，但最後重拾信念，施展丹塔傳承之招擊敗對方，逆轉翻盤。
但因爲受傷嚴重，身心疲憊，在第二關心魔試煉當中力有不逮被淘汰。
“你的心魔是什麼？”蕭塵好奇地問道。
“這個……其實那不是心魔，只是一個取捨選擇！”南宮嫣然說道，“當時在幻境之中，五位長老同時現身，只要我殺掉其中一位，就能過關！”
蕭塵：“……”
這個試煉，真是奇葩，也不知道虛無之主怎麼想出來的。
“雖說是幻境，但真要做出選擇，實在強人所難！”燕傾城道，“如果是我，我寧願放棄試煉！”
“嗯，我跟傾城姐姐想的一樣！”南宮嫣然道，“五位長老對我恩重如山，儘管當時明知道是假的，但他們一舉一動都和五位長老別無二致，連記憶感情都一樣，我實在下不了手，便棄權了！”
說着，她又對蕭塵表示愧疚道，“師尊，對不起，辜負你的期望了！”
“說什麼傻話？”蕭塵搖頭道，“修煉一途，遵從本心即可。只要不違背本心的選擇，都是對的！”
“嗯！”
南宮嫣然無疑鬆了一口氣，她還怕蕭塵責怪她感情用事，錯失了一次機緣呢。
“你們先聊聊吧，我去那邊看看！”
蕭塵對兩女說着，就向着虛無之主走去。
虛無之主是一團光球，除了他和八岐，其餘人都不知道虛無之主身份。
“道友，那位就是氣運之子嗎？”虛無之主顯然一直在打量燕傾城，頗爲可惜道，“她若是能繼承我的衣鉢，我此生無憾！”
毫無疑問，虛無之主看出了燕傾城的潛力。
“你現在完全改變主意！”蕭塵淡淡說道。
然而虛無之主略微沉默後嘆道：“她的潛能非常巨大，我的傳承只怕會耽誤她！”
“你看出來了？”蕭塵意外道。
“嗯，上古凰靈護身，她是真正的天選之人，將來功參造化，超越我只是時間問題！”虛無之主唏噓道，“江山代有才人出，這個時代早就不屬於我了！”
“你倒是思想豁達！”蕭塵輕笑道。
“都說人定勝天，逆天改命，但做起來哪有那麼簡單？有些時候命運是不可戰勝的，不服不行啊！”
虛無之主彷彿看透紅塵的隱者，爭雄之心早就歲月棱角被磨平了。
幾句慷慨激昂的口號誰不會喊？
誰又不想做那人上之人，天地主宰？
古往今來，登高者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但最終能登上頂峰者，鳳毛麟角，甚至絕無僅有。
該認命時，莫要強求！
當然，這只是虛無之主的想法。
蕭塵不置可否，沒有發表意見，轉而問道：“試煉情況現在怎麼樣？有人通過了第二關試煉嗎？”
“第一關就淘汰到只剩下了四人，而這四人，恐怕只有你那位徒弟失敗，其餘三人都過關了！”虛無之主語氣一嘆道。
蕭塵聞言，似乎也明白了過來，問道：“其實第二關失敗的人，纔是令你滿意的人吧？”
“道友果然聰慧！”虛無之主點頭道，“第二關會出現試煉者一生中最重視的幾個人，只要殺掉其中一個就能晉級！”
“你可真是惡趣味！”蕭塵道。
“不是惡趣味，這是看清一個人內心的時候！”虛無之主道，“雖說是幻境，但出現的人都是根據試練者內心深處記憶產生，和真人別無二致！”
蕭塵想了想，問道：“尹衝記憶中出現的是誰？”
“我這有影像，你自己看吧！”
虛無之主說着，以魂力傳遞給蕭塵一個回放畫面。
當看完尹衝第二關試煉回放之後，蕭塵內心不禁一沉。
尹衝試煉之中出現的只有兩個人。
萬鴻和沈丹瑤。
一者，是他養父恩師。
一者，是他傾慕的女子。
他在猶豫之後，竟然揮劍斬向萬鴻，而沒有傷害沈丹瑤的意思。
“道友，假如是你，你會如何抉擇？”虛無之主問道，“棄權，還是殺人？”
“棄權與否，殺人與否，都不是關鍵！”蕭塵搖頭道，“關鍵在於做出決斷時那一刻內心真實的想法！”
“噢？此話何解？”虛無之主再問。
“試煉之中既然是幻境，那就該一視同仁，不帶一絲感情色彩做出判斷。棄權，或者兩者皆殺都沒問題，只要你問心無愧！”
“但尹衝這個舉動，明顯問題很大。他縱然知道兩人是幻象，心裡依然在猶豫，最後揮劍殺了萬鴻。在揮劍那一刻，個人感情偏向了沈丹瑤，心態已然發生變化！”
蕭塵說着，微微嘆了一口氣。
老實說，尹衝的選擇令他很失望。
儘管這不代表着尹衝以後一定會變壞，但證明他的心性不純，可能經不住誘惑。
“道友，你確實說到點子上了！”虛無之主也是嘆道，“只可惜我從未遇到過一個像你一樣心態超然，能看透本質的試煉者。在這一關中棄權，已經是實屬難得的心態！”
“那只有嫣然符合你的條件？”蕭塵問道。
虛無之主想了想道：“南宮嫣然是道友你的弟子，而且更注重丹道，我如果傳承於她，明顯越俎代庖，所以我決定還是將傳承留給尹衝！”
“爲何？”蕭塵疑問道。
“尹衝雖然沒有達到我的標準，但他是道友你的人。有你在他身邊督促教導，我相信他將來會有出息。假如某一天他真的誤入歧途，也請道友你幫我清理門戶！”虛無之主懇求道。
“我答應你！”蕭塵鄭重承諾。
“既是如此，我就無後顧之憂了！”虛無之主笑道。
第三關試煉其實已經沒有多大意義，因爲最終脫穎而出的人已經在蕭塵和虛無之主的談話中內定。
尹衝被虛無之主選中，將獲得虛無之主的傳承。
而且看虛無之主這架勢，明顯不僅僅是普通傳授，而是直接傳功的那種。
虛無之主生前弱於弒神，但也是大帝修爲。
他直接傳功尹衝，尹衝無疑會一飛沖天，達到尋常人一輩子都無法企及的高度。